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水菡凝神思索片刻,心裏已經做足了準備,可剛要發話時,腦袋空空,無奈道:“完了!剛剛還想說什麽來著,一下子全忘記了,現在不知道說些什麽?”


    說著話間,景水菡直接把目光投放在書瑤子臉上,滿臉無奈和無助。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靈力消失,腦子記不住事,關鍵還容易肚子餓,打困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啊!不是吧!主人,你這靈力消耗完,腦子也記不住事。現在墨玄要不要魔化都要靠你了。”


    好半晌,景水菡重新閉上眼睛,努力回想,睜開眼間,算是尋回了片麵記憶:“瑤瑤,要不你再聞聞?”


    書瑤子睜大眼睛,不明不白道:“聞什麽?”


    “墨公子身上可還有星辰上仙的氣息?”


    書瑤子聽話湊近聞了聞,瞬間滿臉黑線無比嫌棄,趕忙用手捂住嘴鼻子,咳了咳道:“墨玄身上的蛇腥味太重了。都快覆蓋了原有的味道。”


    “原有的味道?”景水菡聽著隻發愣,越發聽不懂了,目光緊盯著書瑤子,步步逼近,盤問道:“墨玄身上散發的氣味除了蛇腥味,可還含有星辰上仙的氣息?瑤瑤,認真點。”


    書瑤子緩了好半會兒,漫不經心道:“主人,你問這做什麽?這跟墨玄入不入魔有關聯嗎?”


    景水菡聽著心裏實屬無力心累,默默歎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瑤瑤,現在墨玄人命關天,墨玄身上有星辰上仙的氣息,那就好辦了。”


    書瑤子一臉問號,聳聳肩,滿臉嫌棄地湊近墨玄的雙手,散發的一道藍月色靈光,從她鼻尖一晃而過,書瑤子頓時揚起笑臉,興奮道:“主人,沒錯。這藍月色靈氣就是星辰上仙本尊的氣息。”


    景水菡擰著的緊張得心,瞬間鬆懈下來,看著他俊俏的臉色,有些蒼白,緊緊皺著眉頭,緊咬著嘴唇,似乎在抗拒什麽東西,嘴唇微微發紫,渾身披著烏黑色的衣袍,封閉的空間裏彌漫著一大股蛇腥味,雖然讓景水菡聞起來有些作嘔,但還是強忍著,淡淡道:“那墨公子身上除了星辰上仙的氣息,就剩下一身蛇腥味嗎?”


    “沒錯!”


    景水菡心裏的謎底瞬間解開。


    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一致。


    盛晉軒天生缺根筋,而墨玄則是正常人,兩人長相一模一樣,一個聰明 一個愚蠢,就在第一次為他把脈也查不到任何病因,單純的天生癡呆傻氣。


    星辰上仙好歹也是一個修煉多年的仙人,再怎麽癡呆轉世也絕不會是目不識丁的癡人,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僅是萬獸妖禍害掉的其中一員,還是被萬獸妖設下什麽妖術,把他們一分為二,這才造成今生的果。


    想到這,景水菡的內心瞬間敞亮起來,“既然,既然是真的。瑤瑤,給我千裏傳音,我有話要對墨公子說。”


    “好。”書瑤子再次揮手施展千裏傳音術,一道清光靈氣注入墨玄耳邊,“主人,你現在說什麽,墨玄都可以聽到。”


    而後,書瑤子再次補充道,“主人,千裏傳音時間有限,隻有一小會哦。你要對墨玄說什麽悄悄話。不想讓我聽,我可以選擇不聽的。”


    景水菡聽得怪異得很,但也不在乎,畢竟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話,冷靜道:“瑤瑤,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有些話,我隻是難以開口。”


    “主人,有什麽不好開口的,現在墨玄他已經沉浸在與心魔做作鬥爭,就算他清醒過來,他肯定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所以你不要多心了。”


