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琬回到石洞,確實感受到了冬暖夏涼的優點,洗了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這裏有個缺點,到了夏天蚊蟲特別多,以前天未黑之前必須鑽進蚊帳裏,否則一下子渾身是包,奇癢難忍,自從春姣(慧智)到了庵裏以後,她做了一種驅蟲香,點燃後方圓一丈內絕對沒有一隻蚊子和飛蟲,真是神奇。吃完晚飯,點上香,和胡伯坐在洞口聊天。黃琬道:“胡伯,我怎麽就不受我這個上級待見呢?處處為難我,時時找我的麻煩,我總是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他還愛理不理的樣子,我真想不通。” 胡伯道:“誰叫你有文化,有本事呢,你比他強,他當然心裏不舒服。原來蘇維對你多好呀,哪分什麽上下級,跟你象兄弟一樣,遇到李健這樣的人是你走背運,沒辦法,忍忍吧,你太耿直了,得罪了他,為今之計你要裝慫裝傻,你和他是單線聯係,沒人知道你的苦,還有你辦這麽多大事,功勞太大,他不踩你才怪,你試試分些功勞給他看看。” 黃琬道:“好吧,我聽你的,把這次團風組建隊伍的事讓給他試試。”胡伯道:“就是幹徹把團風二十六人槍全部交給他,反正他也是共產黨。”


    第二天吃罷早餐,黃琬就來到清風庵,大家還在議論這次的收獲,個個興高采烈。如今清風庵整整二十人,慧字輩的就有十一人,不過昨天來的還沒拜師,還沒有法號。


    黃琬見到慧智道:“慧智呀,你是我們的大英雄,真正做到了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你是真正的神醫聖手,害得我昨晚一整晚也沒有碰到一個蚊子。”說得眾人大笑,慧智還有些不好意思。靜安道:“她不光醫術精湛,連暗器,腿功和練槍都沒有落下。”黃琬道:“文武雙全才,你們都要成為文武全才。”說到這裏他又道:“一小隊己舉行過實彈射擊了,你們今天也來一場吧。” 慧禮最高興了,說道:“我早盼著大哥哥開這個口呢,我連靶子都準備好了。”說完跑去房間拿出一個靶牌,還做得真像那麽回事,因為她是照著陳家台的樣子做的。黃琬接過靶牌,向大家介紹了靶牌的記分方法,越是打中紅星,環數越高,大家明白。黃先生叫靜安每人發三顆子彈,並要了一點紅紙和白紙及一點漿糊,眾人去到門前空地,黃先生量好距離五十米,插好靶牌,喊聲開始,自已躲到大樹後。靜安第一個,三聲槍響後黃先生看靶,是三十環,大喜喊道:“三十環!”立即貼好靶心,第二個是靜能,也是三十環,第三個是靜昀同樣三十環,直到慧智都是三十環,慧善二十七環,慧孝二十六環,都是不錯的成績,隻是慧禮更勝一籌,因為她三槍基本是連開的。黃琬高興的大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哇,你們不僅武功好,槍法也這麽好,這下我放心了。”大家都很高興。接著是四人拜師儀式,黃琬不便參加,返回石洞,將今天打靶情況先訴了胡伯,胡伯聽了也很驚喜。黃琬道:“胡伯,這班身懷絕技,槍法奇準的人,將來要是投入戰鬥,你說是什麽概念,足可以抵得上一個連的兵力,有時可能還不止。但我不會讓她們上戰場,她們搞偵探,除奸,除惡,阻擊等,會發揮更大的效果。我們一定要保護她們,千萬別讓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發現了她們。”胡伯讚同。胡伯道:“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個忙,我大兒子跟你是一年的,在胡財主家做事,他現在也想參加遊擊隊,我那兒媳也想參加。”黃琬道:“我正在考慮一件事情,你這一下提醒我了,先叫你兒子去一小隊,跟他們專學槍法,他學好了以後再教他媳婦,等拐子坡的房子修好後你兒子夫妻倆就到拐子坡去給我開茶館,也算一小隊的編製,你認為怎麽樣。”胡伯高興道:“太好了,我明天就叫我兒子去陳家台。”黃先生道:“我明早去陳家台給陳立打聲招呼。另外你兒子就住在新屋裏,被子多的是。在陳立家搭夥吃飯。”


