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春很快就打聽清楚了程家的事情,程家現在當家人叫程佑庭,膝下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在程佑庭的父親時代,程家在漫水河最多隻能算是個三流家族。到了程佑庭當家時,憑借自已聰明的頭腦和不怕死的無賴勁頭,巧取豪奪,囤積居奇,強打惡要,投機取巧等手段,不到二十年時間就從三流家族變成了一流家族,原來在鎮裏隻有兩間鋪麵,現在有十二間,原來在鄉下隻有不到二十畝良田,現在有千畝之多。他無休止的算計別人,侵占別人的家產,引起了眾怒,怕有人要他的命,所以在家裏養了四個打手,個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血債累累。他的兩個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專幹欺行霸市,強買強賣的事情而且十分好色。五月份他大兒子帶人到各佃戶家催租,發現一戶佃戶家的兒媳有三分姿色,當即就要行那苟且之事,被那女的拒絕,他惱羞成怒,青天白日的命令兩保鏢扒光女子的衣服,綁在竹床上,他自己脫了衣服正要上,女子的丈夫回來了,怒火中燒,抄起扁擔就打,程家老大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槍,一槍就把女子的丈夫打死了,女子的婆婆剛從外麵回來,看到兒子被打死,瘋了般抱住程家老大就咬,未等老太太下口,又是一槍,老太太倒在血泊之中,連殺二人後,帶著兩個惡奴揚長而去。何家老當家的回家見兒子和老伴都被程家老大殺了,解開被捆綁的兒媳,一起去孟鎮長那裏告狀。孟行舟當即派保安隊去將程家老大捉拿歸案,後來的事就不說了。再說程家的大女兒程蓉蓉,十幾歲就跟她姨媽在省城讀書,十八歲那年參加一次聚會,因她人長得好看,又能歌善舞,被一個國軍團長看中了,納為姨太太,她還讓團長帶一連兵回來為她程家鎮場子,可是好景不長,團長在一次與紅軍作戰中。被紅軍打死了,她隻好暫回娘家居住,她弟弟殺人被抓,她親自帶十根金條去找孟行舟,孟行舟一見她就走不動路,兩人眉來眼去,一拍即合。孟行舟人財兩得,很快程老大就放出來了。程家老二去年奸殺一個姑娘,也是拿錢消災,屁事沒有。陳英問:“他家另外兩個女兒呢?”方慶春道:“都出嫁了。”陳英道:“看來程家大宅現在是一個好人也沒有了。”金嬋道:“走,到他家化緣去。”方慶春帶路,走到鎮南邊就是程家大宅。叫方慶春找個地方休息,二人來到程宅大宅前,典型的江南大四合院,十分氣派,二人圍著轉了一圈,心中已經有數。二人來到大門前,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看門人,看到是兩個年輕漂亮的尼姑,急忙小聲道:“二位快走吧,被我家少爺看到了就不好了。”金嬋故意問道:“為什麽呀?你家少爺很壞嗎?”老人臉都嚇青了,忙道:“不要多問了,快走吧。”陳英道:“老施主,你晚上也看大門嗎?”老人答道:“是的,我就住在門房裏,你們快走吧,別為難我了。”金嬋和陳英見天色不早,也就離開了。三人找了家飯館,點了幾道菜慢慢的吃著。陳英道:“師叔,晚上你帶人處決叛徒,我帶兩個人處決惡霸行嗎?”金嬋道:“好。同時進行。”陳英道:“方副會長跟著我這一邊,把他家的浮財搜查幹淨後,一把火燒了這個賊窩,那個看門老頭給點錢他,讓他安度晚年吧。”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為了證實白天觀察是否準確,因為住人的地方,晚上都會亮起燈光,特別是象鎮公所這樣的公家單位和大戶人家,都是點的那種帶玻璃罩子的謀油燈,很亮。三人圍著鎮公所轉了一圈,證明白天的觀察是正確的,鎮公所後樓一樓五個房間亮了燈,二層隻有三個房間亮著燈。又到程家大宅轉了一圈,前麵除那個老人房間外,還有四個房間亮著燈,裏麵還有男女說笑之聲,東廂房是程家那個大女兒的住房,西廂房往著幾個女傭,北屋樓下一東一西住著那兩個無惡不作的程家二個兒子和他們的女人,樓上隻兩個房間亮燈,是程佑庭和他的妻妾住的房間。陳英看了一下表,快到晚上九點,口裏念道:“你們隻有三個小時的陽壽了。”到十點半,所有的燈光都熄燈了,鎮公所大門緊閉但無人看守。三人順著來路向北慢行去迎接大部隊,首先到達的是鍾順才率領的四十人到了,有二十人挑著籮筐,過了不到十分鍾,靜安率領的三小隊也到了。陳英道:“慧智,慧信,劉春芳,劉三妮,邱金蓮,金妞妞跟我走,八小隊來十個挑籮筐的跟我走,其餘人跟師傅師叔走。現在開始行動。”慧智將一個瓶子交給靜安後隨陳英走了。陳英邊走邊給幾人介紹情況,來到程宅前麵,陳英指一個房間就有小半支香彈進去。慧智知道要進去了,將藥丸發給每一個人吞下,陳英撥開這門帶人走到裏麵叫大家稍等。她帶著慧智慧信上樓,在有聲息的三個房間各彈進小半支香,過了兩分鍾她弄開東邊第二間的門,點亮燈,床上睡著一男一女正是程佑庭和他的小妾,找到鑰匙打開套間的門,點亮燈,好家夥,擺滿了箱箱櫃櫃,都沒上鎖,根據以前的經驗每箱有三千塊大洋,共有八個箱子。四個櫃子中有兩個櫃子裝滿了契約,一個櫃子裝滿了珍珠瑪瑙,寶石玉器,另一個櫃子除四十根金條外,全是古董,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們三人將金條裝入袋中。櫃中還有幾百大洋。她拿起一百大洋,快速下樓叫八小隊十人上去,他拿著大洋來到門房,隻見那老人坐在白天那張椅子上平靜的道:“我知道報應會來的。”陳英將大洋塞給他道:“老人家你快走吧,是個賊窩我們要燒掉的。”老人道:“求姑娘放過西廂房裏的幾個女傭人吧,她們都是苦命人,我女兒也在裏麵。”陳英道:“你放心吧,我本就是要放她們走的。”老人連聲道謝。陳英拿了一桶水,到西廂房潑醒了眾女傭,“你們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等一下。”說畢上樓拿了一百二十塊大洋,每人二十塊,你們快收拾東西走吧。這裏馬上要燒掉的。眾女傭跪地磕頭致謝。紛紛收拾東西離開。陳英又來到那兩個惡貫滿盈的程家兒子房間,在每人頭中射進一顆石子,並收了他們的手槍。然後上樓查看,滿滿十擔東西裝不完。這時方慶春找來了一擔籮筐才把剩下的大洋裝完。陳英叫大家把東西挑出大門外,他吩咐幾個師妹開始點火,因這裏是磚木結構,每個房間都要點,方便的是每個房間都有蚊帳和煤油燈。陳英首先點燃了放契約的兩個櫃子,接著點燃了程佑庭的房間,大火迅速燃起。她急忙下樓,踢開了東廂房,程家這個無恥的大女兒不知摟著哪個男子睡得正香,陳英突然心裏一動,因為黃先生向她描述了孟行舟的樣子:“板寸頭,方臉,左耳下垂缺一塊,陳英忍著惡心,用手將男的頭板過來,左耳下垂缺一塊,不是孟行舟是誰?陳英用刀砍下孟行舟的頭,扯過枕巾包好。將煤油燈的油潑在蛟帳上,讓這對野鴛鴦下地獄吧。幾人來到前麵將四個保鏢的槍收繳,點燃蛟帳,因這棟是全木結構,一下子烈焰騰空,整個程家大宅都在燃燒著。


