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早有心理準備,她這趟就是打算過來看看對方是什麽妖魔鬼怪。


    那嘴角長黑痣的男人越嚎越起勁,不明所以的路人都好奇地圍過來看。


    這年頭民眾的娛樂都少,有什麽熱鬧大家都喜歡湊堆兒。


    李桃嘴角一抽,她直直走過去,打斷黑痣男人的話,盯著那小廝看,“喲,我說這是誰呢,這不是陳員外府上的嗎,怎麽,砸了我的攤子還要找我的事?我是怎麽招惹尊駕了?”


    那小廝擺擺手,絲毫不承認,“欸,可跟我沒關係,你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就是個來看熱鬧的,站累了坐會兒而已,勞煩這位兄弟給我口水喝,你要看不慣,我這起來。”


    說罷他站起身,給那黑痣男人一個眼色。


    那男人惡狠狠地瞪著李桃一家子,“好啊!你們還敢來!我娘還在醫館躺著呢,你們害了我娘,你就說怎麽辦吧!”


    趙春娘垮著臉走了出來,“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胡說,你既然說你娘是吃我家豆腐吃壞的,你拿出證據來,總不能空口白話的汙蔑人吧!”


    “我家賣豆腐也賣了好些日子了,都是當日現做的,從未賣過隔日的東西,哪會吃壞人?”


    圍著的路人聞言,也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確實,我買這豆腐就是衝著新鮮實惠,有一次我買多了,這姑娘還囑咐我最多隻能放兩日,還要放水裏鎮著。”


    “是啊,這豆腐白嫩的很,要是真有什麽蟲子的,一眼就瞧見了,還能吃進肚子裏?”


    那黑痣男人見大夥兒這麽說,他咬牙道:“你們懂個屁,我娘那天好好的,就是吃了一頓豆腐就進了醫館,那豆腐我看了,裏頭就是有隻蛆。”


    說著他取出一個盒子,伸手打開,裏頭赫然躺著半塊豆腐,豆腐放了兩天已經有些味道了,切麵平整,李桃仔細一瞧,裏頭嵌著兩隻斷了半截的蛆。


    哪怕有心理準備,李桃被惡心的要命,胃水上湧,險些吐了出來。


    李木看得也想吐,趙春娘摟過小女兒,一把擋住她的眼睛,農村人不嫌髒,像是堆肥就要挑糞的活兒,下地也髒,但是這人的做法實在太惡心人了。


    “媽呀!這也太惡心了吧!”


    “讓讓,讓讓,我要吐了。”


    圍觀的人也看得惡心的要死,嫌惡的捂住口鼻,看不下去的紛紛趕緊走了,生怕再看下去真吐了。


    黑痣男人也覺得作嘔,他麵上不顯,內心惡心壞了,但是收錢辦事,他梗著脖子說:“大夥兒都看見了吧!我說的可不是假話,這家人幹的就是黑心腸的買賣!”


    李桃被氣笑了,黑痣男人還在那裏胡咧咧,不光他,他身後的好幾人也都一聲接一聲的喊,李桃覺得這條街的人怕是都知道她這吃食“不幹淨”了。


    這種事後世不少見,品牌競爭的時候輿論戰時有出現,但是在這個時代卻少見的很。


    有胥吏快步走來,圍觀的人紛紛讓開,他斥道:“幹啥的,怎麽又是你們,吵什麽吵?”


    李桃快語先言,指著那男人說:“這人汙蔑我們,做些惡心人的勾當,說我們賣的吃食吃壞人,公差大人,我這就要報官!”


    她指著那黑痣男人說:“我就問你,既裏頭有這東西,切開豆腐的時候你們看不見?煮菜做飯的時候也看不見?那惡心人的東西分明是他自個兒塞進去的,陳家那勞什子少爺和我們有過節,收了陳家的錢就要汙蔑人?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走,這就去縣衙論個明白!”


    她拱手對著圍觀的人群道:“我們家從來隻賣新鮮的東西,不做那黑心腸的勾當,這事我一定弄個明白,讓大夥兒放心。”


    那黑痣男人也不怕,人言可畏,他今天這番話就算是假的也會傳的風風雨雨的,再加上陳爺在後頭助推一把,做吃食的哪個不怕?


    就算是後來被澄清了,那這吃食也在大夥兒心目中有這個印象了,陳爺的目的達到了,他這錢也收的心安。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縣衙走,近日裏縣裏無作奸犯科之事,就連小偷小摸的人都少,任大人難得清閑,正捧了本書看,就聽見有人來報。


    一聽還是熟人,他撫著胡子愣了片刻,“噢?李桃?說他家的吃食吃壞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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