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大人,地方俗事,我家大帥一概置之不理。”


    “此行的目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保家衛國,防止大夏入侵。”


    “還望皂大人勿要將官場之上,迎來送往那一套,用在我家大帥身上。”


    皂邂神情一滯,心中怒火滔天,不識抬舉的玩意,一群丘八之輩,難登大雅之堂。


    心神急速流轉,開口笑道,“蕭大人說的是,本官冒昧了。”


    “那本官就在此,自罰三杯,還請蕭大人見諒。”


    蕭子升麵無表情,起身作陪一杯。


    “來來來,趕緊吃菜,這紫陽烏雕可謂是一鳥難求,皂某派人在北境蹲守了許久,都沒能逮到此物,一直垂涎欲滴。”


    “沒想到,蕭將軍一來,府裏的管家就急忙來報,說是剛好有一隻被送了過來。”


    “我就說嘛,皂某哪裏有這般的福分,原來是托蕭將軍的福啊。”


    皂邂恭維出聲,心裏卻是鄙夷不已。


    蕭子升蹙眉開口,“多謝大人宴請,前些時日,本將修煉出了一些岔子,醫師說,可能是腸胃出了一些問題,吃不得葷腥之物。”


    “大人的美意,本將在此心領了。”


    皂邂盛情相邀,“紫陽烏雕可是絕佳的滋補聖物,說不得能對將軍的身體,有所改善。”


    話音未落,皂邂的神情很是猥瑣。


    蕭子升勃然大怒,這家夥把自己當成了什麽人,與他一樣的貪官汙吏嗎?


    剛想起身離去,就聽到府中之人來報。


    “老爺,衛大人到了。”


    管家躬身回稟。


    皂邂眸光微沉,“帶他進來吧,順便讓人添副碗筷。”


    “是,老爺。”


    管家緩緩退去。


    蕭子升心中一凜,這兩人的矛盾,隻怕已經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要是後勤出了問題,自己可就百死莫贖了。


    “衛某來遲,還望兩位大人海涵。”


    衛明躬身欠禮,神清氣足,舉止落落大方。


    皂邂不以為意,“坐吧。”


    衛明瞳孔深邃,拱手相問,“不知大人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皂邂舉止輕佻,眉眼都沒抬一下,“蕭大人有事找你,具體什麽問題,你與他對接吧。”


    “本官身體抱恙,就不陪二位了。”


    起身朝著後堂走去,遠遠傳來一聲喝斥。


    “什麽玩意,爾等狗彘鼠蟲之輩,焉能與我同席。”


    蕭子升麵有慍色,起身甩袖離去。


    “就他這鳥樣?也能做得一府之首?”


    衛明看了一眼府衙後堂,起身向外追去。


    躲在空間夾縫裏的兩人,瞬間懵逼。


    張老道疑惑傳音,“這就跑了?”


    “不跑還能怎樣,雙方訴求不同,注定談不到一塊去。”


    “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是留在府衙,還是跟著跑?”


    “當然是跟著跑了,盯準了那兩人,絕對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哪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追呀,老道又不會鏡花水月。”


    “不會就給我閉嘴,一天天的,話嘮啊你。”


    府衙之外,衛明大步流星趕上,“將軍還請隨我回府一敘。”


    蕭子升看著殷勤懇切的衛明,一想到那堆積如山的賬本,腦瓜子嗡嗡的,點頭答應下來。


    “煩請帶路。”


    顧淮安撇嘴一笑,“跟著走唄。”


    張老道左右打量,“你這技能挺好的,就是地方有點小,要是再多幾人,估計夠嗆。”


    顧淮安充耳不聞,不想搭理,可實在罩不住這家夥,一直擱在耳邊逼逼叨叨的。


    “你到底想幹嘛?”


    張老道聳聳肩道,“天天待山上,憋得慌。”


    “找你夫人啊,要是你夫人懶得搭理你,你不是還有八個小妾嗎?最不濟找你兒子閨女去,他們總得搭理你吧。”


    “別,廢腰不說,還天天嘮叨個沒完,比待在山上還煩,至於那幾個不孝兒孫,算了吧,說多了都是淚,等你以後當爹了就知道。”


    “合著,你就想禍害我,是吧?”


    “那沒辦法,誰讓老道就和你談得來呢。”


    “行了,趕緊將情報收集完畢吧,我這鏡花水月也是個半吊子水平,升級版也僅僅隻是多了幾道縫隙,若是遇上了高手,又得抓瞎,要不然,怎會一直想著拿到腰牌。”


    “也是奧,上次在帝陵山,差點就被魔族給發現了。”


    衛府之中,兩人對立而坐。


    蕭子升拱手一禮,“若是有些冒昧,還請衛大人包涵一二。”


    衛明抬手示意,“將軍盡管問,衛某行得正坐得端,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絕不隱瞞。”


    浩然之氣淩空而出,一抹聖人虛影出現在衛明身後,久久不息。


    顧淮安神情肅穆,拱手一禮,“這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胸藏文墨懷若穀,腹有詩書氣自華。”


    “若是能夠功德圓滿,心向大夏就好了。”


    張老道撫須慎言,“真正的讀書人,老道也是見過的,他們心性堅韌,性格執拗,想要令其歸心,怕是千難萬難。”


    兩人不再傳音,細聽二人密談。


    “您與武源城知府,有何矛盾?”


    衛明灑脫一笑,“官倉老鼠大如鬥,見人開倉亦不走,我為民,他為財,自然矛盾重重。”


    蕭子升神情悲憤,“這樣的狗官,如何屍位素餐,謀得高位?”


    衛明眸光黯淡,“陛下沉迷聲色,是非不分,朝中奸佞橫行,我南梁危如累卵,隻怕……”


    蕭子升雙目放大,神魂顫栗不已,這家夥是怎麽敢的?


    妄議陛下,就不怕九族株連嗎?


    “算了,說這些也是無用,將軍目的何在,直言吧。”


    衛明長舒一口氣,心中抱憾連連。


    蕭子升起身相求,“軍中糧草一事,令在下心力交瘁,不得已之下,想請通判大人出手相助,幫我理清一二。”


    衛明言笑晏晏,“大人應當是賬本理不清頭緒吧?每天調送運輸,不厭其煩,是也不是?”


    蕭子升連連點頭,自己倒黴之下,被選中後勤督糧,這幾天都快愁白了頭發,也不知道以往那些家夥是怎麽過來的,難怪一個個避之如蠍。


    “大人勿急,新來的糧草隻要堆放好了,無論消耗多少,增添多少,在下都能一目了然。”


    衛明泰然自若,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困擾他人許久的難題,隨手解決。


    “蕭某感激不盡,若僅僅隻是一些保管運輸之類的事情,倒也不難,難就難在,每天調度不停,不是這裏缺斤少兩,就是那裏寅充卯糧,實在是坐立難安。”


    “韋大人如此駕輕就熟,是有什麽竅門嗎?”


    蕭子升拱手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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