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不管外界的紛爭流言蜚語,畢竟在別人看來他就是為朋友的死失去了理智辱罵醫仙,得知皇宮刺客來去自如,火燒廣信宮,長公主遇刺十分震驚,要知道那可是有兩位九品高手坐鎮,更是有大宗師藏在皇宮裏,原以為呂布天下無敵,沒有想到還有人比他還要勇猛,那刺客是誰的部將?


    難不成是五竹叔?也不怪範閑這樣懷疑,實在是很離奇好嗎?這兩個九品高手都摸不著刺客的半點影子,實力必然在大宗師,隻是就是不知道到底這四大宗師哪一位出手。


    可也沒有理由啊,要說五竹叔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可從儋州之後就失去了聯係,入京都也有半月之久,也沒有看到五竹叔,不過範閑並不擔心五竹。


    目前擔心的是藤梓荊的後事,在醫仙遇刺甚至是長公主遇刺的消息,都把範閑鬧大藤梓荊的事都壓下去了,畢竟現在百姓關心的是醫仙,至於這宮裏的事,不敢議論,可是會掉腦袋的。


    但在範閑的努力下,還是讓大部分人得知了藤梓荊死後被他火化的消息,甚至還故意放出消息,讓檢察院的人來查證觀看。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但在世人眼裏,藤梓荊確實已經死了。


    範閑也是借著眾人的視線全都注意在醫仙遇刺身上,夜黑風高,帶著鐵鍬來到郊外哼哧哼哧的挖墳,這驚悚的一幕要是被人看到豈不是要嚇死,畢竟這大晚上刨人家的墳,在古人眼裏可謂是大逆不道,這是對死者侮辱。


    半夏倚靠在樹上剔著牙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下在賣力挖墳的範閑,小姐都提醒了,這蠢貨居然不承情,去找個土匪殺了,李代桃僵一把火燒了幹淨,省的那檢察院挖墳看到棺材裏空蕩蕩,這不就露出端倪了嗎?


    範閑是想一把火燒了,但他又不能做主,這藤梓荊家中妻兒健在,就算是朋友也無權越過藤梓荊的妻小做主,這手裏沒有可以信任的人,範閑也不敢大意,隻能自己辛苦,至於挖墳,隻有他有這個膽子,在範閑的思想裏,古人對於死亡很敬畏的,所以不會做出大半夜刨墳的事。


    範閑撬開棺材蓋,滿頭是汗,顧不上擦汗,從腰間裏拿出藥盒子打開,拿出綠色的藥丸塞進死人藤梓荊的嘴裏。


    “呼呼呼!!!”詐屍的藤梓荊猛的坐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範閑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剛死而複生的藤梓荊。


    “太好了!”


    這煽情肉麻的讓剛活過來的藤梓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好什麽好?你知道那種身體死了,但意識還在,親眼看著你們把我裝進棺材,那一鏟一鏟的土把你淹沒的感覺嗎?如果我是死人就好了,但我不是啊!”


    “我知道啊,所以這不是過來刨墳救你了嗎?”範閑鬆開藤梓荊,一臉激動道。


    藤梓荊站起身,拍了拍衣衫,雖然內傷基本都痊愈了,但還是要好好休養。


    “醫仙手段非比尋常,如若不是醫仙,我藤梓荊怕是死人一個。”


    範閑不高興了,板著個臉。“若不是我背著你去,早就死了,怎麽就不感謝我呢?我還背負了辱罵醫仙的罪名!”


    藤梓荊注視著範閑,拍了拍範閑的肩膀。“謝謝。”


    範閑搓了搓手臂,“別煽情啊,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藤梓荊就不會死,所以這條命是藤梓荊救回來的。


    “煽情夠了就趕緊離開,這大晚上的我都困了!”


    半夏的突然出聲嚇到了範閑和藤梓荊,警惕的看著從樹上扛著一個麻袋下來的半夏,隨後鬆了一口氣。


    範閑拍著胸口劫後餘生道。“半夏姑娘,你知不知道這大晚上隨意出聲,是會被嚇死的。”


    半夏翻了個白眼,“你這刨墳的沒有資格說別人。”


    藤梓荊對半夏拱手道謝:“醫仙恩德,藤梓荊無以為報,下到山下火海,藤梓荊在所不惜。”


    半夏無所謂的擺擺手,“不必,離京都遠遠的不被發現就是對小姐的報恩。”


    “半夏姑娘,你這扛的是?”範閑好奇的指著麻袋問道。


    “屍體。”


    “屍體?”範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要是你聽小姐的勸,找個屍體一把火燒死,也不至於大晚上的過來刨墳,我也不用替你掃尾,小姐接二連三的遇刺,我可不想因為你沒有及時把尾巴掃幹淨牽連到小姐。”


    半夏的陰陽怪氣讓範閑尷尬的笑了笑,藤梓荊一聽急了。


    “醫仙遇刺?怎麽回事?”


    半夏掃了一眼擔心的藤梓荊,算他還有良心。“不知道背後的牛鬼蛇神,不過陛下下旨讓京都府徹查,想來水落石出也不遠了。”


    半夏解開麻袋,給藤梓荊一個眼神,愣半拍的藤梓荊不明所以。


    “衣服。”


    “哦哦哦!”藤梓荊連忙脫下身上的衣服。


    “不會要本姑娘動手吧?”


