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爾虞我詐事無巨細的傳進了正在趕路的微生三元和李承澤耳裏,這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麽暗殺追兵阻攔之類的,因為陳萍萍調動不了,也不願意調動黑騎去賭,隻會白白送命,何必浪費時間呢。


    要說動手的應該是李雲睿,手底下養了一大堆的江湖人,拿去衝鋒陷陣殺人放火最合適了。


    可李雲睿也不傻,和老二目前還算是盟友,雖然先前做的有些不地道,可不是還沒有捅破嗎?所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把那些人做的蠢事善後處理幹淨了,又是‘向親相愛’的一家人。


    而且李雲睿能屈能伸,現在目前最主要的敵人是範閑,也是最想弄死範閑,老二媳婦武功高強,除非是大宗師去迎戰,否則她不管派出去多少人手都會折損。


    別把她當成傻子,擋箭牌也不是誰都可以驅使的,再說了重創了範閑心情大好的李雲睿正在積極療傷中,就連太子搞出來的那些小動作都視而不見,哪怕得益者是範閑。


    可微生三元並不是一個好惹的,李雲睿隻需要安靜看戲就行。


    慶帝也不會出手,沒有那個必要,太子已經那麽蠢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要是出手那豈不是連太子都比不過?


    而且慶帝是想要他們活著回來,敲詐獲取一大筆錢財,誰讓他這個天子公爹還沒有兒媳婦的家底富有呢?


    至於那些小角色的蹦躂,慶帝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區區螻蟻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要說這三個女人當中唯一有利用價值的就是半夏,能夠給慶帝帶來錢。


    北齊大公主是兩國的和平而來和親的,若是之前,老登肯定是會開戰的,可戶部的銀子動一發而牽全身,又是範建主管,這其中的水分很深啊。


    除非把明家三大方徹底收進囊中,需要一個工具人,那就是範閑,這也就是慶帝能夠容忍範閑的原因,還有利用價值,這份價值還不小。


    要是他內庫有錢,何必束手束腳的呢?


    最快捷的一種辦法就是賜死老二,弄死老二媳婦,吞並那份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是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所以前麵那兩個女人還是有點作用的,相比之下上官疏月就沒有什麽可好利用的了,一個孤女而已,背後無靠山...


    等等,不對勁,有點不對,慶帝敏銳的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好熟悉的設定,似曾相識,是在哪裏見過。


    哦,這不就是簡易版的醫仙嗎?漂亮是漂亮,可漂亮也不能當飯吃,還得有一技之長,想賣餛飩發家致富?


    嗬嗬,開什麽玩笑,倘若這樣都能發財出人頭地,慶帝一定會下旨讓朝臣去擺攤賣餛飩。


    在慶帝看來,上官疏月還達不到醫仙的那個程度,頂多就是有點小聰明但不多,也就隻會利用那張臉蛋迷惑住男人。


    上官疏月:不好意思,我師承你口中那個已死的醫仙,現如今二殿下的王妃微生三元門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尤其是郭寶坤,被迷得要死要活的,竟然求娶一個低賤的餛飩女為妻,真是丟人現眼,郭攸之這麽聰明的一個老狐狸怎麽會生出蠢笨如豬的逆子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慧極必反嗎?


    慶帝在吐槽別人家兒子的同時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也有一個蠢笨的太子?


    慶帝:朕...誅你九族


    太子:孤...這是藏拙


    慶帝是發自內心的看不上上官疏月,除了能夠牽製住郭寶坤之外,毫無用處。


    相反上官疏月也看不上老登,不過就是一個吃軟飯的鳳凰男,倘若沒有葉輕眉,能坐上這個位置,李家江山必易主!


    但慶帝也很認同陳萍萍,上位者要學會恩威並施,有時候給狗一根骨頭,他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雖然趕路,但嬌貴的李承澤屁股受不住連日的顛簸,冬日河麵上都結冰了,根本走不了水路,況且下雪路滑不說,還冷,在馬上騎馬跑那麽一會兒,冷風簌簌都吹的凍僵了。


    李承澤根本就無法舍棄房車,好在那幾頭青牛給力,日夜趕路也不見半分疲憊。


    沒有有一種可能是她兩班顛倒呢?空間又不是隻有那幾頭青牛。


    但不代表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冰天雪地方圓十幾裏就隻有一間客棧,也是唯一的落腳點,沒辦法,人餓了總不能空著肚子,更何況這天還黑了下來,若是在野外沒能找到安身的地方,怕是凍死,但對於有房車一族的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擔心。


    即便是和三元出來的這幾個月裏也是見多識廣,可這麽炙熱膽大的目光還是讓李承澤害怕,這些江湖人身上帶著濃厚的煞氣,就好像看獵物的眼神,讓人不舒服。


    “三元,我怕。”李承澤扯了扯袖子,眼神有些怯怯的,能讓他這個天潢貴胄的皇子害怕,也側麵說明他們這些人並非善茬,反而是那種法外狂徒,可不管你是什麽皇子還是公主的,隻要被他們鎖定,就離被宰不遠了。


    是錯覺嗎?總覺得他這家店一看就是黑店,突然間腦海裏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這些人,該不會是把他們當成食物了吧?


