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淺是中午吃完午飯回來,才看見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字條,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曲安然的字跡。


    她現在用的桌子和書,都是從曲安然那搶的,還搶了兩次,書上還有曲安然寫的名字和筆記。


    她掃了一眼,就不在意地重新夾回曲安然的書裏,有些搞不懂曲安然現在鬧哪一出。


    雙麵間諜?


    封淺嘖了一聲,正好看見曲安然和幾個女生有說有笑地走進來,看見她,表情下意識一頓。


    曲安澈也跟在後麵走進來,道:“安然,跟我過來一趟。”


    曲安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跟著走出去了。


    曲安澈帶著她走到教學樓上麵的天台,皺眉道:“你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曲安然支支吾吾:“沒,沒有啊。”


    “安然,不要對我撒謊,你知道騙不到我的,那天你看到了什麽?”


    曲安澈很不喜歡被人騙,現在眼睛微眯,過分銳利的眼睛帶起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曲安然有些怕這個哥哥,猶豫了一下,道:“那天,我看到了封淺從鬼市出來,然後上了霍少的車……”


    “看到正臉了?”


    曲安然搖頭,解釋道:“但那個背影很像,回學校之後,我發現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那一套,還有蚩楠身上的衣服。”


    曲安澈沉吟半晌:“你的猜測是什麽?”


    “我覺得封淺肯定和霍少脫不開幹係,說不定我們被霍少拒絕合作,就是因為她。”


    曲安然低著頭,聲音很細小。


    曲安澈愣了一下,疑惑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想討好她?”


    “爺爺真的等不到顧爺爺升到二級丹藥師了,如果是因為我們針對了封淺,霍少才不和我們合作,那麽我可以去討好她,給她下跪都願意!”


    曲安然有些倔強地說。


    曲安澈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隻是猜測,況且現在正指望著顧家那邊,你兩頭討好可落不得好。


    況且封淺是什麽東西?她也配左右霍少的想法?”


    曲安澈對封淺是很看不上的,覺得她就是一個突然從普通人變成修煉者,有點天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種人。


    如果之前她也是修煉者,也不會被欺負得那麽慘。


    “就算那人真是封淺,也不過是靠臉上位,霍少什麽人物?怎麽可能聽信她的話?”


    曲安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覺得封淺不會是曲安澈嘴裏說的那種人。


    “況且我們已經和明月被綁到了一起,你覺得和她緩和關係有用?況且顧雲舟最討厭的就是左右橫跳的人,你兩麵跳到最後絕對一方都落不得好。”


    曲安然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點點頭:“那霍少那邊……”


    “還是試著聯係吧,封淺也不一定和霍家有關係。”


    --


    丹楓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四十分鍾的午自習後,是一個半小時的午睡。


    下午第一節是數學課,封淺直接從午睡睡到了上課,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老師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睡眼朦朧地抬起眼睛,老師還站在講台上激情開麥。


    “……這一周馬上就要第一次月考了,怎麽還有人一點都不把上課當回事?睡覺睡覺睡覺……睡覺就能把大學睡來嗎?


    我知道你們都是家裏有錢的主,就算考不上大學,家裏也能養你們,但是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這樣算什麽?”


    數學老師是一個老教師,是所有老師裏麵,還對他們抱有一絲期盼的老師。


    見學生都被他一番熱血發言喊醒,他拿出來一碟卷子:“來,隨堂測試,考試不及格的,放學都別想走!全!部!給!我!留!下!來!加!課!”


    封淺看著麵前的卷子,腦袋一低就想繼續睡,數學老師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麵前,一隻手托住她的額頭,一雙眼睛精亮精亮的。


    “封淺同學,卷子寫完了再睡。”


    封淺:……


    封淺捏著筆,撐著下巴,看著卷子發呆。


    數學老師卻站在旁邊不走了,打定主意要看著她寫。


    封淺:……


    封淺認命地開始填答案,當然是亂填的。


    她瞎填完選擇和填空,卷子猝不及防地被抽走,數學老師又放了一張新的在她麵前。


    “這張卷子很基礎的,你再仔細看看。”


    封淺深吸一口氣,裝模作樣地拿過草稿紙,劃了幾下,就寫下一個答案,老師看了一會,有些滿意地點頭。


    背著雙手,慢悠悠地走了。


    一張小卷隻有二十道題,十道選擇和七道填空,外加三道大題。


    封淺把選擇題和填空題寫完,就撐著下巴開始發呆。


    數學老師走了一圈,又停在她身後。


    封淺就隻好開始動筆,反複兩三次後,封淺的一張卷子已經寫完了。


    數學老師將卷子收起,道:“這一周的周周四和周五就要月考了,你們這段時間加把力,爭取考出來個好成績。”


    第二節還是數學課,拿了上周的隨堂小測卷子在講。


    封淺一節課被點起來回答好幾次問題,為了能坐下,她隻能乖乖回答。


    --


    封淺被摧殘了兩節課,第三節課,她裝肚子疼,直接就沒回來。


    她漫無目的地在學校轉著,還能聽到不知道哪個班英語老師講課的小蜜蜂聲音。


    丹楓很有錢,一個學生半年的學費就是二十萬,學校人不多,但學校很大。


    還專門有一個圖書館,據說是哪個學生捐的。


    高中部有一棟樓,初中部和小學部也都單獨有一棟樓。


    除此之外,體育館、大會堂、各種活動教室都有。


    就連食堂都是個三層的,裝修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誤入了什麽高級飯店。


    她從‘集萃樓’外走過去,聽見裏麵傳來一陣優美的鋼琴聲。


    外麵有些熱,封淺就直接走進去了。


    她找了個角落開始閉目休息,還真被她睡著了過去。


    --


    “……是啊,馬上就準備去考十級了。”


    “哇,明月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會不會去走藝考路線啊?你二哥可是娛樂圈頂流,你以後會不會也進娛樂圈?”


    “怎麽可能,明月那麽好的成績,說不定能考上清華,幹嘛要去走藝考路線?”


    又是一道有些輕柔的女聲插進來:“家裏有二哥和妹妹兩個明星就好了,爺爺不會允許我去娛樂圈的。”


    “你那個從鄉下找回來的妹妹……”


    似乎後麵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便停住了沒有往下說。


    封淺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眼時間,放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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