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轎夫將倪春姣送到陳家台西三裏處,靜安叫停轎,打發轎夫回去。轎夫很是奇怪,在這前不巴村後不巴店的荒郊野嶺處停下,這是要幹什麽啊。他們哪裏知道,再往前二裏地就是秘密通道,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的。靜安三人來到大鬆樹下,前後看了沒人,靜安才撥開樹叢,踏下台階,反身牽著春姣的手往下走去,慧禮斷後。幾人來到石洞前,見胡伯和黃琬正在收拾一頭二百多斤重的野豬。慧禮撒嬌的說:“胡伯,大哥哥,我餓了,我要吃肉。”胡伯道:“馬上就好,包你管夠。”接著慧禮向胡伯和黃琬介紹了倪春姣。胡伯歎道:“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黃琬又與春姣探討了一些醫術上的問題,春姣一一解釋,黃琬受益匪淺。他鼓勵春姣振著精神,煉好本領為父母,爺爺哥哥報仇。接著,靜安向黃琬匯報,胡伯做飯,慧禮和春姣幫忙洗菜打下手。


    靜安將槍支和大洋拿出來交給黃琬,黃琬大喜,忙接過槍支道:“這可是好東西呀,有了它我們就可組建武裝小隊了。”接著黃琬迅速一一將四把槍的子彈卸下道:“好險哪,都上著堂呢,保險也沒關,一不小心走火打到自已怎麽辦。”黃琬立即將駁殼槍的槍械原理及使用方法教給了靜安,這下靜安也會使槍了。黃琬叫靜安把大洋帶回庵裏收藏,留著後用。駁殼槍留下,待他保養好後再送去庵裏收藏,這可是寶貝,一定要養護好。接著黃琬又向靜安通報了一些情況,他已將陳家台發展成了堡壘村,現在全村己有五名青年申請加入組織,他們是陳立,陳全,陳家厚,陳家寬,陳家明,這五人中最大的二十六歲,最小的隻有十九歲。個個身強力壯,善良正直,還有幾人也希望加入。另外袁家寨也有可能成為堡壘村,但還要做細致的工作,袁家寨比陳家台大多了,人員也複雜些,英子(慧禮)的二姑就是袁家台的,事不宜遲,你近日可帶著英子去一趟,做一些工作,把袁家寨發展成保壘村,然後再去但店,靜安同意。英子喊開飯,一大鍋野豬肉燉粉條,還有臘兔子,臘麂子,炒白菜,炒菠菜。吃罷午飯,靜安帶春姣,慧禮回庵。首先將春姣作了妥當安排,考慮幾個小輩都不在家,怕她一個人住著害怕,就叫她暫時與靜宜師伯住在一起,並給了她換洗的衣服,春姣拜師的事情等到人都回來再說。當晚慧禮與師傅住在一起。靜安問慧禮:“你想你二姑嗎?”慧禮忙道:“想啊。”靜安道:“明天我們去你二姑家吧。”慧禮高興得抱著師傅道:“師傅,你真好,你跟我娘一樣好。”靜安打趣道:“我有那麽老嗎?”慧禮急得兩臉通紅,“不不不,師傅不老,我是說師傅象我娘啊不不是象我娘。”靜安一把抱住慧禮:“孩子,我逗你玩呢,師傅就是你娘呀。”提到娘,慧禮就禁不住淚如泉湧,師傅慢慢拍著總算把她哄睡了。 第二天早上師徒二人一早就出發,早飯時刻到達袁家寨慧禮二姑家,二姑認不出慧禮,以為是來化緣的尼姑,忙道:“二位師傅請稍等,我這就去拿點米給你們。”慧禮急忙把帽子摘下,大叫一聲:“二姑,我是英子呀?”二姑定眼一看,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娘家侄女英子,忙一把抱住,姑侄二人哭成一團,二姑想到大哥大嫂,二個侄兒,二個侄媳,三個侄孫都不在人世了,越哭越傷心,還是慧禮先止住哭聲,忙將師傅介紹給了二姑,二姑拉住靜安的手連聲道謝,謝謝她收留了侄女,救了侄女。這時二姑父和兩個表哥也從地裏幹活回來了,大家一一見過,又是一番感歎。二姑父叫袁樹生,四十多歲,言語不多,一看就是那種憨厚老實之人,大表哥袁成平,二十一歲,長得像他父親一樣,性格也差不多,小表哥袁成華,十九歲,長得像母親,很是清秀機靈,說話十分有見人,一看就是個有能力的人。還有個表姐叫袁成秋,十五歲,走親戚不在家。慧禮說:“二表哥,我們準備發動一批窮人抵抗活閻王的暴政,從此以後再不交他那三項稅了,你幹不幹?”成華答道:“隻要有人挑頭我就幹,全家一半的收入都被這個王八蛋掄去了,我早就想幹了。”靜安插話道:“寨裏有多少人的想法與你是一樣的。”成華道:“少說也有三十多個,不包括我哥這樣的。”成平聽了不滿的道:“誰說我不幹了,別看我不吭聲,保證不會扯你後腿。”靜安講了此次來的意思,要求成華做好發動群眾的組織工作,要保證人員純潔。最後又交待了聯絡方法,有事先到陳家台找陳立聯係。交待完畢後靜安又帶著慧禮,以化緣的名義走訪了幾個村寨,情況大致相同,老百姓很苦,切齒痛恨活閻王。黃昏前返回石洞,向黃琬說了去袁家寨和另幾個村寨的情況,請黃琬通過陳立掌握袁家寨,第二天就和慧禮動身前往但店。


