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一直都在觀察封淺的神色,連帶著還有靈藥和白漓臉上的神情。


    隻要他們任何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不對,他就立馬出聲嗬斥。


    但封淺根本不在意,上百雙眼睛看著她,她也沒有絲毫感覺到不適。


    拿了塊測靈石出來:“你們排好隊,不合格地可以直接離開了。”


    她這一招無異於四兩撥千斤,讓原本準備給她一個下馬威的眾人,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隻感覺到憋悶。


    但封淺真就是不想浪費時間,也覺得他們現在的這些小把戲幼稚。


    靈藥一出手,全都得老老實實在地上跪著聽!


    封淺覺得自己對這些祖國未來的花朵是仁慈的。


    但這些花朵不想對她仁慈。


    她剛將測靈石拿出來,靈藥自覺拿了張看著就很名貴的桌子,又拿了個擺放測靈石的托盤。


    最後用小塊的中品靈石,在托盤外邊擺放了個小型聚靈陣。


    測靈石放在修仙界的話,自然可以直接開始用,但放在這個靈氣枯竭的世界不行,得另外注入靈氣。


    靈藥的動作又快,它長得還好看,就很賞心悅目。


    但靠得近的人,將視線看在那個桌子上麵,有那麽一瞬間,他們感覺到了十分磅礴的靈力。


    那是幾顆中品靈石上麵自帶的靈氣,隻不過陣法成型很快,不過瞬間就將那靈氣給鎖住,他們能感覺到的就隻有一瞬間。


    距離他們遠的那些還在淋雪的學員就感覺不到了。


    封淺將手上的測靈石擺放在托盤凹陷下去的中心。


    剛放上去,就有人神情不憤,聲音都夾雜著火藥味:“我想請問一下這位……封淺封小姐是嗎?這個石頭是什麽東西?還有你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在場的吧,封淺能把他們都形容成藍星版天之驕子,個個自命不凡,誰也不放在眼裏。


    給點好臉色是心高氣傲,一巴掌下去是生死難料。


    靈藥上前一步,白漓高高舉起自己的小手:“我來!”


    她的聲音在一片焦灼的氣氛中十分明顯,但那些天之驕子們,臉色卻更差了。


    秩序司不可能出現小孩,那麽就隻能是封淺帶來的!


    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還帶這麽小的孩子過來?!


    不等他們多想些什麽,甚至不等他們有什麽反應,一股讓他們無法反抗的壓力驟然襲來。


    緊接著噗通聲接連響起,封淺撥弄了一下看似隨意丟在桌子上的靈石:“你們誰先來?”


    沒誰說的出來話,楚斯年臉色蒼白了一瞬,不由離白漓遠了一點。


    白漓年紀不大,但跟著封淺走南闖北多年,無論是見識還是實力,它都不缺!


    隻不過它被保護得很好,勾心鬥角它都不會參與,打架的時候它掄起拳頭上就成。


    也因為它的年紀,她通常是跟著封淺裝逼……哦扮豬吃老虎?


    反正就是類似的時候,所以威壓裝逼它很有一手。


    避開楚斯年等人,隻衝著那些學員過去。


    原本還很有壓迫感的方陣頓時就矮了一截,就跟照著腿都來了一刀一樣。


    眼神從鋒利暗藏殺氣,變得清澈起來,茫然又無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怎麽……就突然給跪了?


    有一個看著十七八歲的少年臉上滿是錯愕,他趴伏在地上,像是在進行虔誠地朝拜。


    他想抬起頭,但隻是徒勞,他感覺不光是背上壓著一座大山,身上各處都是!


    像是溺斃在深海裏,身體的每一處都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以至於他都有點呼吸困難。


    威嚴、霸氣、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在他頭頂上徘徊,豆大的一滴汗珠從他額角滴落,溶於一層薄薄的風雪裏。


    “就像這樣,把手放在這個石頭上麵,然後嚐試著調動身上的靈氣……”


    封淺說著,她上前試驗了一番,然後那塊不過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石頭,接二連三地綻放出來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有那麽一瞬間,在大白天甚至刺激地睜不開眼。


    少年感覺封淺的聲音猶在天邊,他趴在地上,感覺眼前的光影變幻,時間被無限拉長,變得粘膩,堵住了他的耳朵,塞住了他的口鼻……


    楚斯年的情緒已經不是用震驚能形容的了:“這石頭是什麽?”


    “測靈石。”封淺簡單解釋了一句,然後又問了一次:“誰先來?”


    楚斯年聽見很多吞咽口水的聲音,他的心緒也不平靜。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測靈石’這種東西,但這個世界沒有小說裏麵有,聽名字大概能理解出來。


    如果封淺沒有騙人的話,那麽之前她的話也能增添幾分可信度……


    封淺卻皺了下眉,因為沒人動。


    楚斯年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裏麵:“那剛剛那個五顏六色的光代表什麽?”


    封淺:……


    “就是天賦很好的意思。”


    “那天賦很差的呢?”


    “……灰色。”


    楚斯年搓著手,不是很好意思道:“那我能用用嗎?”


    封淺忍無可忍之後又是釋然:“用吧。”


    楚斯年興致勃勃:“我就把手放上去,然後調動身上的靈力嗎?”


    “是……”


    封淺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測靈石綻放了一抹紫色的光芒。


    楚斯年期待地看著封淺:“這個光怎麽樣?”


    封淺有些敷衍:“一般。”


    灰色、彩虹的顏色、白色、五彩斑斕,其中光芒的大小也代表了資質的好壞。


    紫色的話,能算得上是一個小天驕了,不過封淺碾壓同輩一切天驕,後麵碾壓上下五輩,至少千年的時間無人能出其左右。


    楚斯年也不失望,又好奇問:“那霍熠什麽顏色的?”


    封淺也沒給霍熠測試過,但她那麽多高品級洗髓丹給他當糖丸吃,後麵還給他調養,應該是不差的。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是試圖將話題拉回到正軌:“誰來?”


    但一雙雙眼睛期待地看著她,似乎很想躍躍欲試。


    封淺人麻了,白漓會意,然後又跪了一大群人。


    跪得板板正正,服服帖帖。


    封淺隨意在下麵點了一個人:“你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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