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的。


    慶帝是真的很惱火,一個被他寄予厚望一手調教的太子,本以為經過前麵的前車之鑒之後,絕對不會在同樣的坑栽第二個跟頭,但慶帝顯然是高估了太子,低估了林若甫的手段。


    都說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


    廢相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就連聰明過人的老二,足智多妖的微生三元,都在這個時候統一戰線,當然借機拉攏民心這件事可以稍後再談,畢竟廢相這件事迫在眉睫。


    天時地利人和,就敗在自以為是的那個蠢貨太子身上。


    實在是想不通臨門一腳的事情為何太子會橫插一腳?


    雖然慶帝確實是不待見老二,可架不住人家老二能做題並且給出了滿意的答案,當然背後還有微生三元這個王炸,是的,沒錯,廢相這是一個陽謀。


    慶帝這邊快刀斬亂麻把人連夜給送去洛陽,出發之前先給他們畫大餅,皇權至上他們肯定以利益為主,在時不時的話裏話外放出不看好老二甚至毫無繼承大統的意思,沒明說但架不住他們會自行腦補。


    他們果然沒有辜負慶帝的期望,一到洛陽就開跟老二幹起來,換做是以前,老二未必出的了京都,就算是出不來京都,也不會在他的旨意下去之後頂撞,甚至還會暗中下黑手推波助瀾,因為老二很清楚身為一枚棋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但有了微生三元這個靠山之後,之前的唯唯諾諾隱忍消失得無影無蹤,身為皇子的傲氣和矜貴被微生三元驕縱的無法無天,更別提那幾個蠢貨在老二的雷池來回踩踏,老二能放過他們幾個才怪。


    朝堂之上,更是有李雲睿手下的官員火炮對轟林若甫,配合著洛陽老二輿論風波,把林若甫這個相位扒下來不成問題。


    就算是範閑也拯救不了,若是陳萍萍和範建敢插手,那就連罪一並收拾,畢竟他們兩個也在慶帝的黑名單上。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慶帝確實是不待見老二那兩口子,但在對付林若甫這件事上可是達成了一致,攘外必先安內,他們可以不對付,但絕對不能讓外人指染皇權,關起門來在內鬥。


    這就是老二和太子的格局,但太子那個豬腦子,哎呦,慶帝是真的不想說了。


    真他媽的不明白為什麽太子要幫林若甫?是為了他手中的人脈嗎?慶帝給他的人脈何時少過?


    權利有少給嗎?沒有!那可是他一手培養的太子啊!


    沒錯,太子又給他們上演了範閑查貪底下的門生衝鋒陷陣,搖旗呐喊的一幕。


    被慶帝召喚過來的太子,站在禦書房的門口,知道今日這一戰怕是不好過,但他既然做了就不後悔,因為他真的是孤家寡人,朝堂之上他這個太子幾乎都沒有什麽地位了,再者民心也大多數都是偏向老二,尤其是父皇的態度,看似平衡,實則已經心已經偏在老二那邊,能夠用錢打動收買,那麽這個皇位也可以用錢收買。


    唯有範閑跟老二的關係水火不容,無法和解的地步,林若甫這件事,錦上添花哪裏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太子其實並不蠢,也很會為自己籌謀,林若甫是要退的,退下之後便是範閑接替,這對於太子來說穩賺不賠,可太子也知道林若甫是要退,但不是時候,因為老二在朝中無形中是一手遮天,唯有林若甫才與之抗衡,陛下隻會一手平衡,那不是太子想要的。


    在朝中的人脈隻需要盯著林若甫和範閑,兵權隻需要穩住那個戀愛鬧葉靈兒,太子知道老二告假出行是他收攏人心的最好機會,之所以出手,也是做足了準備。


    即便父皇對他心神不滿,心裏有成見,但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廢了他這個太子,畢竟他這個太子倒了,朝堂那就是老二一家獨大了。


    況且朝中的大臣也不會同意,除非是犯了什麽塌天大禍無可挽回的地步,林若甫之事雖會生氣,可獲取的利益是巨大的,這點懲罰太子可以忍受。


    出身皇家,沒有哪一個是簡單的,全都是狠角色。


    “兒臣參見父皇。”


    慶帝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虔誠恭敬地太子,實際上卻是在私底下拆他台壞他計劃地逆子。


    “你怎麽看?”


    這熟悉地一幕不隻是慶帝,就連太子也是十分的熟悉,怯怯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上方麵無表情的慶帝,哪怕是在進來之前做足了準備,此時太子心裏有些拿不準了。


    看哪?看誰?問的是誰?坐著看,躺著看,趴著看!


    懵逼的太子在心裏呐喊,這次連提示直接都不給了嗎?


    二選一的答案選不對就是一個死,但不管是哪一個都是死。


    “陛下是說洛陽砍伐青竹一事?”太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慶帝此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連慈父裝都不裝了。“隨便。”


    太子低眉順眼,沒有慶帝的命令也不敢起身,就這麽跪著回話。


    “兒臣以為,此事有些許蹊蹺。按理來說,父皇派去接管洛陽太守一職的官員何十宜,必不會這般愚蠢,不久前二哥在洛陽遭到上任朱子葉太守無力相待,這何十宜怎麽會那麽蠢出言頂撞二哥二嫂呢?”