    陳英帶領大家來到鎮公所大院,忙找到師傅,師傅告訴她:“孟行舟和他的四個保鏢都處決了,收繳了七支手槍,四十支長槍,倉庫裏還有二挺機槍,四十箱子彈,大家正在裝。陳英問:“你知道孟行舟長什麽樣子嗎?”靜安道:“你不是說板寸頭,方臉嗎?”陳英道:“不對不對,怎麽有兩個孟行舟呢?”說著打開枕巾,板寸頭,方臉。師徒二人連忙上樓,樓上那個孟行舟是被靜安用石鏢打死的,旁邊也睡著一個女子,靜安也沒仔細看,反正是板寸頭。陳英看了右邊,把頭板過來看左邊,耳朵無缺,證明這個是假的。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陳英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潑在女人臉上,女人很快醒了過來,大聲問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麽!”陳英用槍頂著他的腦袋道:“喊什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饒你不死。”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身邊的男人己死了,嚇得連忙道:“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她以為是來捉奸的。陳英問道:“孟行舟呢?”女人道:“他自從認識了程家大小姐後,就三天兩頭的到程家去過夜,每次都是晚上十點去,天亮前回來。”陳英一指床上的男人道:“這個人是誰?”女人道:“是行舟的堂弟。叫孟金舟,是這裏的保安隊長。”這下算弄明白了,原來是堂弟給綠帽子堂哥戴。盡管這裏殺死的不是孟行舟,但他還是沒逃脫正義的懲罰。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反正孟行舟是死了就行,就算完成了任務。陳英打開枕巾問女人:“這是誰?”女人嚇得渾身發抖道;“是是是孟行舟。”陳英又問:“他的財產藏在哪裏?”女人一指衣櫃道:“在那後麵。”陳英將那女人拍暈。和師傅合力移開櫃子,裏麵有個壁櫃。找不到鑰匙打開,靜安抓住鎖頭一運力,連鎖帶扣一起拔下了。裏麵有兩塊手表,兩支小手槍,三十根金條,幾百塊大洋。這家夥真是個吸血鬼,上任一年多就撈了這麽多。靜安在櫃子裏找了兩條床單,將金條,手表手槍包在一起。背在背上。將大洋又另打一包,陳英背上。師徒二人下樓,八小隊的人打包快完成,東西裝不完又往每個人身上加。在這裏繳獲了長槍四十支,手槍七把,機槍二挺,子彈二萬多發,手榴彈二百個,軍被一百床,子彈帶四十二條,軍用水壺五十個。包括劉應先也是滿滿一擔,全部打包完畢,清點人數一個不少。陳英一聲令下:“出發!”眾人挑的挑,背的背,滿載而歸。出了大院,隻見南邊火光映紅半邊天,程家大院全部燒起來了,奇怪的是,沒有聽見一個人喊救火,可見程家真是民心喪盡。此次漫水河之行,八小隊的人別提多高興,槍也多,子彈也多,關鍵是有兩挺機槍,下麵再多的隊伍也攻不上山呀,一個個腳底生風,完全不覺得累。