    “這等小事我們來就行。”


    “我們?”看戲的範閑轉過頭看向藤梓荊。


    藤梓荊一臉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道。“沒錯,就是我們啊,總不能讓半夏姑娘動手吧?”


    範閑很是無語,合著他刨墳還要填墳,不過抱怨歸抱怨,還是得動手。


    半夏站在一旁打著哈欠監工,在棺材蓋合上,棺材內被範閑和藤梓荊合力搬進去的那具屍體麵容扭曲,隨後那陌生的臉竟然變成了藤梓荊的臉,像是從藤梓荊本人臉上扒下來貼上去一樣,身形更是與藤梓荊一致。


    這可是半夏精心挑選的,既然掃尾,就得掃的一幹二淨,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破綻。


    “前麵已經備好了馬車,隨行趕車的人嘴巴牢靠,不會說出去。”就算說出去,誰會信呢,而且也得記起來才行,別誤會殺人滅口,隻是給那車夫吃了忘性的藥而已,對人體無益,隻是會忘記某時間段的某人。


    “可是我...”藤梓荊還想回家和妻子團聚,把妻子一起帶上。


    不等範閑開口,半夏搶先道:“雖說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小姐遇刺這件事上,但難保沒有人注意到你這邊的情況,萬一被檢察院的人發現了,豈不是白費心思?”


    範閑讚同的點點頭。“半夏姑娘所言極是,不能打草驚蛇,放心,你的妻兒等你頭七過後,我便告訴嫂子實情,安排他們前往儋州與你匯合。”


    藤梓荊感動的眼含淚水,對著他們二人下跪磕頭。“多謝。”


    範閑連忙把藤梓荊扶起,“你我朋友一場,無需生分,更何況本該宴席為你踐行,待到我這邊事成之後,帶著婉兒回儋州,我們必定 痛快喝一場!”


    藤梓荊緊緊抓著範閑的胳膊。“說好了!一定要來!”


    範閑拍了拍藤梓荊的肩膀,一臉堅定道。“嗯,一定!”


    半夏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往藤梓荊懷裏扔,“快些上路,免得夜長夢多。”


    藤梓荊珍重的把銀子放進懷裏,“半夏姑娘,替我謝過醫仙。”


    “嗯。”


    範閑不舍的衝著駛離的馬車招手,這也算是藤梓荊最好的歸路,而且遠離京都,也就不必擔驚受怕,更不會與家人天人永隔。


    “半夏姑娘,醫仙...”範閑轉過頭欲要詢問,但早已消失的半夏讓範閑無奈的歎氣。


    這就是九品高手的實力嗎?什麽時候離開的竟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今年突破升到九品。


    藤梓荊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那麽程巨樹當街刺殺的事範閑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從進入京都的那一天開始,針對他的暗殺明爭暗鬥,範閑就算是坐視不管,那幕後之人也不會讓他安然無恙下去。


    所以與其被動,還不如主動出擊,讓他們看看,他範閑不是隨意可以拿捏的。


    等範閑離開後,藏在樹上的半夏眯著眼,還需要把最後的工作給掃尾幹淨,保證絕對不能留下一絲痕跡,誰也不能傷到小姐,不然就算是皇帝也照殺不誤。


    至於藤梓荊會不會被發現,也無需擔憂,馬車上的茶水可以已經下了可以改變他人的容貌,隻是稍改人臉上的特點,不會大刀闊斧改動,至於藤梓荊的妻兒能不能認出,感情深厚連自家丈夫都認不出,想必這感情也是摻了水的。


    別院,等半夏掃尾幹淨回來時,屋內還亮著燈,半夏推門而入關上,桑葚早就呼呼大睡,而小姐還捧著一本書在燭火下,麵容溫婉柔和,眼神清亮,三千青絲散落在背後,慵懶隨性,茶氣縈繞,這滿室都是茶香四溢。


    “回來了。”


    清冷的嗓音喚醒了走神的半夏。“小姐,尾巴已經掃幹淨了。”


    “小姐,範閑身上究竟有什麽可圖謀的,竟讓小姐如此費心,甚至連可以改人臉麵的珍貴藥丸都用出去了。”


    節骨分明纖纖玉指輕輕的翻開書頁,她勾起唇角,懶懶道:“我圖謀的不是範閑,而是範閑身後的秘密,準確來說是葉輕眉的秘密。”


    “葉輕眉?”半夏不解,畢竟不是生活在一個時代的,半夏自然不清楚這個名動天下的葉輕眉,隻可惜葉輕眉的事跡被人壓製,所以隻有上一代有權有勢的人才知道葉輕眉此人。


    “若是這範閑背信棄義怎麽辦?”


    她合攏書本,眼底閃過不屑,順著打開的窗戶看了外麵的夜色,輕笑道:“那就要看看他能否承受的起代價,那時不用我出手,自會有老天收拾他。”


    “死對於他而言,太簡單了,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餘生中都在悔恨度過,算是便宜他了。”


    因為她不喜歡出爾反爾,交易都是在雙方你情我願下達成的,想吃進肚子不認賬,也得看她答應不答應,男主又不是沒有殺過,就算是大宗師又如何,殺了就殺了。


    她可不是什麽好人,隻要不觸及到她的底線和利益,都是很好說話的,隻不過是會讓他們死的更痛苦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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