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輕笑兩聲,隨後上半身前傾,湊近到病曆單上,仔細端詳著。


    “你看什麽呢?”


    舒列爾沉默幾秒,隨後指向表格上一處模糊的字跡:“你能看清這裏寫的病症是什麽嗎?”


    聞言,柏子恒也湊近了幾分,牆上的病曆單因為歲月的變遷,很多字跡都已經模糊,隻能半看半猜地辨別上麵的字跡,看著病症那一欄幾乎消失不見的字,柏子恒眉頭微微皺起:“臆……想?”


    “我看著好像也是。”


    柏子恒訝然:“那豈不是說明我從房間裏得到的線索很大可能性存在假的內容?”


    舒列爾並沒有說話,而是抬腳朝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看向明顯被什麽東西劃破的病曆單,寫著病症的位置因為破壞,已經看不見內容,但是隱約還能看到一個“裂”字,精神分裂?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麽,站在一邊的柏子恒就發出一聲懊悔的歎聲:“我們第一反應就去相信筆記本上的內容,竟然沒想到他們很可能真的是精神病,精神病哪裏會承認自己有精神病啊!!!!!!”此刻的他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仿佛先前找到的所有線索在這一刻都被無情掀翻。


    舒列爾眉梢輕挑,眼下,能夠確認的信息似乎就隻有被放棄的病人會被摘除器官這一件,筆記本上的內容條理清晰,給人的感覺確實像是正常人被送進精神病院之後,因為其他因素變成真的精神病,所以不光是柏子恒,就連他也下意識的將筆記本的內容當做重要線索,眼下看來還需要找到其他的線索進行佐證。


    還有,筆記本上被撕去的大半內容究竟是什麽,布魯斯和莫羅恩娜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病,看來必須要去其他樓層看看了。


    “舒列爾,你這個房間原本的主人是莫羅恩娜對吧。”


    “嗯,怎麽了?”


    “她的病曆單這裏怎麽沒有寫東西啊?”


    舒列爾循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是空白,而其他人病曆單的同樣位置,寫著的就是“放棄”二字,就算沒有這兩個字,也會寫著家人與之聯係的最後一次時間,基本上超過半年時間的才會視作放棄,其實之前舒列爾就已經注意到這一處不一樣,但是他並沒有想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還有病房裏比一般人多出的書桌與板凳,都顯示著這個叫做莫羅恩娜的貴族千金在這裏的與眾不同。


    “或許,是因為他的家人本身就在醫院裏,每天都會來,而醫院裏眾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


    聞言,柏子恒若有所思:“她的父親和未婚夫都是貴族,應該不可能在這個醫院裏工作吧,難不成是和醫院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了?”


    舒列爾搖了搖頭:“你還記得那兩個看不清臉的鬼物嗎?”


    “記……記得啊。”


    “其中不就有一個貴族裝扮的男人嗎,屬於這所醫院的人,不一定是在其中工作的人,還有可能是醫院的投資人,器官販賣的獲利者。”舒列爾眼眸微眯,“而且我懷疑,這個人就是莫羅恩娜的未婚夫——約翰。”


    柏子恒看著某人的側顏,嘴唇微張,眼神裏都是震驚,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舒列爾聰明他不是第一天知道,隻是他沒想到僅憑一處空白表格,就能猜出鬼物的身份,反觀自己,在剛得知布魯斯與莫羅恩娜可能真的患有精神病的時候,腦袋裏就是一團亂麻。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


    “柏少爺?”舒列爾抬手在某個愣神的人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柏子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看著少年的小動作,舒列爾莞爾,隨即緩緩開口:“這裏的病人全是因為在醫院被害才逗留,不出意外,你房間裏的布魯斯也是因為不甘才留在這裏,護士和醫生尚且還能用被滅口來解釋,那麽作為幕後黑手的約翰又為什麽會變成鬼物,逗留在醫院當中呢?”


    柏子恒也在思考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兩人久久沒說話,許久之後,少年似乎是想到什麽一般,身子猛然一僵,轉身看向身旁的人,將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猜想說了出來:“真正讓這所醫院成為煉獄的另有其人?約翰和那個醫生都不是這一環節最大的boss……”


    舒列爾微笑看著少年推斷,並未表態,而柏子恒沉浸在推理當中,或許是因為思維更換,一時間很多沒注意到的細節紛紛湧入腦海,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毛線團纏繞住的貓,明明有靈光一閃而過,卻怎麽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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