    回頭再說王慶善,早上兒子帶著外甥幾人去後,他就叫家人準備好了洞房和一應婚慶用品,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一個人回來,他急得一夜未睡好,天剛亮他就坐著滑竿(兩根竹竿上麵挷個藤椅)帶著二個打手匆忙趕往杜皮鎮王鎮長家,當他聽說一行人昨天都沒回王家畈時也大吃一驚,忙道:“真是怪事,你兒子昨天一早就帶著幾個人來到倪家,將倪家的人都殺光了,然後抬著倪家姑娘就走了,應該昨天上午就到你家呀,他們一行連姑娘有八個人,還有四把快槍,誰敢動他們呀。莫不是你外甥見倪春姣生得漂亮,見色起意,將姑娘抬到賈廟去了,你兒子也跟著要人去了。”王慶善一聽有些道理,那個外甥很可能幹得出來。忙令抬滑竿的兩個狗腿子跑快些,半個多時辰就到了賈廟,直奔他妹妹家,直接問道:“你家二狗昨天回來沒有?”他妹妹答道:“昨天幾個人不是去了你家嗎?你怎麽來問我啊。”他妹妹感覺不對,馬上帶著王慶善去汪家,徐家去問,結果都沒有回來。王慶善見狀,隻好垂頭喪氣的回去了。過了三天孔耀祖見幾人還沒回來,就叫身邊的人去他們家找,一問都沒有回來。孔耀祖感到事情不對,他記得李二狗提到他舅舅是王家畈人,情報是他舅舅提供的,難道是碰到大股的赤匪?於是他親自帶了剩下的九個太保,二十個保安隊員,一挺機槍,坐著滑竿浩浩蕩蕩的直逼王家畈而來。到了王家畈村前,老百姓見這陣勢,立即呼兒喚女,關門閉戶。有熟悉王慶善家的保安隊員帶路直接來到王慶善家門口,王慶善見來人穿的衣服與他外甥的一樣,急忙迎了出來。孔耀祖也不廢話,直接問道:“王家畈有赤匪的情報是你提供給你外甥的?”王慶善道:“我沒有呀,王家畈哪有赤匪呀。”孔耀祖又問:“那李二狗帶人來幹什?”王慶善哪敢說假話,於是就把請李二狗來幫忙搶媳婦的事情全盤托出。孔耀祖這才知道李二狗騙了他,氣得青筋直冒。時時想著弄錢的活閻王哪能放過這個敲詐的好機會。大聲吼道:“你好大的狗膽,為了一己私利,假公濟私,損失我四員大將,四把好槍,我今天要以通匪罪處死你。”說罷就要掏槍,嚇得王慶善一下跪到地上,大喊:“饒命啦大人,我願賠償損失。”孔耀祖道:“既然你願意拿錢買命,我也不為難你,說吧,你願拿多少錢。”王慶善一咬牙:“我出一千大洋。”孔耀祖見他開口就是一千,不由心中一喜,但仍然假裝生氣道:“你放屁,一千大洋夠嗎?”王慶善道:“大人你說個數吧。”孔耀祖道:“賬算在明處,我的太保們每人每年連工資帶夥食,服裝,訓練費等加起來不少於四佰大洋,那種槍是一百大洋一支,為了你,我們這麽多人槍奔波,你要付點辛苦費吧,你總共付二千四佰大洋吧。”王慶善點頭答應,急忙轉身離去,不一會帶兩個打手抬著箱子出來,裏麵整整齊碼放著二千四百大洋,孔耀祖令人抬起就走。王慶善癱在地上,追悔莫及,心痛得要死,兒媳沒娶到,兒子如今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直是賠了兒子又破財呀。


    春姣到庵裏後,整天鬱鬱寡歡,一坐就半天不動,靜宜師伯怕她悶出病來,見外麵風和日麗,就帶她出去走走,當走到一個山崖邊,隻見上麵掛滿了枯藤,春姣眼睛一亮,立即走過去拿起藤仔細辨認,大聲喊道:“師伯,我們撿到寶了。她指著枯藤說:“師伯,這叫止血藤,治療紅傷,止血生肌有特效,她用手一比劃(約一尺長)這麽一節就值一塊大洋,還買不到,我們那裏全被人采絕了,我們把它采回去,將來能救很多人。”靜宜道:“這種東西今年割下來,明年又長起來了。”我去叫李師伯(負責種地的)洪師伯(負責做飯的)來幫忙弄下來,她們在行,你莫動手。二位師伯很麻利的將鐮刀挷在竹篙上,將半邊崖壁的止血藤割下來。梱好背進庵裏。接著靜宜師徒二人又沿著山腳走了一段,春姣發現了十幾種名貴草藥,高興得手舞足蹈,悲傷情緒一掃而空,可見她是一個真正的醫癡。後來經她手救下快要死亡的人不下千人。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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