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打扮的十分得體,渾身散發出貴族的氣質,女孩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情況。


    她打量著麵前的人,當看清零的臉時,就身子一軟,栽坐在了地上。


    “你……餓了嗎?”,零問。


    他看著女孩,從口袋掏出早上的食物,遞給了她,女孩雖有些膽怯,但還是默默的接下。


    打開那層布,女孩發現是早上的烙餅,她咽了咽口水,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樣子,她已經餓壞了。


    女孩吃完了餅,用胳膊擦了擦嘴,低下頭說:“……謝……謝謝”


    “……吃飽了嗎?”,零看著女孩問,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零盯著女孩,發現她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恐懼了,他幫著女孩拿魚,兩人一塊進了城門。


    零見女孩遞給守衛了一塊銅色的徽章,覺得有些疑惑,因為他胸口別著的徽章,是一枚紫色的。


    零跟在女孩背後,就要走進城門時,隻見那兩名守衛打量了他一會,突然站的筆直,對他敬禮。


    零不太明白,看向女孩,她好像也不太明白,於是零也沒再管這件事,跟著女孩就向小道走去了。


    一路上,許多人低頭向零至禮。


    “貴安,皇爵大人……”


    他不太理解現在發生的事,但他清楚別人是在向自己問好。


    等到了小道,零看見老人已經回來了,他正在收拾著一些藥渣。


    “我回來了!卡布爾爺爺!”,女孩開心地說到。


    老人回頭,見是女孩,便開心的將她喚到了身邊。


    他注意到女孩背後還有個身影,便抬頭望去。


    隻見他整個人一怔,突然把就女孩按在了地上,自己也跟著跪在了地上磕頭行禮:“恭!恭迎皇爵大人!”


    小道中的其他人聽見動靜,探頭往這邊看來,隨後他們也都是一驚,趕忙走到了零的麵前跪在了地上。


    “……恭迎皇爵大人!”,眾人異口同聲說到。


    零不解,看著老者問:“……為什麽要跪下?”,老者跪著說:“這是對皇爵大人應盡的禮數!”


    零看著眾人:“不必如此……”,眾人聽罷,猶豫片刻後起身,慢慢退下。


    老人扶起了女孩,揉了揉女孩的額頭,向零又鞠了一躬,隨即回頭看去。


    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老人發現,因為太過激動,不小心把製好的藥水全打翻倒在地上了。


    老人表情有些憔悴,默默地蹲下去收拾地麵。


    零把手中的魚放在了地上,看向了老人,他瞥見了老人身旁的藥渣,想起了自己采的那株草藥。


    零從衣兜裏麵掏出了那株冰琉璃,走上前遞給了老人。


    老人看見零手上的藥草,有些吃驚:“皇,皇爵大人……您這是?


    “……治病”,零回答到。


    老人聽罷,表情一喜,立刻跪在了地上說:“感謝皇爵大人的恩賜!”。


    零有些不解,問他:“……為什麽稱我為皇爵?”


    老人十分恭敬的對零說:“……您身上所佩戴的紫金徽章,就是皇爵的象征”


    零摘下徽章:“……這個嗎?”,老人看了一眼,低下頭說:“正是……”


    零將那枚徽章裝進了口袋裏,對著老人說:“……以後不用再跪下了”,隨後就他把冰琉璃塞在了老人手上。


    “遵命……”


    老人坐在女孩旁邊,將冰琉璃輕輕的包好,放在了懷裏,零坐在牆邊,看著老人的一舉一動。


    “……為什麽……不用?”,零看著老人問。


    老人對著零說:“皇爵大人有所不知,冰琉璃是用來做解毒藥的……”。


    “但我所製作的藥劑,是用來治療病毒感染的……”


    維加曾告訴過零,一般情況下,藥草越稀有,效果便越好。


    但維加並未告訴零,不同藥草有不同的療效,他認為自己的主人應該會清楚這一點。


    零有些不解:“……我記得這是比較稀有的藥草”


    隨後他從體內便掏出了《藥草大全》,翻開他之前對照冰琉璃的那一頁。


    “……您說的沒錯,這株藥草的確比較稀有……”,老人說到。


    零仔細的看了看那一頁,發現這書下麵寫的的確如老人說的那樣。


    (“不同藥草能治療的症狀不一樣嗎……”),零有些疑惑。


    零仔細的翻看,他對照圖片采集到的藥草的功效,然後才合上了書。


    他看向老人那邊,發現老人正在攏柴。


    將柴攏好之後,老人伸出了雙手:“……偉大的火之精靈啊,聆聽我的祈禱……火焰!”


