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月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庫房去。


    畢竟有官家的許諾在前,她也不是那麽在意沈毅鈞的和離書。


    隻是省得麻煩罷了。


    景海的人迅速接管了庫房,開始清點庫房裏的東西。


    臨江侯府的人見她似乎來勢洶洶,也不敢阻攔,任由著景延月清點東西。


    “都齊了嗎?”


    景延月詢問著。


    另一邊,老夫人的臉色卻很難看,她聽了翠兒的稟報,生氣的把茶具都推到了地上:“造孽啊,沈家怎麽就娶了這樣一個不孝的媳婦。”


    “母親息怒。”沈毅鈞動了動嘴唇,安撫母親,“兒子這就把和離書送過去,讓她趕緊離開咱家。”


    “此事過後,兒子不日便可與子嵐定親了。”


    這話出口,老夫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兒子能娶丞相的女兒,這助力必然是大的。


    何況那相府的千金,瞧著倒是落落大方,比景延月這個小肚雞腸又小家子氣的女人不知道好幾百倍。


    “她那些嫁妝,就讓她全部帶走了?”老夫人皺著眉頭道。


    沈毅鈞苦笑道:“官家才給了她二品的誥命,兒子哪裏敢冒著得罪官家的風險。”


    聽到二品的誥命,老夫人又是一陣怒火:“她憑什麽能得誥命,一個低賤的商女罷了。”


    老夫人盼了一輩子的誥命,但是她年輕的時候和沈老侯爺的關係不好,沈老侯爺雖然軍功不少,卻並未為她這個妻子請誥命。


    因此,老夫人瞧見自己最瞧不起的兒媳婦都能得誥命,十分難受。


    “到底是官家的意思,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沈毅鈞歎了口氣,安撫著母親,“至少兒子娶了子嵐,前途是有了,總比那些金銀死物來得重要。”


    老夫人聽到葉子嵐的名字,臉色又緩和了不少,她淡淡道:“罷了,不與她計較了,你令人把和離書給她,讓她趕緊滾吧。”


    沈毅鈞低頭應是,將和離書遞給了旁邊侯著的福貴,道:“你去庫房給她送過去。”


    福貴知道說的是景延月,低聲應了句是,悄聲無息的退下了。


    另一邊,景延月拿到了和離書,清點了嫁妝,令景海帶著人往外扛。


    “都走了,把大小姐的嫁妝搬回咱們府上去。”


    景海招呼道。


    福貴這時候才冒頭出來,將和離書遞給了景延月,道:“侯爺給您的。”


    “多謝了。”景延月遞了一塊銀子給他,將和離書收入了懷裏。


    景延月正要走,翠兒帶著一幫人又過來了。


    “老夫人的意思,清點清點您的東西,怕庫房裏少了什麽。”翠兒躬身道。


    景延月淡定瞥了她一眼,由著她查完了,才淡定離開了。


    出乎景延月意料的是,老夫人除了惡心她一下,倒是沒有真搞出什麽事情來。


    景延月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她指揮著景海等人,把東西搬回了府上,便去休息了。


    今日事情太多,景延月也倦了,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宮裏來人,說是太後設宴,請了臨安未出閣的千金和各個誥命夫人,因為景延月昨日新得了誥命,也在受邀之列。


    恰好這時候,英國公府也來人,問景延月是否需要同行。


    景延月念著自己第一次參加宮宴,獨自行動容易出問題,便應了英國公府的邀請,和英蕊夫人一同入宮了。


    “你來了,坐。”英蕊夫人今天瞧著心情不錯,見到景延月,連忙拉著她一同上了馬車。


    “聽晏兒說,你已經和沈家和離了?”英蕊夫人拉起景延月的手,臉上帶著笑意。


    “昨日已經從沈家離開了。”景延月點了點頭,答道。


    英蕊夫人笑道:“是個好孩子,呆在沈家可惜了。”


    “對了夫人,太後娘娘怎麽突然設宴?”景延月略有些詫異的問道,沒有名目,這宮宴開得似乎有些奇怪。


    英蕊夫人臉上帶笑,解釋道:“你瞧著宴會,宴請的不是誥命夫人就是各家未婚的女眷,還不明白麽?”


    “是為官家選妃?”


    “太後娘娘這樣大動幹戈,隻怕是為了選後。”英蕊夫人淡淡解釋道,然後安撫她,“你頭一回參加宮裏的宴會,不必緊張,咱們都隻是添頭,老老實實呆著不惹事便成了。”


    “我明白了,多謝夫人。”景延月的心裏微微安定下來,她知道今日入宮隻是陪襯。


    “聽晏兒說,昨日你和晏兒在宮裏比試了一場,打了個平手?”


    景延月點頭道:“僥幸打了平手。”


    “晏兒那孩子,普天下能和他打平手的人不算多,你倒是個人才。”英蕊夫人臉上帶著淡淡的滿意,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忽然問道,“你家裏有能做主的長輩嗎?”


    景延月怔了一下,道:“我父母過世,家中無人了,隻是族中還有人,不大親近。”


    景家父母隻留下景延月一個女兒,其他親戚都不熟悉,景延月見麵很少。


    加上她並非原主,就更不熟悉了。


    英蕊夫人聽了,臉上不免帶了一抹憐惜,感慨道:“你這孩子,也是命苦。攢了不少軍功,偏偏遇上細作,該是你的東西,反倒是不能堂堂正正得了。”


    景延月知道她說的是軍令,倒是沒什麽感覺,隻是道:“軍功將來還能再立,如今忍一時也是為了長遠計。”


    作為昔日的女將軍,景延月對自己的水平頗有自信。


    “更何況,官家不是還給了我一個二品的誥命嗎?”


    景延月在臨安,有誥命在身,方便很多。至於將來上了戰場,軍功是可以慢慢攢的,因此她並不心急。


    英蕊夫人幽幽歎了口氣,才道:“倒不能讓你真受委屈,你要是肯真嫁來我家,我肯定不讓你吃虧了去。”


    “晏兒這孩子,總說大國不存,小家焉附,不肯成家,就是怕耽誤了旁人家的女子。”英蕊夫人提起自家兒子,臉上戴著愁容,“你是他難得肯鬆口的孩子。”


    景延月上輩子終身未婚,這輩子又攤上了沈家,這時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愣了愣神,才道:“我貿然嫁入英國公府,會不會耽擱江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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