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被去外麵解決刺客回來的範無救從夢中叫醒的李承澤,沉著臉看著範無救,眼眸中透出的深沉,就像一個黑洞要把範無救吞沒。


    範無救被看的心裏直發慌,身體微微顫動,下意識的後退躲到半夏身後,殿下如今的眼神可怕ヽ(*。>Д<)o゜的冷如冰霜,寒如風雪。


    半夏很是嫌棄範無救這沒出息的樣子,看向李承澤的眼神一言難盡,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變態,連小姐的屍身都不肯放過,不過半夏是絕對不會說出


    “殿下,人已經解決了,六路人馬,留著一個活口回去報信了。”半夏冷酷的匯報,好像半夏才是李承澤的可靠能打的下屬,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李承澤。


    李承澤伸手接過,琉璃的瓶子裏麵裝著閃閃發光很迷你的螢蝶,深邃的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幽深而黑亮,好似泛著星辰之光的夜空透著一股子冷的寒意。


    “他們還真是忌憚三元啊~”聲音裏帶著笑意,更多的是譏諷。


    “半夏姑娘,那玩意怎麽用?這刺客都已經放回去了,就憑那琉璃裏麵裝著的蟲子?”


    範無救是真的一頭霧水,明明是個讀書人,但腦子老是跟不上節奏,而且範無救隱約覺得半夏的聰明壓他一頭。


    所以說半夏害怕被範無救的蠢勁傳染是沒有錯的,稍微後退與範無救拉開距離。


    “那叫追影蝶,隻要敵人沾染到紫幽草的氣味,追影蝶可以尋著氣味追蹤敵人的蹤跡,並且自爆,方圓五裏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香味,範圍之內的人都會染上這個味道,可維持月餘。”


    範無救隻覺得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但又好像覺得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就那玩意都沒有我的小拇指大小,就有那麽大的威力,更何況,香味月餘之久不散,他們又不是蠢,怎麽會察覺不到?”


    範無救伸長脖子看向殿下手中的琉璃瓶,眼裏充滿了震驚好奇,還帶著一絲渴望,想要。


    “殿下能聞到,自然他們也能聞到。”


    李承澤麵無表情的打開蓋子,在瓶子裏的追影蝶在半空中盤旋飛舞著,好似夏日的螢火蟲,但身上散發的星星點點給人夢幻又很神秘。


    在他們的注視下,從靈堂飛出去,融入夜色,撲閃撲閃幾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半夏笑了笑,笑範無救的腦子聰明了一會兒,也就是一會兒,視線落在李承澤的胸口,歪著頭說道:“小姐曾送給殿下一份特殊的禮,這就是鍥子。”


    李承澤捂著胸口,想到了她說的話,這幾天被悲傷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若是她真的死了,那他為什麽還活著?


    “三元你還活著,對嗎?”除非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到這,李承澤眼裏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趴在棺材上,望著安詳的好似睡過去的她。


    帶著哀求的聲音向半夏卑微的祈求著。“她跟我說過,她生,我生,我死,她生,她死,我生不如死!”


    “完了完了,殿下已經悲傷過度腦子不正常了。”被夾在中間的範無救根本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有一種要長腦子的感覺。


    半夏於低下頭,看著腳上的鞋子,低聲道:“前麵說對了,後麵是小姐騙殿下的,若真是如此,殿下應該當日就跟隨小姐而去,殿下如今還活著,那就說明...”


    “我不信!”李承澤白皙到毫無血色的臉上染了一層不太正常的紅暈,眸子裏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病態的瘋狂,陰柔的五官泛著冷意,眼眸深處,湧動著瘮人的暗芒。


    “我了解三元,她死了都會帶我一起,三元絕對不會讓我苟活於世...”


    範無救害怕的瑟瑟發抖,生怕殿下自尋短見,那眼底猩紅的瘋狂,不顧他人毀滅一切,拉所有人一起下水大家一起死的狀態真的害怕,所以範無救當機立斷打暈了殿下。


    半夏嘴角抽搐了幾下,最後從袖子裏拿出小瓷瓶扔給範無救。“安神丸。”


    範無救接住,低聲道了一句謝,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了,“什麽時候走?”


    半夏走上前,跪在棺槨前,拿起紙錢放進火盆裏。“明晚,若是今晚這樣再來幾波,我也不知能不能守護的了小姐的屍身。”


    範無救眼裏閃過一絲擔心。“可你回去的路上,他們未必不會出手。”


    半夏輕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小姐在世,他們又何曾忌憚不出手?”


    “在城裏施展不開手腳。”半夏起身,拿起一旁的剪子,剪著快要暗下去的燭火芯,燭光一下子亮了幾許,燭火照映著半夏圓乎乎的臉龐,往日的機靈聰慧這一刻,範無救好像看到了醫仙的影子。


    “路上見點血也是好的,這紙錢還是添點顏色比較好看,小姐也會很開心。”


    “今晚一別,也不知...”


