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明月恢複意識的時候,就發現她被人呈大字綁著,她的意識朦朧間,眼前有人影在晃動。


    一束強光突兀地照射過來,讓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臉上是被什麽冰冷堅硬的物體拍打的感覺,伴隨著一道輕微的刺痛,有什麽溫熱的液體從她臉上劃過,然後從她的下巴上滴落。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好像是她的血。


    刺痛讓她的大腦一瞬間清醒過來,她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皮膚被利器割破,鮮血從裏麵流出來。


    強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淚水被刺激地忍不住流下來。


    她聽見有沙啞的男聲道:“她被你欺負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這麽哭呢……”


    誰?


    清明月什麽都不知道,但她感覺有什麽東西猛得捅進她的腹部,換作以前她會覺得這刀是捅進了她的肚子。


    但放到現在的話,她則是會說這刀捅到了她的丹田。


    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蒼白起來,因為恐懼,也因為懼怕,她的額頭上冒出大顆的汗珠!


    她感覺到她的修為散掉了,眼睛還被強光照射著,眼角也有大顆的淚珠滾落。


    她根本睜不開眼睛,嘴巴也被塞著,她連求救都做不到。


    一刀、兩刀……


    她意識逐漸模糊,在她以為這已經是痛到極致的時候,她的手腕被利器刺入,然後是什麽被挑斷了一樣,那種痛直抵靈魂。


    但她的全身都被死死捆住,一點都掙紮不開,隻能從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那個沙啞的聲音又道:“她有心髒病啊……你還那麽欺負她,你怎麽這麽壞?你怎麽能這麽壞?她做了什麽啊?為什麽都要那樣對她?”


    秦明月被疼地恨不得死過去,但她的意識卻十分清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那疼痛仿佛幾百倍幾千倍地被放大。


    她全身被疼到痙攣。


    她隨著對方的講述,好像回憶起一些什麽。


    還的多虧了她現在無比清醒的意識,以至於他一提到心髒病,她就想到之前封淺好像是這麽說過一嘴,但她當時並沒有當一回事。


    之後也沒有當一回事,甚至是沒有想起來過。


    她想睜開眼睛,但剛睜開一條縫,就被強光刺得什麽都看不清,隻能看到麵前有一個逆著光的人影,看不清樣貌。


    封淺……封淺……是封淺找人來報複她了?


    她想嘶吼想咆哮,但她的嘴被塞得很緊,嘴角都撕裂了,根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想搖頭,想做出一切能拒絕或者否認的動作,但做不到,她像被死死粘在牆上,一分一毫都動不了。


    左手之後是右手,還有腳腕……


    兩個小時之後,那已經變成了一坨血肉模糊,但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微不可聞的呼吸代表她還活著。


    這人渾身染血,表情卻極度冷靜和理智,揣在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丟下手術刀,直接接起來。


    電話那邊的人道:“封煜,你去哪了?”


    封煜語氣輕鬆又桀驁挑釁:“你要管我?”


    封玳皺眉:“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別的我不管你,別去煩姐姐。”


    封煜語氣不耐:“你別管我!”


    封玳直接掛了電話。


    封煜看了一眼被掛在牆上的人影,嘖了一聲,上前將塞得死緊的破布扯出來,還費了點勁,一個東西叮當掉在地上。


    一顆……牙齒。


    封煜笑眯眯:“你就這樣好好活著吧。”


    他拿了一粒丹藥出來塞進秦明月的嘴裏,才有些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好幾天沒有見過姐姐了……


    網上也沒有姐姐的消息……


    --


    封淺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這天晚上回家,在單元樓下卻被攔住了。


    封淺挑了一下眉,霍熠念出對方名字:“楊寧。”


    那是個看著很年輕的男人,聽見霍熠知道他的名字,他詫異地一挑眉,笑:“沒想到霍少居然認識我嗎?在下真是榮幸之至。”


    他做了一個不標不準的紳士屈膝禮,看著不倫不類的,像個滑稽的小醜。


    封淺不想看他的滑稽戲,翻了個白眼直接越過他往一邊走。


    楊寧被徹底無視了。


    霍熠雖然也沒什麽好臉色給他,但好歹也喊出了他的名字。


    封淺那是一眼沒多看他,腳步都沒停一下的,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楊寧:……


    他倒著走了幾步,還維持著那個不倫不類的動作,笑得有些勉強:“封小姐,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能聊聊呢?”


    封淺淡淡瞥他一眼,這一眼沒有任何情緒。


    楊寧莫名覺得一股寒意躥上脊椎,冷得他打了個寒顫。


    他有些笑不出來了。


    等坐上了電梯,封淺才看見楊寧站在原地沒動,她疑惑道:“這人誰?感覺精神不太正常。”


    “他是修仙者協會會長的唯一兒子,據說是他修煉功法出過問題,應該是有些影響到他的精神,看著有點瘋瘋癲癲。”


    霍熠手上還拎著給封晟他們帶的宵夜,看著電梯裏跳動的數字:“不過最近協會的小動作的確不少,據說是協會會長很快就要出關了,這次出關應該就是突破到金丹。”


    封淺摸了摸自己丹田位置的,她感覺應該也快了,估摸著也就這兩天。


    “那這人來這裏幹什麽?找我?還是……”


    封淺突然想到了那五大金剛,因為她有些高估那些人,以至於原本定下的計劃全部往後推。


    每天早上她一去就開始教東西,上午留在那看著他們的修煉情況,再順便等在哪盯著,中午她回家或者出去和霍熠吃個飯。


    下午她要麽就留在家裏打遊戲,或者跟著霍熠去他公司裏,玩是不可能玩的。


    封淺又拿了一百八十顆丹藥出來,整個商圈都差點炸了,霍熠忙的腳跟打後腦勺。


    不過霍熠在他休息室裏弄了個零食架,她比較喜歡吃的東西,那裏麵都有。


    霍熠拎著東西,封淺走在前麵打開了門。


    封晟和蚩楠都還等著,因為封淺提前說了一聲,聽見開門的動靜,白漓也從二樓探出一個小腦袋。


    它悄悄跑出來,一個白色的團子也跟在它腳邊跑下來。


    封淺的第一反應是靈藥,但它現在坐在沙發那邊和封晟他們打遊戲。


    隨即才想起來,這是白雪,原主收養的那隻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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