    第二天吃罷早飯,胡伯與黃琬一同出發,胡伯回家通知兒子,黃先生去陳家台。去到新屋看了一下家具進展情況,四個床已完工,擺在四個房中,隻等安裝上麵部分。椅子也成了幾個,看完後就去找陳立,說道:“胡伯的兒子要求參加遊擊隊,我叫他到你這裏來可行嗎?”陳立道:“歡迎歡迎,又增加力量,總麽不行呢。”黃先生道:“槍法你們沒問題,現在要學會扔手榴彈,扔得越遠越準越好,我叫英子回來指導你們。”陳立道:“她一個小女孩來指導我們?”黃先生道:“你不服氣是吧,那好,你撿一個一斤半重的石頭扔給我看,你能扔多遠。”陳立到外麵找了個一斤多重的石頭,黃先生劃好了站立線,然後叫陳立扔,陳立拚盡全力往外一扔,黃琬踩著步子量,結果隻有十多丈遠。說道:“你比英子差遠了啊。”接著其他隊員也來了興趣,都參加扔石頭,黃琬一個個的測量,沒有一個人能超過十三丈的。胡伯帶著兒子來了,一看就是個憨厚的莊稼漢子。按程序選報各登記:胡長有,二十九歲,本地胡家衝人。登記完畢後大家表示歡迎。胡長有一下子跟大家融合在一起了。由陳全帶長有熟悉槍械,練習射擊。黃琬叫胡伯先回去把英子叫來。午飯時間,英子來了,幾個老人見了英子是又疼又愛,發現她長高了許多,象個大姑娘了。家寬的娘拉著英子就走,走,回家吃飯去。眾人都爭不過她,隻好隨他去了。吃罷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大家都到對麵的山坡上,黃先生量好距離,在六十米處放上一個用茅草紮成的,人頭大小的圓球。陳英找來了十顆拳頭大小的石頭,每個估重一斤半左右。陳英站在線上,稍一運力,扔了出去,正好落在茅草人頭上,一連十顆,顆顆如此,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陳立道:“英子妹妹,哥這多年真是白活了,不說準頭,遠近也隻是你的一半。”大家都附和。英子道:“大哥哥們快別這樣說,我都羞死了,其實是這沒有什麽技巧的,就是要苦練,練久了你們自然就掌握了法子,將來會比我扔得更遠更準。”陳英還是將師父教的訣竅告訴了眾位哥哥們,大家試了試,覺得有效,於是大家就照這個法子繼續練下去。


    現在黃琬最操心的就是袁家寨的事情,不知那邊練得如何。他想了一下,決定派英子和陳全過去幫助他們一段時間。他過去和陳立商量一下,陳立表示支持。叫過陳全和英子,要他們去袁家寨幫助訓練一段時間,主要是射擊和投彈,二人領命,立即動身去袁家寨。在英子和陳全的指導下,第二小隊的射擊和投彈水平迅速提高,在練習射擊時,所有人的槍頭上都掛了半塊磚,舉槍十五分鍾內不搖不晃。第五天英子回來請示,大家強烈要求進行一次實彈射擊,黃琬同意了。實彈射擊的成績平均二十一環,比一小隊是差遠了,但大家畢竟是第一次打槍,有這個成績就很不錯了,黃琬很滿意。


    轉眼又到了接頭的日子,五月十五天未亮,黃先生就出發,走不多遠他感覺後麵好像有人,他悄悄將手槍上膛。突然轉身,見一黑影,大喝一聲:“誰?”黑影道:“大哥哥,是我。”黃先生一聽是英子,說道:“我不是叫你別來嗎,你怎麽又跑來了。”英子調皮的說道:“其他事都是你說了算,唯獨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我師父,胡伯,還有立哥哥都說了,隻要你出陳家台範圍,就要有人保護,不是我就是我師傅或者是靜能師叔,我們三人輪流換。怎麽樣?少數服從多數吧,走吧,還是象以前那樣,我在暗處,暗號照舊。”黃琬無奈,隻好由她。


    到了賈廟,二人吃了早餐,黃琬慢慢靠近大槐樹,等了一會,李健來了,依然將黃琬帶到上次那個房子裏。李健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次更換接頭地點,李健道:“這裏新來的鎮長是國民派,認識我,下次接頭地點定在杜皮後街吧。”這就意味著黃琬要多走十幾裏路。但服從上級的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黃琬道:“好的。”李健接著道:“這個鎮長姓朱叫一凡,是個笑麵虎,但心狠手辣,目前他正在組建勢力,拉攏豪紳,他準備以招兵形式,招集保安隊員,槍支彈藥由上麵調,他上麵有人。他不象孔耀祖那樣專招地痞流氓,惹老百姓反感,他的目的是專門對付共產黨,所以今後的工作要更加謹慎小心。”黃琬道:“我一定會按上級指示去執行。”李健道:“這一個月你的工作有哪些進展?”黃先生道:“有進展,一是團風,我發動了一支工人武裝,他們全是團風碼頭的工人,一共有二十六人,都在十八歲到三十五歲之間,他們奪取了團風鎮保安隊的槍支,清一色的漢陽造,八成新。”李健興奮的問:“現在怎麽樣,有人管嗎?”黃先生答道:“現在是我代管,請你派人去接收這支現成的隊伍。”說完黃琬將名單雙手奉上。李健接過看了一下,放入懷中,總算臉上有點笑容道:“你這次立了大功,我會上報為你請功的。”黃琬道:“謝謝首長!”又趁機說道:“我在陳家台和袁家寨兩個村也發動了一些人,陳家台有十多人,袁家寨有二十多,他們共有火銃二十多支,人心很齊,鬥誌很旺,你看能不能給他們一個番號,讓他們合理合法的活動,為我黨做些事情。”李健道:“這件事我個人作不了主,等我與鄂東縱隊的負責人商量一下後再給你答複吧。”黃琬早知道他是這種態度,也不與之爭論,決定用事實教訓一下這個剛愎自用,狂妄自大,心胸狹窄,自以為是的家夥。看下次見麵你又作何答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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