    一想到這,李承澤打了個寒顫。


    “莫怕,我們吃個便飯買點幹糧就走,不會在此停留。”微生三元無視他們的目光,牽著李承澤的手往裏麵走,一進門就備受矚目,那些人眼神的貪婪她很清楚那是什麽。


    不過他們無心參與這些人的籌謀,尋了個靠火盆的位置落座。


    “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風情萬種的老板娘扭著腰肢走過來,這大冬天的穿著一身貂也不妨礙她露出曼妙的身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騷媚。


    丹娘那雙眼睛卻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麵皮白嫩的兩個男人,真是鮮活啊,手上提著熱壺給他們倒著熱水,熱情的寒暄套弄著他們的話。


    “吃頓便飯就走。”微生三元端起茶碗喝了口熱水驅寒,李承澤這才敢拿起茶碗小口小口地喝著,低垂的眼睛不動聲色的環顧在場人的神色。


    “二位吃點什麽?”


    一提到吃的,李承澤頓時來了興趣,抬起頭來好奇的問道:“你們這店都有什麽菜色?”


    丹娘身子向李承澤傾斜,他卻害怕的起身坐在微生三元身邊,這女人不懷好意,還是貼著三元比較有安全感。


    丹娘也不惱怒,麵對怯生生的小綿羊李承澤衝他拋了個媚眼,嬌柔玩轉道暗示道。“別看我這小店沒有菜牌,可隻要公子想吃,保管給你送上桌來,今日的叉燒包不錯,要不要來上一屜?”


    至於那位眉眼英氣的郎君,哎呦喂,還真是她的菜,看的給人心癢癢,那勾人的桃花眼隻那麽一眼就讓人心癢癢。


    就是話少高冷了些,但丹娘就好這一口。


    總覺得那丹娘說的不是正經食材,可丹娘那垂涎欲滴的眼神李承澤最清楚不過了,為什麽女扮男裝的三元還是那麽招人喜歡?


    “好啊,給我們...”李承澤惱怒的拍了拍桌子,把丹娘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剛想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卻被一旁沉默的三元給按住。


    “給我們來兩碗素麵,別的都不要,就這樣。”迎著李承澤不解和丹娘僵直地表情,微生三元嘴角微微上勾,那雙斬男斬女地桃花眼一挑,眼波流轉,勾人魅惑,再加上眉眼地英氣,那副浪蕩深情的公子模樣把丹娘迷得花枝亂顫地。


    李承澤生氣的磨牙,桌子底下抓著她的手快要控製不住趕人了,眼神陰冷的看著花癡丹娘,是沒吃過好的嗎?為什麽老是惦記別人家的娘子?


    這曹賊不僅是男人,也是女人。


    “這大冷天的不溫壺酒熱乎熱乎身體?”丹娘一邊說著身子往微生三元懷裏靠,手更是不安分的伸過去。


    “夜裏不便趕路。”微生三元麵無表情的把手給收回不讓丹娘占便宜。


    “稍等。”丹娘恨恨的瞪了一眼李承澤,嘴角的笑容淡了不少,哀怨的眼神望著無情殘忍的微生三元,但微生三元收回視線,連個眼神都不給。


    真可惜,沒摸到手,丹娘甩著貂皮大衣扭著腰肢離開了,火氣很衝的對著廚房大喊道:“兩碗尼姑麵!”


    “丹娘,你這火氣可不小啊,要不要哥幾個晚上替你泄泄火啊。”


    丹娘麵對這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可就沒有什麽好眼色了,畢竟長的那麽潦草,光是看著就讓人不爽。


    “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酒去,老娘火氣再大也不是你們幾個軟了吧唧的蠟燭可以滅的!”


    “在小白臉那吃不到肉可別把火氣撒在我們身上啊,哥幾個身強力壯,那兩個小白臉加起來也不是如狼似虎的丹娘對手,怕是要被榨幹了~”


    “哈哈哈!!!”


    “再多嘴老娘...”


    麵對這些汙言穢語李承澤很是不習慣,太糙了,不堪入目,就算是江湖人說話也沒有張口閉口就是下流下賤,李承澤身子挨著三元,小聲的問道:“三元,剛剛為什麽阻止我點叉燒包。”


    微生三元側過頭,看著一臉好奇單純的李承澤,微微歎了口氣,笑著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學著他的樣子也湊過去說悄悄話。


    “若是承郎想吃肉,我給你獵兔子就是,別的店叉燒包肉一定正宗,但這裏的叉燒包絕對不正宗。”


    “再不濟我們也可以點烤全羊吃。”李承澤眼饞桌上那些人的烤全羊,悄悄咽了咽口水。


    微生三元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把視線收回,麵色微冷,語氣有些嚴肅。“兩腳羊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吃。”


    羊肉=人肉,人又叫兩腳羊。


    “三元,這難道就是黑店嗎?”李承澤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恐,連大庭廣眾之下被三元掐著下巴親昵都顧不上羞澀了。


    李承澤背後熾熱的目光不僅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是害怕光明正大的窩進三元懷裏,下巴抵著她的肩頭,神情有些悶悶不樂,但見到丹娘的眼神,頓時又支棱起來,目光挑釁的對著丹娘輕蔑一笑,無聲的說道。


    “你個跳梁小醜,我們才是真愛。”


    氣炸的丹娘:他奶奶的老娘要把你剁了做人肉叉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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