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月過去。


    十月天,本該秋風徐徐。鬆洲這方地界卻酷熱難當。


    以至於江河之中,許多魚蝦都被悶得喘不過氣,紛紛遊上湖麵喘息。


    可山腹血池之內,卻陰冷無比。


    一邊用血煉之法企圖強行熔煉法寶,一邊不停借著血脈將方圓十裏內死去的鬼魂收入自身,練成血神子。


    四個月的忍耐也有盡頭。趙玄已然知曉此舉怕是不成。


    暗暗掐指一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


    趙玄露出一絲詭異笑容,他退出眾生門不僅是想擺脫眾生門的束縛,也是有自己的一番算計的。


    天下大亂,南離地各大能紛紛出世,與北葵原合縱攻功德殿。以趙玄的謀略,自然知曉此乃瓜分地盤,重組勢力的不二時機。


    可趙玄也有自知之明,他不過區區金丹一層。雖然道法詭異,神通厲害。就是對上一些七層八層境界的高手都渾然不懼。可那功德殿之圍,元嬰才是主力。而且根據趙玄推測,呂冬濱這廝必然是個化神境界,活了不知幾千年的老怪物。


    其中水太深,裏麵怕是還牽扯到各地化神大能。要不然以呂冬濱功德殿如此囂張氣焰,東乙州那些高手為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般亂局,自己這個一沒有後台,二沒有境界的金丹小輩,一旦有一步走錯,就可能麵臨高出自己一個大境界的道士追殺。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薛海之所以敢放手一搏,也是仗著自己在西庚漠拜了個元嬰師父。要不然,給他三個膽子也不敢去趟這渾水。


    所以趙玄順勢退出眾生門,避開這場亂局。


    雖然無法在這亂局中分一杯羹,可是……


    “細細算來,南離地的各大元嬰,甚至是化神道士都奔赴乙州了吧。如今這鬆洲地界,我趙玄,卻是全無敵手了!”


    趙玄知曉時機已到。如今正是秋季,天發殺機,龍蛇起陸。順應天道,正是攻伐功德殿的好時機。


    趙玄立刻心神下沉,本體立刻溶解,散入了血池之中……


    ……


    鬆洲梁國王宮內,當今梁王一副愁眉苦臉的坐在王座上,看著手中的卷子陣陣發愁。


    正當盛年的梁王本是雄心萬丈,要一舉改革國內軍隊。囤積糧草,擴招兵員,開疆擴土,成萬世功業。可今年偏偏遇上了大旱!赤地千裏,境內已有足足四月沒下過一滴雨。百姓怨聲載道,災民遍地。別說擴軍了,能不能穩定都成問題。


    眼看就要入冬,卻顆粒無收。再過不久怕是大批百姓活活餓死凍死。心中悲痛,以至於梁王每天都跑去太廟裏祭拜先皇,祈求保佑。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國內在這個月間突然掀起了瘟疫。卻說這瘟疫也是稀奇。中了病的人外表看起來和常人無疑,隻是吃不下飯喝不下水。身子一天天的瘦弱,直至皮包骨的恐怖情況。還常常聽見看見可恐鬼魂呼嘯索命,用不了幾天便一命嗚呼。更為恐怖的是,死去的人周身血液幹涸,一滴不剩。民間都傳言是他梁王失德,引了天怒人怨,才降下這等瘟疫。


    “唉……”梁王揉了揉黑眼圈,俯視了底下一片群臣,見眾人欲言又止,便也擺手道:“諸位愛卿,說吧。各地災情如今又是怎樣了。”


    一位官員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彎腰道:“稟我王,各地顆粒無收,陳郡,安郡等地都被災民攻入糧倉。四處盜匪皆起,我國以南盡是白骨累累。東山關總兵來報,關內已無餘糧,怕是撐不過十天,請我王速速調撥糧草。遲則生變!”


    聽了這話,梁王的臉又是黑了一分,低吼道:“還要糧草?前幾天不是調撥了十萬石糧草嗎?”


    群臣冷汗直冒,一邊的官員顫巍巍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稟我王,督辦糧草的飛虎將軍麾下八千精兵……被瘟疫所破,全軍盡墨。”


    “什麽!”


    梁王震驚的站了起來,指著那官員道:“那寡人的糧草呢,糧草呢!”


    “全部……全部被沿途的強盜瓜分了。”


    啪


    梁王一屁股坐在王座上,眼神空洞,心中絞痛。


    那十萬石糧草,已是他梁國僅剩的存糧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崩潰,必須挺住!


    “上月向宋國借了二十萬石糧呢?應該到了吧。”


    “我王……”一個官員突然跪在地上,滿臉淚痕。梁王看得大感不妙。卻聽這官員道:“我王!昨日傳來的密報,宋國境內瘟疫橫行,半片國土已淪為死地!別說人了,就連畜生,老鼠都全部死絕!宋王帶領全國上下封城自保。可還是被瘟疫入侵,慘絕人寰!別說運糧了,宋國怕是要就此死絕了啊!”


    噗!


    梁王絕望大喊一聲,口吐鮮血,立時暈倒在王座之上。百官頓時大驚失色,紛紛傳喚太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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