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帶她上戰場訓練她,也更多是為了雪堆的囑托。


    在進高塔前,她曾悄悄用通訊龍牙和聖杯炫耀過這件事,說她的契約者真的很好很好。


    但聖杯卻說:“可她處處不要求你,恰恰說明她做好了隨時失去你的準備。”


    圖藍當時被這話氣得差點掉眼淚,她想反駁聖杯,可又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反駁。


    她還衝聖杯發脾氣:“但我又不會離開她!”


    “我懂了,你想要她喜歡你,還想要她毫無保留的信任你甚至離不開你”聖杯的語氣裏帶著圖藍聽不懂的輕快和笑意,“那你覺得她會拋下你嗎?”


    “她不會!隻要我永遠站在她這邊,她就不會拋下我!你不知道,她……”你不知道她和彌涯斯對決時,特意護住了我,但那是她和虞尋歌的秘密,她不往外說!


    “這就足夠了,圖藍,你和她認識的時間還沒你的命長,你不能這麽貪心,越是珍貴的東西越是難以得到,你也一樣,圖藍,珍惜你的情感,不要肆意揮霍。”


    現在呢,她們在高塔相處兩百多年,比她的命長了吧?她可以貪心了嗎?


    圖藍憂傷地歎了口氣,變成小鳥趴在虞尋歌的腦袋上陪她打掃戰場。


    虞尋歌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怎麽了?這麽苦大仇深的?”


    圖藍扒拉了一下虞尋歌的頭發,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些,她悶悶地說道:“遇到一些難題。”


    小孩子說自己遇到難題,虞尋歌笑了好一會兒,可問又問不出來,她幹脆開始在心裏跟她講上一次輪回時的身份和經曆。


    圖藍:「所以,你懷疑楓苜和楓蒼?」


    虞尋歌:「對啊,楓苜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她像是在裏麵待了很久,就像是…真正的楓苜當時就沒死幹淨一樣,還殘留了一部分意識」


    圖藍:「楓蒼呢?她不是還活著嗎?」


    虞尋歌避開走過來的橡梟小隊長,看向不遠處的苜樹樹頂的木屋,那座木屋的屋頂刻了一片楓葉,她發了會兒呆,語氣平靜,沒有一絲起伏:「楓蒼的問題更大,她最後一眼太奇怪了,她對楓燃的感情絕對不弱於楓苜和楓糖,而且楓燃和她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什麽情況下,一個深愛你的人,會對你的死亡感到期待和喜悅?而楓燃的狀態還是英靈」


    更何況,她那次為了複活楓蒼,還被人砍掉了半邊羽翼,可楓蒼醒來看到這一幕後,眼底竟然有狂喜……


    她不禁想到了楓蒼第一次收到她做的小圓餅幹項鏈的神情,以及後來讓她做小熊餅幹項鏈的奇怪舉動,還有她對楓糖說她要學習幹杯,要讓大家叫她小楓糖時,楓糖的那個擁抱。


    處處透著古怪,這讓她不由懷疑,自己一些無心的舉動和台詞,是不是恰好和真正的楓燃曾做出的事說出的話撞上了,形成了驚人的巧合?


    高塔內的楓糖和楓蒼……真的隻是記憶編織的虛擬角色嗎?


    最重要的是,高塔麵對全異族開放,而進入高塔後,這些英靈還會教技能,什麽情況下,異族的領袖會如此大方的將a級甚至s級技能書贈送給登塔者?她不信楓糖當初能發現楓蒼的異常,發現不了她也是登塔者。


    “楓燃”和楓蒼最大的不同在哪兒?無非是一個活著,一個早已死去。


    圖藍不由自主地用鳥爪抓住虞尋歌的發絲,她並不笨,很快就明白了虞尋歌的意思:「你是說,楓燃有可能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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