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持戈天君身負由明彩真人親自下達的任務,口含此秘密,祂必不可能與外人吐露半字。


    而閉目侍更是將這一柄枯劍以驚人手段藏匿於身,莫說與持戈天君溝通來此的任務了,平日裏祂恨不得化作一棵樹,藏於員嶠的林海之中,枯等王沂河。


    以至於二人雖為“鄰居”,卻始終沒有進行過任何溝通,竟也不知祂們二人等的竟是同一人,而且手握之線索竟可勾連起來。


    否則若是持戈天君知道閉目侍手中有一柄來自明彩真人的法劍,以祂曾作為明彩真人隨侍的身份,必是對真人的法劍熟悉萬分,自然會發現這並不是那柄【忘歸人】。


    也會頃刻間明白自己口中所含那三個問題中其中那一個,被明彩真人成為最糟糕結果的部分含義。


    這莫非也是那位明彩真人的謀算,唯有得了全部兩條線索的王沂河,才能將其相連於一處,得到確切的答案,否則便僅僅隻是一個連持戈天君這樣的真人隨侍,都摸不著頭腦的問題罷了?


    持戈天君常伴真人左右,可當真未曾見過明彩真人有除了【忘歸人】以外的第二柄法劍,莫說是祂,便是那位負劍天君也是篤定明彩真人的法劍有且僅有這一柄。


    那麽這柄劍,究竟有何名號?


    王沂河握住這柄劍,試圖勾連法劍氣機,看看這劍中是否留有什麽線索。


    一無所獲。


    這劍中除了讓人刺痛的劍氣以外,空無一物。


    看來未到時候。


    不過這柄劍倒是與樂庭一脈的諸多非器一般,可以被祂輕易地收入體內,好似本就是屬於祂。


    見王沂河順利地將枯劍收起,閉目侍終於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柄明彩真人曾經的法劍在祂手中,這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莫說是那些積年的金仙,或是走上歪路的太乙,便是一些大羅真人也會動心思,畢竟明彩真人那柄【忘歸人】的戰績實在嚇人,由不得祂們不動心。


    如今總算是交了出去。


    這與之前持戈天君果斷交出【魯陽戈】的想法想必是一樣的,那【魯陽戈】亦是明彩真人的兵器,持戈天君非但驅使不得,更是無法將其收入體內,由於承載了時間,這柄長戈又沉重無比,哪怕是持戈天君雖看起來舉重若輕,事實上也是有苦難言。


    而閉目侍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隻不過憑借祂眼眶之中,借由有觀無觀真人的手段塞進去了一方世界,方可借此藏器於身。


    這可不是普通的須彌芥子,掌中乾坤,亦非隨身洞天福地等等,是有一尊大羅親自拘拿的世界,將其中時間掰成閉環,以至世界圓融一體,不會泄露半分半毫其中氣機,這才藏的住。


    相當於一次性的封印。


    如今法劍被取出,失去了真人手段,這就又與普通的世界等同了,其實也算是有觀無觀真人提前預支的賞賜,以世界為眼,哪怕閉目侍是金仙成就,這也是大手筆,大機遇。


    王沂河感覺,在自己把枯劍收起來之後,閉目侍整個人給祂的感覺就變了,似是終於去了一道枷鎖,輕快了許多。


    “看看山向來不吝於雪中送炭,亦會錦上添花,我家真人說了有事沒事幫一把,廣撒網,多斂魚。”閉目侍嘴角微勾,雖閉著眼睛,但那微微彎起的眼角飽含笑意,“看看山不願得罪明彩真人,也不願開罪您,因而隻能提供一些粗淺的信息聊表心意。”


    王沂河分明感覺,這位閉目侍的畫風都好像是出現了驟變,看來對方現在當真是高興極了。


    “持戈應當已經告訴您簪花夫人的事情了吧?這事兒之前是不好辦,但是您現在手上有了【忘歸人】,就不是事兒了。”閉目侍笑著道,“簪花夫人早年間看上了明彩真人,試圖生米煮成熟飯,被真人手持法劍一路從南天門砍到紫薇垣,見到這事兒的人不少。”


    “若是簪花夫人本體在此,倒是不妥,可自那以後,祂的道身在明彩真人法劍及身的一刹那,就會條件反射般地認命挨打,倒也不是怕了,依我看更像是在討好明彩真人,以退為進。”閉目侍放低了聲音,偷偷地道,“示弱。”


    也就是這陵寢之內特殊,否則給閉目侍一萬個膽子,祂也不敢這樣編排大羅。


    王沂河眼睛一亮,隨後卻又暗淡了下去,隱約有些陰晴不定,畢竟已知這柄劍不是明彩真人常用的那柄【忘歸人】,當初明彩真人抽簪花夫人的時候,用的是那柄劍也不確定,但總歸是【忘歸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若是那簪花夫人對這柄枯劍沒有反應,祂就這麽a上去豈不是自取其辱?還是想辦法以紂絕陰天為誘餌尋機離開這座大羅陵寢更加靠譜一些。


    不過王沂河雖覺得閉目侍的這句提示稍顯雞肋,卻也沒有反駁,否則豈不是告訴對方,這柄劍雖是明彩真人的法劍無疑,卻不是【忘歸人】嗎?


    明彩真人想出這麽一個法子,分別讓持戈天君與閉目侍執掌這道信息的一部分,祂轉眼就給捅了出去,怎麽想也非明智之舉。


    因而祂還是麵帶笑意地謝過閉目侍,表示自己承了看看山的情。


    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閉目侍的笑意更盛了幾分。


    隨後閉目侍又取出一枚單片眼鏡來,笑道:“這是我看看山信物,倒也沒什麽大用,您日後在外行走,可以此物要求有觀行走,無觀行走為您做事。”


    “此外,若是看看山兩脈行走有眼無珠開罪了您,您可以此剝奪其行走身份,看看山自會有人去清理門戶。”


    王沂河一愣,這麽離譜嗎?直接跟祂說若是我家弟子得罪了你,你就把祂給廢了?你們這樣,還能收到弟子?


    “您且安心,看看山向來信奉多看少做的原則,若當真有這種隨意四處開罪人的傳人,便是您不剝奪其身份,山內巡查也會將其處理掉。”


    王沂河懂了,這是一個苟道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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