    “何十宜既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怎麽會做出逼迫百姓之事來?這不是在敗壞父皇的名聲嗎?況且二哥還在洛陽,必定不會放任不管。”


    太子聰明的很,直接拉著慶帝最厭惡的老二吸引火力,哪怕是對他這個太子在不滿,也是由你一手栽培出來的,他這個太子倒下之後,朝中就沒有人抗衡老二了。


    “在兒臣看來,這明顯就是有人借著何十宜的手栽贓陷害,離間二哥與父皇的父子之情,更是折損父皇天子明君啊!”太子越說越沒有底氣,畢竟他幹的那些事情可是瞞不了慶帝。


    但隻要他裝的純,就沒有人懷疑他!


    慶帝冷冽的眼神看著在裝聾作啞狡辯的太子,怎麽會聽不出來他的言下之意呢,隻是想威脅他這個老子,還不夠格。


    作為天子,感情用事隻會軟弱無能,況且區區一個太子,可廢也可立!太子已經廢了,在練個小號重開吧。


    “朕記得上次賴名臣一事已經警告過你,也罰你閉門思過,你娘的腦子應該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吧?”


    慶帝狠起來連發妻都敢罵,更別提是當著這個親兒子的麵,可見太子插手這件事對慶帝來說有多生氣。


    “陛下,兒臣發誓,上次之後遵從陛下的旨意,去母後那裏求解,也約束了手底下的門生,更是在閉門思過痛改前非,可誰知兒臣的一副真心卻被...”太子說著說著就委屈啜泣著向慶帝告狀,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是被人欺負求慶帝撐腰的孩子。


    可慶帝心裏明鏡的很,這副轉怪眼瞎耳聾一次就夠了,在使用就真的愚不可及。


    慶帝緩緩站起身走到太子身邊,對上太子驚恐的眼神,慶帝淡漠的眼神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一瞬間太子彷佛從這個天子的眼神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蔑視,掌握殺生大權的上位者,下一秒就能讓他這個太子變為廢人,尤其是在慶帝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時,那一刻,太子寒毛豎立,背後的脊骨在發寒。


    “有時裝聾作啞是好事,但有時候裝過頭了,那就真的愚蠢至極。”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


    且不說太子被訓,閉關在家煉製解藥的範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還是王啟年來告知才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在擔心未來嶽父會被擼職,現在在朝堂上的根基不穩,哪怕背後有鑒察院做靠山,可隻要慶帝一日不死,鑒察院還是由慶帝調遣。


    他需要林若甫這個嶽父繼續跟李承澤抗爭下去,至少得把李承澤給拉下水,斬斷一半的羽翼才行。


    範閑知道慶帝已經對他猜忌起了殺心,投誠是絕對不可能投誠的,至於他這個私生子也不會在慶帝的考慮範圍,所以不管是誰繼承大統,都不會放過他,除非是太子,從龍之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心有不甘,可一旦他的身世暴露出來,那些人可不會讓他活著,但太子不會,太子需要他這個助力。


    範閑也很清楚太子這麽做的用意,雪中送炭的情確實是很打動人心,鑒察院是他的,未來嶽父手中的人脈也會留給他,要不然早就扶持智商還停留在幼童時期的大寶了。


    範閑一想到老二夫妻吃癟的畫麵,想著想著就笑出聲,頭一次覺得這麽暢快,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啊,終於贏了一把。


    “老二,微生三元,你們也不過如此!”通過這件事,自信心又回來的範閑,虛榮心膨脹爆表,就連範若若毀容中毒帶來的陰霾都被驅散了。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啊!”


    範閑當然也很痛恨李雲睿,但不能貿然出手,不是因為婉兒,而是上頭還有慶帝這座靠山壓著,手中的人手不夠,信陽又是李雲睿的大本營,就算是想買凶殺人也得拿出錢來才行,重要的是他還未徹底接手鑒察院。


    目前明麵上陳萍萍與他劃清關係,絕對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借給他人馬就是跑到信陽去殺李雲睿,怕是還沒走到半路就被反殺了。


    範閑看著手中的煉製出來的解藥,冷漠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的,我的好嶽母!”那句好嶽母被範閑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大卸八塊。


    但範閑似乎忘了,李雲睿這一招就是在等著他出手煉製解藥,一旦解藥煉製成功,飽受容貌痛苦的瘋子李雲睿會更加的瘋狂打擊報複。


    遠在信陽的李雲睿得知了太子做的蠢事後,又是摔了一批瓷器,“蠢貨,他腦子是被灌了水不成?”


    太子腦子沒病吧?竟然幫那個林若甫,難道不知道她恨死了林若甫嗎?


    可接下來的消息讓李雲睿怒轉喜,喜轉怒,手裏的茶杯都被李雲睿給捏碎了,卻感受不到疼痛,雙手輕顫著撫摸坑坑窪窪不平的臉頰,開心的落淚,但那雙眼通紅嗜血,神情詭譎,就像是藏在角落暗處的陰冷毒蛇,嘶啞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範閑,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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