    到了分岔路口,陳英令隊伍停一下,他叫挑古董玉器的隊員與劉會長對調一下,並叮囑鍾順才要好好保管大洋等物資,不要胡亂動用。鍾順才保證按大隊長意見辦。陳英對金嬋道:“師叔,你還是回山上吧,你還有訓練任務呢。”


    感觸最深的是兩位會長,目睹了這群女俠,手一揮就可殺人,手指一彈就能讓人動彈不得。武功高強,上高樓如履平地,嫉惡如仇,除奸人毫不留情。對窮苦老百姓卻又柔情似水,關愛有加。做起事來行動迅速,快如閃電。特別是陳英大隊長,小小年紀,頭腦清醒,思維敏捷,指揮果斷,沉著冷靜,判斷準確,實在少見。這哪是人呐,分明是神仙下凡啦。二人同一個心思,以後一定要把她們當神仙供起來,因為她們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天剛亮,一行人回到大院,黃琬出門迎接。陳英叫兩個會長把東西挑到黃先生房間,叫黃先生看一下是不是真古董。黃琬叫大家先吃早餐,然後再去休息。


    廚房裏特地包的肉包子,炸油條來招待這群遠征歸來的女俠?飯後大家去休息。黃琬把兩個會長叫來到房間,給了每人二十個大洋,二人驚喜萬分。黃先生道:“你們不是遊擊隊員,這是你們應得的報酬。


    黃琬將古董一件件看,看到兩個瓷瓶都用紙一層一層包著,慢慢拆開,粗看兩個瓶一模一樣,細看大不相同,一個上麵是龍的圖案,一個上麵是鳳的圖案,花紋精美,越看越好看。翻看瓶底,有一方“康熙禦製”的方印。據傳,康熙為太子大婚時,專燒了一批瓷器,其中最為寶貴的就是一對龍鳳瓶,太子視為稀世珍寶,不知這是不是。可是一想不對呀。這麽寶貴的東西怎麽會落在一個山野村夫手裏呢?(程佑庭隻能算個山野村夫。)黃琬按原樣重新包好。又看其他東西,有一個外麵用黃布包著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打開布包裏麵是一層棉花包裹,打開棉花,裏麵還包著厚厚一層皮紙,拆開皮紙裏麵是一個高約七寸,直徑約三寸五分的翡翠玉擺件。擺件上部全部鏤空成精美的花紋,裏麵還有一層同樣鏤空,而且裏麵一層稍動一下就會自己轉動。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僅從做工和玉的品質來看就是一個很值錢的東西,他突然想起來了,李小姐不是學考古的嗎?何不叫她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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