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舟被送到醫務室的照片被人發到了學校論壇上,第二天到了學校,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個消息。


    費執的消息格外地靈通,沒等到第二天中午,早上吃早餐的時候,他就巴巴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打顧雲舟的人是校外的,從中午就進學校蹲了。


    等到放學顧雲舟去洗手間,隻花了半分鍾就把顧雲舟打成那豬哥樣。


    對方顯然是個慣犯,在學校待了一下午,很少出現在監控下麵,為數不多出現的幾次,還是必須要從監控下麵走過。


    封淺原本不覺得這件事和她有關係,但早上她剛進學校,就被帽子叔叔攔了下來。


    “你好,是封淺嗎?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封淺:……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最近應該沒有做什麽事,難道是晚上夢遊,她出去殺人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


    她思來想去,覺得這個最有可能。


    隻是配合調查,就沒有離開學校,是直接去了學校的監控室。


    就算什麽都沒有發生,封淺被警察找上的消息,還是很快地就傳播開。


    “不是,封淺犯什麽事了?怎麽還被警察找上了?”


    “是不是和昨天顧校草的那件事有關?”


    “那件事?”


    “就是顧校草在學校被打了的事,據說顧家那邊,昨天晚上就派了人來學校找線索,結果發現是校外的人進來打的,這人還不是一般人,是專業的那種……”


    這學生的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麵都是用氣音說的了。


    “那這和封淺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懷疑還是她雇的人不成?她那武力值,還用得著雇人?”


    “誰知道呢?”


    聽著耳邊的議論聲,蚩楠眉頭皺得很緊,看了那些學生一眼,冷著臉開口:“說什麽呢?再說一句把你們全部抓回去喂蜈蚣!”


    他身上的冷意很重,甚至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好像下一秒真會把他們都抓回去。


    幾個學生頓時不敢說話了。


    秦明月從秦家的車上下來,看見蚩楠這表情,微微抿了抿唇。


    對封淺的怨恨更上一層樓。


    --


    封淺被帶去配合調查,也許看她還是個小姑娘,幾位帽子叔叔對她很和顏悅色:“封淺同學,來這邊坐,不要緊張,我們就是喊你過來配合著詢問一些事的。”


    封淺臉上穩如老狗,心裏也穩地一批。


    連到時候真是她殺了人,怎麽帶著阿爹阿娘跑都想好了。


    進去看了一眼,看到校門口的監控視頻上是白天,她就鬆了一口氣。


    不是晚上夢遊出來殺人就好。


    完全不知道她心底陰暗的想法,帽子叔叔熱情邀請她去監控前坐下。


    “是這樣的……”帽子叔叔解釋了一下顧雲舟的事情。


    “我們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凶手。”


    監控被放大了,上麵是一個背影瘦弱高挑的男生,穿著黑色衝鋒衣,戴了一個鴨舌帽,外麵又套了一層帽兜,故意低著頭,將臉遮得嚴嚴實實。


    監控畫麵上,是男生抬起頭的一個定格畫麵,沒有拍到正臉,但他看的方向,正好就是封淺。


    帽子叔叔將監控視頻滑動了一下,可以看到那個男生一直低著頭走,封淺也一直在聽身邊的人說話。


    但猝不及防地,封淺扭頭,看的也正好就是那個男生。


    兩人扭頭的時間很巧合,甚至有點像是接頭暗號。


    封淺看完,有些不解道:“你們覺得我認識這個人?或者覺得就是我雇傭的這個人打的顧雲舟?”


    “當然沒有,隻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這個男生的正臉,如果有的話,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線索。”


    封淺也有些無奈:“我怎麽可能看清了?我隻是覺得有些無聊,隨意看了看而已,再說我事先都不知道那是凶手,怎麽可能看清對方的臉?”


    麵前的帽子叔叔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沉吟半晌:“那好吧,封淺同學先回去教室,不過後麵想出來什麽,一定要聯係我們。”


    封淺走了。


    帶封淺過來的警察,是一個年紀輕的,估計剛入行不久:“隊長……”


    一直詢問封淺的隊長擺擺手:“你今天做的這個事情有些不對,人家小姑娘還是個在學校的高中生,你直接當著那麽多學生的麵把她帶回來,知道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嗎?”


    年輕警察表情訕訕:“上麵給的壓力太大,我有些心急,下次不會了。”


    顧家在玥城的能量不小,顧家太子爺在學校出事,那邊查不到什麽,把壓力都丟到他們這些基層身上了。


    “不過這件事的情節也確實有些嚴重……”


    校外人,甚至是國際上的殺手潛入學校,這次還隻是動手打人,下次萬一殺人了?


    看了一眼年輕警察:“你去送送人家小同學,記得態度好點。”


    “是!”


    --


    封淺他們踩點到學校,現在已經上課了,學校裏沒什麽人走動,封淺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年輕警察追上來,有些憨憨地撓頭:“那個,封淺同學,剛剛對不住,我有些心急,沒太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封淺沒什麽所謂:“沒事。”


    年輕警察更加覺得愧疚:“我送你回去吧,這樣其他人就不會說你什麽了。”


    “如果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


    年輕警察把她送到教室門口,鄭重道:“謝謝封淺同學的配合。”


    封淺:……


    老師讓她回到位置上坐著,蚩楠立馬詢問:“發生什麽了?”


    封淺伸手進抽屜裏掏課本,道:“沒什麽,問了我一些事。”


    她將書抽出來,連帶著掉出來一個粉色的信封。


    信封正好掉在走道上,老師有些沉默。


    封淺也沉默了。


    她想伸手撿起來,但一隻手比她更快,英語老師捏著那個信封,像是抓住了封淺什麽把柄。


    她早就看封淺不爽了,隻是一直忌憚著,不敢公開針對。


    現在把柄都被主動送到她手上了,她一連說了好幾聲好,表情不像是憤怒,反而有點小人得誌的快感。


    “封淺同學,現在還是學生,就在這裏搞早戀那一套了?下課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再順便喊你家長來。”


    封淺收回手,姿態閑適地靠在椅子靠背上:“老師,這信封是別人塞我抽屜裏的,和我可沒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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