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字跡清秀,看起來原主人應該是一位女子,準確來說,更像是一個精神沒有問題的貴族女子?


    筆記的主人在本子上記錄的都是一些日常小事,無非就是和朋友約著喝下午茶,逛逛畫展和一些少女心事。


    偷看少女日記,確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但是舒列爾好像還挺樂在其中的,從第一頁一直翻看到現在,可以說是津津有味。


    而少女發生變化,似乎是在偶然遇到了一個名叫布魯斯的畫家開始的,情竇初開的少女被畫家的浪漫和天賦所吸引,兩人竟然暗生情愫,背著人談起了一場不被人看好的戀愛。


    躲躲藏藏終有被人發現的一天,兩人的愛情被少女的父親發現,父親為了家族利益,迅速為少女與門當戶對的伯爵定下婚約,但是已經私定終身的兩人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妥協,兩人約定了私奔,畫家布魯斯卻在約定的雨夜失約。


    後續少女才知曉畫家竟然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她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人會突然患上精神病,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被父親和未婚夫陷害。


    可是隻有少女一人似乎也無法做到將畫家解救出來,盡管各種不願意,少女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婚姻的束縛,隻是幾個月之後,她卻接收到了畫家去世的消息。


    覺得事有蹊蹺的少女竟然選擇了裝瘋進入精神病院,就為了探查愛人去世的真相。


    但是少女的父親和丈夫似乎也懷疑她是在裝瘋,便安排醫院的醫生護士時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自然也知道這些,就這樣她一邊觀察醫院裏其他精神病的狀態,模仿他們的舉動,吃下那些治療癔症的藥丸,整整5個月,少女裝瘋賣傻了整整五個月,其他人才算是真的相信少女變成精神病的事實。


    舒列爾感歎於少女的毅力的同時,對於之後發生的事情更加好奇,隻是等他翻下一頁的時候,除了紙張被撕去的痕跡,什麽都沒有,又陸續往後翻,全部都是空白,舒列爾將筆記本合上,這才發覺這本硬封麵筆記本,裏麵竟然隻有一半的厚度。


    這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然需要如此隱藏,是少女自己撕掉的,還是……


    隻是還沒等他把筆記本放回地磚,腳脖子猛然被攥住,最後整個人就被拖出了床下,懸空吊在空中。


    在看到是那個滿臉長著眼睛的護士拎著自己腳脖子的時候,舒列爾眨巴了兩下眼睛,莫名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剛才看得太入神,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被倒吊在半空的某人左右微微晃動著,護士另一隻手伸到床底下,將方才舒列爾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筆記本拿了出來。


    護士看了看手中陳舊的筆記本,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人,最後將記事本放在遠處的桌子上,再托起舒列爾的上半身,將人重新放回床上,才拿起筆記本,離開房間。


    離開之前甚至還不忘甩著長手臂,將床下麵被掀開的瓷磚恢複原位。


    舒列爾看著隨時都會往下掉牆皮的天花板,長歎了一口氣,貌似真的是被當做病人在接受照顧啊。還好筆記裏的內容已經看完了,這個護士雖然長相嚇人了些,但是似乎並沒有傷害人的打算,舒列爾在僵硬的床板上翻了個身,內心暗暗思忖著:不知道後麵還會不會這麽溫柔。


    另一邊的柏子恒猛然驚醒,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摸索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毛病之後才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了床上,甚至還蓋著被子,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那張滿是眼睛的恐怖猙獰麵孔。


    但他很快又將腦袋裏那張臉給甩了出去,就算是那個護士,但是那張臉實在是讓人脊背發涼,柏子恒寧願相信是自己夢遊找床,都不願意相信是鬼護士把自己抱上了床,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這種實驗環節裏會有這麽好心的鬼。


    正打算重新下床,找找床底下有沒有線索的柏子恒,剛掀開被子,就感受到一種炙熱的視線正在注視著自己,他掀被子的動作僵在半空,生怕一個抬頭,就能看到那幾隻橫七豎八的眼珠子正在鐵門的小窗口盯著自己。


    柏子恒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麽想的,他竟然又把被子蓋了回去,然後緩緩躺到床上。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柏子恒聽到逐漸走遠的腳步聲,微微睜開眼瞥向門口,鬼護士果然已經離開。


    裝睡的人再一次坐起身:“這鬼東西竟然還在巡邏,監督病人睡覺?這哪裏有足夠的時間翻看這個房間啊!!!”


    正急得抓耳撓腮呢,那個腳步聲又接近了,柏子恒飛速躺下,這一次幹脆背對著房門側躺著,那腳步聲在門口隻停頓了片刻,似乎是看到病人已經睡下,便安心離開。


    意識到這一點,柏子恒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將枕頭放在自己睡覺的位置,還細心地把被子裏側折疊了一下,自己還站在門口的位置看了一眼自己布置的床,隨後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床上躺著了。”


    布置完一切,柏子恒如願以償的爬入床底下,但是看著空無一物的床底,他又迷茫了,這裏怎麽看也不像是會藏有線索的地方啊,難不成這個房間裏除了那個筆記本就什麽都沒有了嗎?


    柏子恒甚至還在瓷磚上挨個兒都敲了一遍,沒有絲毫發現,他不免有些氣餒地在逼仄的床底下翻了個身。


    也就是這一下,他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床板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與筆記本上的紅色筆油不一樣,床板下的紅色字跡隱隱發黑,赫然就是用鮮血寫成的。


    柏子恒隻感覺自己額頭都是一緊,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開始辨別這些血字。


    “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要殺了我!”


    柏子恒眉頭緊皺:“他們?他們是誰?”


    “出不去,逃不出去,下一個就是我!救命!救命!!救命!!!”


    慢床板的“救命”二字,看的柏子恒是心驚肉跳,這間病房的前主人仿佛此刻正在他的耳邊歇斯底裏地喊著救命!


    柏子恒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驚得一身冷汗,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剛才的求救聲並不是幻覺。隻不過求救聲來自於病房之外。


    第一反應就是舒列爾出事了,柏子恒飛快衝到鐵門。緊貼著小窗口,試圖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結果下一秒,一直被反鎖著的病房竟然被打開了,緊緊掛在鐵門上的柏子恒就這樣隨著門的打開晃蕩了一個小弧度。


    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顯露在眼前的出口,試探性地探出腦袋左右觀望,在看到不遠處另一個房門走出來的熟悉身影的時候,柏子恒眼神一亮,也不管走廊裏有沒有其他危險,像個發射出去的炮彈一樣衝向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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