    景水菡心裏已經編輯好了一肚子話,可最終壓縮化成短短幾句寥寥無幾的話,調整好心思,冷言道:“墨玄不管你是否真的聽到,我都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本公主不管你前世是否是星辰上仙,今生分身是墨玄和盛晉軒兩個人也罷,我要說的是。本公主是景國的千金之軀公主大人。嫁於盛國也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將來也許是盛國王後。自此,本公主這輩子絕不能與你一個半人半獸的妖獸在一起,這是我最大的底線。”


    墨玄閉著眼睛,很清晰一句話傳出:“我盡可能。”


    景水菡聽著他的話,堅決又果斷。有些不太敢相信,他被心魔擾亂心神,還能清醒回答,景水菡再次強調道:“本公主是凡人,是公主,也是世子妃,將來更是盛國王後,本公主這麽多高貴的身份加持,怎麽能與一個人獸妖的人結為夫妻呢?就算你將來可以奪舍盛晉軒的身子,而我一樣會堅決選擇與你和離。除非?”


    最後開始賣關子停頓下來。


    “除非什麽?”墨玄心神雖然被心魔擾亂,但聽到景水菡那的溫柔似水的嗓音後,他的整顆心都安靜了下來,內心無比安靜。


    他的內心,他的耳朵隻能聽到景水菡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心間。


    “除非你不入魔,花更多心思在人獸妖身上,爭取為他們找到解決的辦法,讓修仙界無家可歸,無路可去的人獸妖和魔氣三者分離開來。”


    “好。”墨玄沉思片刻,直截了當地開口答應。


    景水菡看著他表情疼痛難忍,但卻咬緊牙關,比剛才的表情還要痛苦,可嘴裏說的話,一點都不含糊。


    不一會,墨玄憋出內傷似的,一口血沿著嘴角流淌出來。


    景水菡見狀,微微眉頭,從袖子裏取出一片手帕,輕輕地為墨玄拭去嘴角的血跡。


    “花香氣息,令人心神寧靜。”


    “這墨玄不知好歹,都這樣了。還調戲我家主人。”


    景水菡聞言臉色呆怔住了,緩緩放下手帕,看著墨玄痛苦的樣子,心裏再無波瀾,瞬間釋然道:“原來墨公子心裏想的念的,是記憶中的小錦鯉。怪我好心了。小錦鯉與你人獸妖之身的身份才是門當戶對,剛好相配,怪我自做多情了。”


    “不會吧,有了小錦鯉,還想要我家主人的好。氣死我了!主人要不要我替你揍他一頓,好解氣!”


    景水菡微微低下頭,好半晌都沒有抬頭回話。


    而後,書瑤子滿臉好奇,湊近景水菡臉頰,追問道,“小錦鯉是誰?”


    不知多久,景水菡才緩緩開口道:“墨公子心中摯愛。不然也不會被惡魔纏身,還能念叨那女孩的名字。如此鍾情癡情的人,唉,不說了。總之過兩日,休息好,我們自行下山去尋找靈珠。省得日後與小錦鯉見麵,產生誤解。”


    書瑤子聽完有一絲顧慮,雙手隨即斷開開了千裏傳音,滿臉擔憂,道:“主人雖是這麽說,但沒有靈力護身,我們就算踏出華雲宗,其他宗門肯定會對我們找準時機下手的。那樣的話,我們又如何脫身呢?”


    景水菡倒不這麽般憂心:“以瑤瑤的意思是,我還要墨玄一起隨同同行不成?我才不需要濫情的人一起共事。”


    “呃!那主人說怎麽辦?”


    “近日,我已經找到了方法,能提高自身靈力修為。”


    “什麽方法?”


    “修仙界的靈石,有部分可以供修仙者吸收來增長修仙者靈力,所以待會,我便開始把我們帶來的嫁妝一一去跟她們換靈石可好?”


    “主人,如果可行,這個主意好誒!走!”


    兩人轉身欲要走。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萬道金光乍現,直接布滿了整座修陣房。


    兩人眼睛直接被光亮得睜不開眼睛,雙手捂住眼睛。


    金光閃閃持續了好一會才消失。


    景水菡與書瑤子感到光消失後,才微微張開一條縫,最後眨巴著眼睛,看著周邊無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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