    半夏眼疾手快地打斷了範無救地話。“別...我害怕。你不適合這個調調,怪惡心的。”這回輪到半夏害怕的後退,搓了搓手臂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範無救黑著臉,很好,還是那個熟悉的半夏,範無救真是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居然同情起半夏來。


    “那就不打擾半夏姑娘了,我帶著殿下去歇息。”


    “等等。”半夏叫住了離開的範無救,視線落在範無救懷裏昏睡過去的李承澤,就差沒把人給提起來了,不忍直視的別開臉。


    “小姐留了些東西給殿下,讓謝必安照顧好桑葚和三七,不然小心我殺回京都。”


    說完半夏還揮了揮拳頭,讓範無救條件反射的想逃離,訕訕一笑,“謝必安這回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對了,小姐讓我轉告給殿下,長公主...”


    那些派去毀屍滅跡地刺客幕後之人對於失敗並沒有感到很意外,因為九品高手半夏不死,派出去地多少刺客都無法完成任務,隻不過是試探,車輪戰耗著也能把九品地高手給耗死,確實在京都境內動手會比較麻煩,但出了京都,就算有人疑惑,大可推倒流匪身上。


    所以他們在等半夏帶著棺材出城的機會,夜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時機。


    已經按耐不住的那些人一路跟隨著馬車出城,直到馬車停下,這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層輕霧在黑暗中模糊了眾人的視線,帶他們揉著眼睛看去時,半夏早已消失,隻剩下一輛馬車在那裏,馬兒焦躁不安地甩著蹄子,仿佛是在恐懼著什麽。


    唯恐有詐的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紛紛拿出弓箭點燃火油對準馬車,這一路跟隨從未跟丟,更不會有著偷梁換柱,而且明明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但還是放任他們跟隨,那就是想在這林中來個一決勝負。


    隻是這濃霧越來越大,漸漸的把馬車掩住,幽暗的林中,寂靜的可怕,連馬兒的聲音,林中的蟲鳴都消失了,好似有什麽動物在地上飛速的攀爬著,林間傳出低沉咆哮和幽幽的笑聲。


    “快看天上!”突然有人大喊,惹得眾人紛紛抬頭看向天空。


    隻見皎潔的月光不知為何突然映著猩紅血光,彷佛由無數人的鮮血浸染,就連月亮都被染成血月,高懸於天空,空氣中彌漫著濃稠的血腥,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鼓聲激蕩響徹整個京都城,龐大的送親隊伍出現,密密麻麻的數千人好似烏雲遮日。


    他們每個人身穿紅衣,臉上掛著整齊劃一的詭異妝容,嘴角的笑意卻感受不到一絲喜悅,隱約可以看到嘴角兩邊咧開的痕跡,規規矩矩的步伐一致向前進行,十裏長街,紅妝映月,鼓鑼聲聲。


    金箔貼花,奢華至極,美輪美奐,似一座微型的宮殿,轎身圍以麒麟送子,百子喜慶等彩繪玻璃。


    飛簷翹角亭亭一隻隻渾身金光閃爍,羽毛緋紅,霞尾的鳳凰展翅,亭角是金光閃閃口含夜明珠的金龍,九龍九鳳,昂首挺胸,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睥睨天下的螻蟻。


    本該是喜慶的,因為這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但這龐大的千人送親,一個個臉上不正常的詭異笑容,就連當今的帝後成親規模都沒有這樣龐大,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卻沒有感到目睹這一場浩蕩龐大的親事感到開心,反而是詭異的讓人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瞳孔瞬間放大,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有人看到了驚恐的一幕,深處手不停的顫抖著指著前方。


    林中濃霧散去,奏響著悲哀的聲樂,猶如從九幽深處響起的喪鍾,伴隨著一聲高亢淒涼的嗩呐聲響起,兩側的人,不,


    徘徊在眾人身邊的詭異陰風夾雜著地獄鬼怪的哀嚎。


    就不算是人,每個人披麻戴孝,眼睛都長著詭異的妖治的鮮花,花蕾紛紛張開了眼,好似把人的靈魂都抽取了,所過之處,兩邊從地底下鑽出一朵朵巨大的牡丹花,紙錢向雪花似的把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白毯,隊伍詭異陰森地氣氛讓有的人站不住,雙腿顫顫巍巍,牙齒在打顫。


    遍布著百花的棺材中心的那朵牡丹,妖豔又散發著一股濃濃死亡氣息,抬棺的那些人齊刷刷的扭轉著脖子,麻木 悲傷沒有死氣沉沉,卻看到活人的那一刻,空洞的眼神突然轉動了,突然眼角的鮮花掙破大腦,長著密齒的獠牙,猩紅的長蛇一甩,就勾住回來了血淋淋的人頭‘哢嚓哢嚓’的咀嚼起來。


    “啊!鬼啊!”


    隨著這聲尖叫,打破了這一刻的死亡的沉重,紛紛逃竄尖叫大喊,甚至逃跑著身邊的同伴就被長長的舌頭卷走,眨眼間吐出一具還殘留血紅肉沫的白骨。


    逃跑轉身卻撞進了送親隊伍,齊刷刷一百八十度轉彎轉動著頭顱看著他們,她們手裏捧著紅衣,一步一個血坑僵硬的逼近。


    “嫁妝逃出來了!嫁妝逃出來了!”尖銳淒厲的女聲如潮浪般傳進他們的耳裏。


    “送嫁!送嫁!”


    送親的隊伍多了四肢被扭斷強行套上紅衣,失去生機,瞳孔渙散,一步一步規矩整齊的跟隨著送親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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