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我,陳萍萍!”在雲苓撞上來之前,攔路虎陳萍萍開口自報家門,本以為能讓她們停下來,或是有所顧忌,但雲苓根本鳥都不鳥,她聽從的隻有小姐的命令,其他人算個什麽東西。


    “你又算什麽東西,也敢阻攔我家王妃的去路!”


    陳萍萍這是頭一次被小輩如此無禮指著鼻子罵,誰見到他不都是恭恭敬敬,就算是皇子也會顧忌他鑒察院院長的身份以禮相待,哪怕是太子也不敢放肆,但微生三元身邊的人,一個個狂浪的根本就不把他這個鑒察院的院長放在眼裏。


    什麽時候他這個鑒察院的院長這麽沒有威信震懾力了?


    索性陳萍萍也不是獨自一人出門,因為經過之前的事情之後,發現單打獨鬥很容易吃虧,就算是自報家門但人家鳥都不鳥你,照樣動手,微生三元就是那個奇葩。


    陳萍萍身後一字排開的護衛把微生三元前進的道路阻擋住,隻是隔了一條街還能聽到激烈的戰鬥聲。


    “王妃,臣並非有意阻攔,費介之事是他愛徒心切,得知範閑與王妃有口角之爭的前來是為了跟王妃討個說法,並無惡意。”


    陳萍萍麵色溫和的繼續道,身後的鑒察院侍衛個個麵露殺氣,一聲令下就拔劍衝上去廝殺。


    “也還請王妃高抬貴手,切莫因為一時衝動而導致雙方陷入僵局,使得雙方下不來台。”


    根本就無需微生三元親自開口,雲苓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們一眼。“有意無意不是你們的口角之爭?範閑三番五次的挑釁王妃與殿下,隻是傷他皮肉之苦就已經是網開一麵了,否則早已是孤魂野鬼。”


    陳萍萍麵色一僵,說的是事實但這麽說他不要麵子的嗎?


    雲苓翻了個白眼,握著手中的劍犀利的眼神掃過陳萍萍身後的侍衛,麵若寒霜,殺氣外漏,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


    “並無惡意?別拿虛偽來當你們的道德標杆!婊子都沒有你們這麽又當又立!”


    陳萍萍麵色鐵青,這嘴就跟淬了鶴頂紅一樣,主仆的嘴皮子都是一個德性,簡直是如出一轍,本以為半夏就已經是無敵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雲苓直接冷笑,毫不掩飾的譏諷傳入他們在場每個人的耳裏,清秀可人的臉蛋此時帶著無盡的殺意,就連眼神看他們都像是死人。


    “高抬貴手?是你們犯賤攔路先出手,我們回擊完全合理,所以不存在什麽高抬貴手,戰場之上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隻有貪生怕死之人才會向敵人跪地臣服求饒苟且偷生。”


    她們隸屬暗殺組但並不代表所有的刺客刻板印象都是沉默寡言,暗殺是她們的本行,但毒舌犀利是她們打擊敵人精神折磨的愛好。


    “男人總是用你們那一套世俗的標杆來衡量框架我們女子,可一旦動了真格發現不敵我們女人,就用你們那套虛偽的說辭道德綁架,不過是比我們女人胯下多了二兩肉,又高貴到哪裏去?”


    雲苓的底氣是來自小姐在其背後撐腰,作為小姐的丫鬟,出門在外她們代表的就是小姐的臉麵,若是讓小姐親自下場撕逼,那就是她們作為丫鬟的無能。


    小姐養她們不是光吃飯不幹活,而是有事的時候她們在前麵衝鋒陷陣,保駕護航,別拿她們跟那些廢物相提並論。


    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甚至不屑交談出聲的微生三元,態度已經很明顯。


    “那就是沒得談了?”陳萍萍麵色陰沉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被雲苓說出了心底隱藏的那點秘密,此刻臉色極為難看。


    雲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他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裝聾作啞?


    追擊放冷箭刺客的紫芙把刺客的身體丟在那群鑒察院侍衛當中,從天而降緩緩的站立於馬車頂棚,居高臨下的掃視著這群攔路虎。


    “我家王妃意思很明確,識趣的給我滾!”


    “否則,擋王妃路者,死!”