    老人手前突然生出了些許火焰,點燃了他麵前的柴火,零眉頭一皺,又打開全知之眼去仔細觀察老人……


    “……隻有水屬性……怎麽會用火屬性魔法………是全知之眼出了問題嗎?”,零心中想到。


    但零又想了想,覺得這並不可能,自己的全知之眼是有序之物,是一定能夠看穿無序的。


    夜漸漸深了,老人一邊烤著魚,一邊和女孩靠在一起,淺黃的火光照著那兩人的臉頰。


    他們正在小聲的說著些什麽,兩人還時不時的看向零,臉上都掛著微笑。


    他們又聊了一會,魚就烤好了,老人將魚取下,撕了一大塊肉,放在一個幹淨的舊木碗中遞給了女孩


    女孩開心的端著碗,小心的挑出了裏麵所有的魚刺,然後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的品嚐著。


    女孩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發現零正在看著她,便扭過頭望向了零。


    零怕嚇到女孩,所以移開了視線,但女孩卻突然站起,端著魚肉向就零走了過來。


    老人一驚:“艾莉!你……”


    可還沒等他說完,女孩就已經走到了零的身邊。


    女孩將碗遞給了零,坐在了他的身邊。


    零看向女孩,淺淺一笑:“……我不餓”,女孩側過頭看著零,突然她露出可愛的表情,張開了嘴巴。


    零看著女孩的動作,略有些疑惑。


    他學著女孩的樣子,撕下一塊魚肉,然後喂給了女孩。


    女孩開心的吃著,接著她突然抱住零的胳膊,靠在他身邊閉上了眼睛。


    “……卡布爾爺爺和我說了,您是很偉大也很善良的人……”


    零盯著女孩的臉,發現她嘴角正掛著一抹甜蜜的微笑。


    “謝謝您…幫我尋找藥草……”


    女孩靠了一會,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的臉上劃過幾滴淚水……


    “…抱歉…對不起……”,女孩輕輕說著。


    夜風很靜,除了偶爾響起木柴燃燒的劈啪聲外,沒有任何聲音,女孩緊緊的抱著零的胳膊,輕輕啜泣。


    零盯著女孩,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就是……珍視?”)


    夜漸漸的深了,女孩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她很自責吧”,老人突然說到。


    零聽見聲音,抬頭看向老人。


    “……畢竟皇爵大人很關心她啊”


    “……”,零沒說話。


    “……艾莉這孩子,很小就被父母拋棄……雖然她總是在笑,但其實心裏一直在壓抑著痛苦吧”


    “她的身上,得過許多的疾病……也許是出於對活著的渴望吧……她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的挺過來”


    “……我也是在遇到這孩子後,才重新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老人說罷,看著零身邊的女孩:“隻有被親人拋棄的家夥,才懂得愛的珍貴……才懂得珍惜愛自己的人”


    “……珍惜……愛自己的人”,零輕輕的嘀咕道。


    老人沒在說什麽,起身蓋滅了火後,靠在牆邊慢慢的睡去,在這寂靜夜裏,又隻剩零一個人醒著了。


    身旁的的少女軟軟的,她身上的溫度讓零感到心安,零就這樣注視著女孩身旁的女孩……


    天邊又現出了朝紅,小道中的有些人很早就出去了,走的時候,他們都恭敬向零跪禮,零告訴眾人不必如此。


    又過了不久,老人醒來了,他看見零還在,站起身來猶豫了一會,就向零低頭至禮。


    隨後他靠回在牆邊,拿起了身旁那個用布包著的冰琉璃。


    零想起來了昨天老人說的話,於是對著他說:“……抱歉,沒能幫上忙”。


    老人一聽,連忙擺手說:“不不不!皇爵大人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它不能……消滅病毒”,零說到。


    老人笑了笑:“……皇爵大人不必擔心,一株冰琉璃價值11枚銀幣,隻要賣掉,就有足夠的錢去購買藥品了”


    “是嗎……?”,零嘀咕到。


    這時,零身邊的女孩動了動,她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當她看清自己抱著的人是零後,臉頰一紅,趕忙起身跑向了老人那邊。


    “……那…那個……抱歉……”,女孩有些結巴的說,順勢躲在了老人的身後。


    老人有些尷尬的對零笑了笑,轉身去摸了摸女孩的頭,蹲下來對女孩說了些事,便讓女孩出去。


    女孩羞紅著臉,一邊偷瞄著零,一邊逃也似的跑開了。


    零盯著女孩跑開的方向,老人站在旁邊對著零說:“抱歉……皇爵大人…她不太懂禮數……”


    “無妨……”,零微笑著說。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老人一邊行禮一邊說:“……若現在皇爵大人沒什麽事,那我也告辭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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