紂絕陰天並非禮貌性的詢問,而是真的想要帶著王沂河見一見這位“幕後黑手”,而王沂河的同意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經過他這幾次幾番引導,王沂河已經會自己產生好奇心了,對於紂絕陰天的警惕也略有些下降。


    至少,不管王沂河信或者說不信,他是會主動去了解相關的一切,這都符合紂絕陰天的意思,也算是養成有道,不負他幾番調教了。


    “我們要去何處找祂?”


    見紂絕陰天說說要帶自己去找那位“庫庫爾坎”,卻始終在他頭上一動不動,尾巴悠閑地甩來甩去,微眯著眼睛,作困倦狀。


    王沂河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他有什麽舉動,不由得有些奇怪,開口催促道。


    “找祂?為什麽要去找祂?”紂絕陰天一句反問直接問懵了王沂河,惹得他一頭霧水,“祂自然是會來找我們的,等著便是。”


    紂絕陰天口中信誓旦旦,好似是拿捏準了那位“庫庫爾坎”,認定了其一定會來尋他們一般。


    王沂河猜測,莫非是這紂絕陰天用了他不知道的手段,偷偷聯係上了這位“庫庫爾坎”不成?如此一來,到也可以解釋紂絕陰天這般悠哉悠哉的模樣。


    正在王沂河一臉疑惑之時 ,便聽到幾聲淒厲的鳥鳴,更伴有翅膀揮動的聲音,隻可惜這處建築現在隔絕了王沂河的視線,使他無法照見內外,觀望不得外麵的情況。


    隻得通過這稍微有些透光的窗戶,卻也是可以見著外麵似乎有一道黑影飛過,速度快得驚人,哪怕以王沂河的眼力,也隻能捕捉到一絲微不可察的黑線,不過其最後在門外落定,顯然目的明確,正是衝著此地而來。


    會是那位神秘的“庫庫爾坎”嗎?


    這位存在推門進來的時候,王沂河遲疑了一下,此人雖是人形,亦是人臉,但是王沂河就是隱約能從這張臉上品出一股子“鳥”的味道。


    就好像,這個頭,隻是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頭,但實際上,這好像是個鳥首一般,就是這樣奇怪的感覺。


    什麽樣的存在,會是人形鳥首?


    王沂河對於赤縣大地上的古代神話也算了解,自然知道,越是古老的神隻,便越是可能出現部分人身,部分動物之形的情況,這表示其人不管身份來曆如何,恐怕一定是足夠的古老,畢竟近些年流行的應當是完整的人身才是。


    這樣似人非人的模樣,卻是有一股不倫不類的感覺。


    王沂河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靈覺驚人,雙眸不凡,才能看出這一點點微不可察的違和感,否則,任誰來看,這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什麽鳥首人身。


    紂絕陰天朝著這位不速之客努了努嘴道:“這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庫庫爾坎了。”


    王沂河臉色古怪,心中暗道,什麽叫念念不忘?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歧義了?


    倒是這位“庫庫爾坎”,卻是要比紂絕陰天禮貌了不少,祂對著王沂河溫和地笑道:“我們見過,彼時我還隻是個球,與你有過一次照麵。”


    王沂河一頭問號,什麽叫見過?他怎麽沒印象,眼前這位特征如此顯眼,他若是見過怎麽可能沒有熟悉感?


    而且,什麽叫隻是個球……等一下!王沂河眼睛睜圓,一臉駭然地看向“庫庫爾坎”。


    見王沂河露出恍然大悟中又摻雜著疑惑的表情,紂絕陰天便知道他已經猜到了這一位的來曆。


    “祂就是那一位的半身,所敕造的日神。”紂絕陰天解釋道,“你可以叫祂扶桑。”


    且先不提這個名字,王沂河分明記得他所見到的過去中,東母的確是篡取了西母的日落權柄,加上自己的日出權柄,敕造了一顆新日,意圖取代西母,但是最後卻被西母以絕對的手段給抹去了啊。


    “我應當與你說過,那一位成功了,卻也沒有成功,祂的死亡不僅侵吞了諸有,同樣也埋葬了自己,這才造成了祂現今的尷尬場麵。”紂絕陰天道,“這也就是的其半身的操作,有了發揮的餘地,祂將一點種子送往了過去,便是這位扶桑了。”


    “過獎過獎。”扶桑適時地擺了擺手。


    你在過獎些什麽?


    “哦,對了,祂這個名字你可能沒什麽印象,但祂的另一個稱呼,你想必是知道的。”見王沂河不為所動,紂絕陰天補充道,“木公。”


    這句話仿若一道驚雷,劈在王沂河的頭頂,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木公,在赤縣的上古神話中,是與金母齊名的兩儀神,分別為男女眾仙之首,又稱東王公,而金母又稱西王母。


    但是經由紂絕陰天這麽一說,其出現的先後順序,互相之間的關係直接就成了一團亂麻,讓人難以理順其中關竅。


    “過獎過獎。”這位木公又擺了擺手。


    你到底在過獎些什麽啊?


    “此番帶他求見帝君,便是想替他向您討要您手中的一樣東西,不過給與不給,全憑帝君喜好。”許是要向木公討要什麽寶貝,紂絕陰天的語氣突然變得諂媚起來,讓王沂河感覺有些陌生。


    不對,紂絕陰天是替他討要,不管是真是假,總歸是在借他的名頭,也就是說,若是紂絕陰天自己去要,這位木公多半是不會給的。


    如此一來,王沂河倒是無法避免地產生了好奇心,究竟是什麽東西,是自己可能要得來,而紂絕陰天卻要不來的?


    “過獎過獎。”木公又擺了擺手,而王沂河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不過好在這次,這位木公終於是吐出了除了這四個字以外的字眼了,“不知我這有什麽東西是天主瞧得上的,盡管開口便是,我自無不允。”


    然而,木公這句話又完全沒有把王沂河放在眼裏,似乎與紂絕陰天的態度相悖,隻不過王沂河也清楚,紂絕陰天即便是想靠自己拿到木公的某件寶物,靠的卻也是他體內那顆道果,而非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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