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還是愁眉不展,“那地牢之事怎麽圓?”


    張和無語,這滿朝文武,都是兒子坑老子,怎麽到了他家,就是老子坑兒子呢,無奈說道,


    “您有親自釋放過薑桓嗎?”


    張湯搖頭。


    “您有派親信或者府中之人,進地牢放人嗎?”


    張湯再次搖頭,眼裏開始有光,兒子的意思,他懂了,將與雲川接觸之人盡數斬殺,來個死無對證,一樣可以瞞天過海。


    本來,這樣的方法,他不可能想不到的,隻是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亂了方寸,幸虧有兒子查缺補漏。


    “你親自去,將楊黔與牢頭都給殺了,順便在地牢搞出騷亂,再到帶幾具屍體進去,以假亂真。”


    “這樣一來,雖然仍有失職之責,但已經無傷大雅了,到時候,我再自請懲罰,陛下也會念在我往日勞苦的份上,放我一馬。”


    張和拱手退下,開始依計行事。


    回返晉陽的途中。


    “他姥姥的,張湯竟敢耍我。”


    蕭牧本想以畫作為憑證,要挾張湯留在京中,為自己做內應。


    豈料,剛剛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還沒來得及打開,畫作就憑空虛無了。


    哪能不知道,這家夥是在橫向跳動,眼見形勢不妙,直接變節。


    自己還是過於自信,以為握有把柄,就可以操控此人,沒想到,對方竟然留有後手。


    “雲川,傳音隴西李氏,如果抓住張湯的把柄,給我好好炮製他。”


    雲川躬身領命。


    次日朝堂之上,張湯自請罪責。


    “陛下,昨晚大理寺牢房發生暴亂,有一夥歹人潛入牢中,殺死殺傷數人,臣趕去的時候,大牢已經空了一半。”


    刑部尚書傅祈年出班詢問,“薑桓何在?”


    張湯作惶恐狀,跪伏在地,“陛下,薑桓下落不明,還請治臣失職之罪。”


    朝中文武俱是皺眉,薑桓此人乃前朝大將,如若不是被妖族重創,退居二線,太祖傾盡全力,估計很難擒獲。


    現在卻是下落不明,一旦讓他恢複過來,大夏可就有熱鬧瞧了。


    隆慶帝暗中傳音,


    “瞧好了,這些大臣一個個都是千年的狐狸,萬年的龜,不要聽他們怎麽說,要看他們怎麽做,與這麽做,背後的既得利益者是誰。”


    蕭鼎暗中點頭。


    工部尚書李雲峰躬身行禮,


    “陛下,薑桓此人事關重大,一身武略韜藝俱是不凡,張湯身為大理寺卿,竟然玩忽職守,令其逃脫,理應重罰,還請陛下嚴懲。”


    “臣附議,大理寺卿張湯身為三法司之一,瀆職失職,放走重要罪犯,理應重罰。”


    都察院左都禦史褚明躬身拜倒,其身後數名都察院的禦史均是躬身請命。


    六部其餘官員,見自家主官沒有任何動作,均是作壁上觀,不發一言。


    武官閉目養神,此事是文官體係內的事情,與他們毫發無關,能留下來聽個熱鬧也好。


    上方的秦頌與中書令,尚書令,侍中令皆是沉默不語。


    隆慶帝見沒人再跳出來,開口說道,


    “大理寺卿張湯,失職瀆職,本應重罰,然念其往日辛勞,罰俸三年,以儆效尤,並限期一個月內捉拿薑桓歸案,如若再犯,定罪不赦。”


    張湯苦笑不已,自己挖個坑,很有可能把自己給埋進去了,陛下讓他抓捕薑桓歸案,他能去哪抓?總不能真的讓他去晉王封地緝拿歸案吧?那蕭牧還不得把他給整死啊,不管了,先把眼前度過再說。


    “臣領旨謝恩。”


    李雲峰見陛下口出天憲,自然不會傻到上去送人頭,回到原位,與其他朝臣一起躬身拜倒,


    “陛下聖明。”


    隆慶帝望向下方的蘇忠,“冊封大典一事,辦理的如何?”


    蘇忠出班,躬身回複,“陛下,臣攜同禮部上下,已經按照祖製,準備好了相關事宜,兩日之後,冊封大典準時舉行。”


    隆慶帝滿意的點頭,“無事,退朝。”


    起身向殿後走去,擺手示意蕭鼎跟上。


    等回到甘露殿中,隆慶帝開口問道,“今日可有學到什麽?”


    蕭鼎沉思片刻,“陛下,大理寺有些不對勁。”


    隆慶帝坐在上方,攏了攏衣袖,最近總是感覺忽冷忽熱,怕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調整好姿勢,淡然開口,“哪裏不對勁?”


    “太安城是京畿之地,來往之人都在皇城司的監控之中,竟然有人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殺入防守嚴密的地牢之內,帶走重犯,裏麵如果沒有內鬼,打死臣都不信。”


    “那你以為,是何人所為?”


    蕭鼎凝神,“據皇城司密報,地牢之中,唯有牢頭與一名名叫楊黔的衙役身死當場,其餘死亡之人皆是外來之人,沒有任何憑證,可以查驗身份。”


    “而這楊黔據查,曾經到過張府,雖然裝扮的很好,可還是被皇城司一眼認了出來,所以十有八九,張湯涉案其中,隻是具體細節,還不清楚。”


    隆慶帝滿意的看向蕭鼎,“那你再來說說,都察院與工部在裏麵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都察院本就有監察百官的職責,大理寺出現如此紕漏,上奏彈劾理所應當,但這工部尚書竟然也來摻上一手,就有些詭異了,兩者之間有嫌隙?”


    隆慶帝提筆寫下,隴西李氏四個大字,遞給蕭鼎,“再想想。”


    蕭鼎目光深邃,驚呼出聲,“張湯與蕭牧有情況?”


    隆慶帝老神在在,“何以見得?”


    蕭鼎開始分析,


    “隴西李氏,主要分布在晉陽一帶,而這晉陽又是二伯的封地,兩者之間很難沒有勾結,再說這李雲峰,如果是隴西李氏之人,他出麵就代表李家要置張湯死地,也就是晉王與張湯有嫌隙。”


    “而晉王遠在晉陽,又久不回京,不可能與張湯有矛盾,隻有堂兄蕭牧最近來過太安城,他要想和張湯有嫌隙,必然與爭儲有關。”


    蕭鼎瞠目結舌,“張湯投靠蕭牧,卻又亡羊補牢,迷途知返,所以才會殺人滅口,而這薑桓也是被堂兄帶走的?”


    隆慶笑意盈盈的望向蕭鼎,“不錯,有理有據,和事實推斷的不差分毫,張湯確實投靠了蕭牧,不過,在收到朕頒下的旨意,立即就反悔了,所以就會有後續一係列的事情發生。”


    隆慶帝見蕭鼎皺眉,輕笑開口,“是不是很納悶,朕為何沒有下旨捉拿張湯?”


    蕭鼎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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