    被接二連三打臉( ̄e(# ̄)的陳萍萍快要繃不住了,其實他也不知道慶帝要整哪一出,但得知費介要去找微生三元算賬就知道大事不好,這萬一費介把人給毒死了,是件好事,二殿下失去了最強力的靠山倚仗之後,就算是瘋子的報複但慶帝勢必會出手打壓,想來慶帝也是很樂意看到微生三元被毒死。


    但若是不成功費介反而會被打死,那範閑肯定會瘋,失去理智會做出慘無人道的報複,受害者肯定是二殿下他們,鑒察院三處主辦也會因為費介的死暴亂,到時整個慶國會陷入內亂,一直暗中覬覦慶國的北齊會出手。


    這些後果都不是陳萍萍目前能夠承受的,可以肯定的是慶帝今日一定有行動,而且他和費介都被慶帝當成棋子,扮演著這場戲不為人知的角色。


    現在陳萍萍是騎虎難下,陳萍萍想退,但身後的侍衛不想退,被當眾打臉侮辱,連男人的尊嚴都被踐踏,簡直是奇恥大辱,若是不做點什麽,他們枉為男人!


    “院長,她們欺人太甚,擺明了就是不尊重我們,不尊重鑒察院!”


    人群湧動,暗潮洶湧,借機搞事的始作俑者和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始煽風點火。


    “就是就是!竟敢當著我們鑒察院的麵殺人,目無王法,目無尊卑,我們鑒察院代表的是陛下的顏麵,若是被陛下得知我們不作為,定會怪罪於我們。”


    “閉嘴,此事我自有定論。”陳萍萍腦子並不笨,很快就察覺到了這是有人在故意生事挑起他和微生三元的戰火,大意了,竟然還有探子潛伏在其中。


    “院長,今日我等誓死扞衛鑒察院的尊嚴,維護陛下的顏麵,絕不屈服!”


    陳萍萍:糟糕,有黃毛搞我!


    “上!”也不知是誰怒吼,拔劍就衝了上去,被挑撥積攢一肚子怒火的其他人也失去了理智紛紛衝上去,把陳萍萍的聲音警告淹沒其中。


    “雲苓,我在前麵開路,你隻管駕車帶王妃離去!”


    “是!”雲苓把手中的佩劍扔到半空中,紫芙一個翻身接過,腳尖踩著馬背落地,一腳把街道邊的攤販桌踹向衝過來的那些侍衛,瞬間倒下去一大片。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紫芙已經持著雙劍殺過去,一人雙劍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堅毅的眼神,無情的劍法收割著他們的性命,眼神毫無動容,飛濺在臉上溫熱的鮮血也無法讓她動容手軟。


    “駕!”雲苓眼都不眨,高高揚起韁繩鞭笞著馬兒衝過去,其中還有那些不怕死的衝過來,雲苓身體往後仰,一腳踹飛一個,並且奪走他手中的佩劍,反手就捅穿了背後偷襲的侍衛。


    這時有侍衛從高處落下馬車的頂棚,雲苓從腰間解下鞭子,舉到空中轉了兩圈蓄力甩出去,鞭子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纏繞住侍衛的腳,在他把劍插進馬車前,雲苓硬生生的拖拽扔出去砸在撲過來的其他人身上。


    她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女子,一手鞭子甩得可是得心應手。


    見她們離開,還有人衝上去,紫芙跳躍在空中一字馬踢飛幾人,落在他們的頭頂,踩著他們的頭快步疾走,一腳一個把街道兩邊的桌子踢到道路中間橫檔阻攔他們的追擊,在空中翻轉穩穩落在桌上,雙腳岔開身體下沉,一手持劍橫擺於胸前,另一柄劍刀背橫跨在肩上。


    紫芙緩緩地抬起頭,她的眼睛就像兩把銳利出鞘的劍,閃爍著犀利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目光無懼前方的的敵人,手中的雙劍能斬斷一切阻礙。


    即使是麵對以一敵十的絕境也沒有退縮的畏懼,隻有迎難而上,她們不是孬種!


    “垃圾們,你們的對手是我!”


    被這一幕給挑釁刺激到的其他人,空氣中都是血腥味,那是倒下去的戰友傷口上流出來的,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侍女,竟然會這麽厲害。


    但他們有的退嗎?沒有!輸給女人他們的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看到這一幕的陳萍萍人已經麻了,不過是兩個人而已,竟然弄出了以一敵百的陣仗,倒下的都是他鑒察院的侍衛,而那兩個女人已經殺瘋了,甚至微生三元都沒有出手,可想而知已經對他們手下留情了...留情個鬼啊!


    而一街之隔的半夏也是殺瘋了,即便是以一敵二,拳頭依舊虎虎生威,一拳一個坑,把後麵加入戰鬥的影子看的頭皮發麻,身後被冷汗浸濕,早就領教過半夏拳頭的厲害,可以說是影子的噩夢。


    費介在影子加入戰鬥之後,躲到一邊捂著胸口費力的喘氣,看著他們你來我往,不,準確來說是影子被動承受躲閃,而大開大合的半夏毫無防備,因為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半夏:以一敵二不在話下!簡直是太輕鬆了,比輔導範無救還要輕鬆。


    費介不明白為何半夏能夠不受他的毒藥影響,甚至是免疫,論毒術,他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在微生三元他們離開後的府上,白蘞收起了往日的溫和,井井有條的把命令傳達下去,緊閉大門。


    但還是有人不安分,自以為能夠瞞天過海,殊不知一舉一動皆在白蘞的掌握之中。


    一隻白鴿被人扔向天空高高飛起,那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咻’劃破空氣的利劍準確的把白鴿射穿掉落在地上,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又是‘咻’的一隻箭射穿了他的喉嚨,‘砰’的死不瞑目倒在地上。


    落葵從暗處走出來,手上拿著銀白色的弓箭,臉上帶著肅殺,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的男人,下巴微抬透著蔑視,漫不經心的抬起手朝前勾了下,在往後一勾。


    瞬間房門打開湧出手持佩劍的護衛,兩隊排列在落葵身後候命,有兩個護衛上前動作利索的把死不瞑目的屍體裹上打包帶走,打水拿抹布的另外兩個護衛分工合作擦拭著地上的血漬,就連鴿子的屍體也被護衛撿回來奉上落葵手中。


    “叛者,殺無赦!”紫芙掃了一眼字條,冷冽的眼神帶著徹骨的寒意。


    “是!”


    後院失敗但還是有暗探飛蛾撲火,這一幕把出來覓食的範無救看呆了,不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是斷網跟不上節奏了嗎?


    “白蘞姐姐。”花苞頭的圓臉姑娘看見前方走來的來人,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退無可退,隻好硬著頭皮放手一搏,隨後鎮定下來,退至到一旁恭敬的行禮。


    “秋落,急匆匆的這是上哪去?”白蘞停下腳步,捕捉到了秋落那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視線掃過秋落不自在的手擺弄著袖子,眼眸微黯,但麵上還是一副笑容溫和的神色。


    “去廚房給福伯拿豌豆糕。”秋落和往日一樣笑著應付。


    “去吧。”白蘞也沒有懷疑,笑著點頭讓秋落離開。


    當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們掛在嘴角的笑容轉瞬即逝,前者是秋落鬆了一口氣,得逞譏諷的眼神。


    而後者白蘞的和顏悅色如潮水般褪去,眼神在刹那間變得異常淩厲,讓人毛骨悚然的狠戾。


    白蘞瞬間轉身,一手捂著秋落的嘴巴,另一隻手落在她的後腦勺,幹淨利落的扭斷了還未反應過來秋落的脖子。


    ‘哢嚓’清脆的扭脖子聲音,死的卻是不可置信的秋落。


    同樣死不瞑目的秋落怎麽也沒有想到上一秒還在跟她笑嘻嘻問候的白蘞,下一秒就轉過身來扭斷她的脖頸。


    白蘞順勢從秋落的袖子拿出那封密信,鬆開了秋落還帶著餘溫的屍體,自是有人從暗處出來接住了秋落的屍體,草席一卷,往肩上一甩,打包扛走,速度快到隻是一瞬間的事。


    白蘞打開迷信看到裏麵的內容,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對著候命的護衛吩咐道:“其餘的,全都殺了。”


    “是!”


    晃蕩找半夏求解疑惑的範無救又撞上了這凶殘的一幕,範無救捂著脖子害怕躲在柱子後麵瑟瑟發抖。


    老天奶啊,這府裏不會隻有他一個正常人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瘋批嬌弱二皇子和表裏如一醫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虞美人盛開的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虞美人盛開的山並收藏瘋批嬌弱二皇子和表裏如一醫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