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準備打道回府,卻被個老婦人給衝撞了。條件反射一樣說了聲:“對不起”程澤扭頭一看卻見是個大娘佝僂著身子,提著個小竹籃。


    “公子看起來不像本地人啊。”


    “跟哥哥們外出遊玩途經此處。”


    程澤隨口一說,那大娘滿目慈祥地說著:“我孫女也該像你一般大了,隻可惜不能繞膝堂前。”


    “您孫女……”


    “這也是她的福氣啊,能讓城主看上送到神廟裏做媳婦兒,足足為家裏添了一大袋白麵三袋糙米呐……”


    程澤隻好訕訕地笑著,沒再理會。那老大娘也是自討沒趣兒,見這公子也不理她,便提著竹籃走去了。


    巷子裏伸出一隻手來,柔柔無骨一般搭在了程澤的肩上。程澤感受到這奇異的感覺就用手拉住他的手腕,壓低身子,想要給他來個過肩摔。


    自然是沒成功,因為在意識到程澤這意圖時,身後的人便出了聲:“哎,哎,哎,行了,行了啊,我就是開個玩笑還真要給我摔過去啊。”


    程澤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果然是四師兄正吊兒郎當的,靠著小巷的牆壁悠悠的看著他。


    他四處張望,沒有看到其他人。便隨意問道:“跟你一起的姑娘走了?”


    “姑娘?你可真搞笑。你師兄我哪兒來的姑娘可以相伴呐?反倒是你,跟人家姑娘聊的怎麽樣啊!”


    “剛才跟我說話的明明是位老大娘,思思師兄你看花眼了吧?”


    沈思他的攤手疑惑的說著:“不可能啊,那姑娘肌膚勝雪,衣著如火,誰家老大娘穿這樣。”


    聽了這話,他連忙跑過去。沿著街道一路掃量,卻四處也沒有尋到這老大娘的身影。他不死心的飄在空中向下俯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沒有看到那個掛著籃子的身影。


    “師兄為什麽看到的是那新娘的樣子,我卻看不到……”


    嘴裏嘟囔著,心中早已有了懷疑對象——餘幾。


    這小子一定跟四師兄說了什麽。


    程澤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跑回到巷子裏。將沈思推到牆壁上,狠狠的問道:“看到餘幾了吧!剛才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他?”


    “發病了嗎?”


    沈思將手放在他額頭上,看著溫度疑惑的說著。


    “我要問他點事兒,師兄你一定要告訴我!餘幾他什麽都知道!”


    望著程澤焦急的眼神,沈思皺著眉歎了口氣。


    “行了,你也別太急。我告訴你還不成嗎?就想逗逗你而已……”


    “餘幾都跟我說了,那新娘子們不過就隻剩下了一縷殘魂。女子的陰氣比男子重,她們隻能借助女人的身體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這雨下完了,她們也就該走了。”


    “雖然那大娘說話不中聽,可那女孩兒笑的好看呐,還跟你說謝謝了呐。”


    程澤這才冷靜了下來,喃喃細語:“也好。”


    “人各有命,師兄告訴你奧,不要摻和進任何人的人生,也不要與旁人通感。與其悲傷煩惱,何不把心放寬一點兒?”


    沈思淡然地說著,拍了拍程澤的肩膀,說道:“至於餘幾嘛……一會兒再帶你去看他,現在應該正在自言自語呢。”


    程澤也實在是被這些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剛剛確實是莽撞了些。不再一個人傷古悲今!痛徹心扉地為這些女子而悲傷了!


    而在最後離開之時還能看看這從小住的幽蘭城的景象,倒也沒那麽差。


    沈思沒心沒肺,摟著程澤的脖子,腳尖輕點,身姿矯捷,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趴到了牆邊。


    “聽聽不?這劍修可莫名其妙了,他說他能與上天聯係,預知未來!”


    程澤嫌棄的看著蹲在牆邊的人,好奇心的驅使下想讓他掰起他的臉來看看這可惡的原書作者長什麽樣子!


    卻聽這人煩躁的抓了抓頭說著:“我真幹不了這活兒!你別逼我了!”


    “我什麽身份能讓司淵仙尊送我們去濯水仙坊啊?”


    “那紅衣女老板不是已經死了麽?怎麽會跑了呢?”


    “啊?這跟我寫的也不一樣啊!”


    “罵我幹什麽嗚嗚嗚……”


    程澤一口老氣沒喘上來,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早已跑出去摟著他安慰的四師兄……


    “別哭了別哭了奧~它罵你,你好,它壞!”


    “讓你捏捏臉還不成嗎?”


    於是在程澤的眼皮子底下,深惡痛疾的原書作者捏上了他四師兄粉嫩的小臉兒。


    “停!停!停!幹什麽呢!”


    程澤心裏藏著一把火,眼底黑的冒黑煙兒了,一手一個把兩人拉開。唾沫星子都恨不得噴在這倆人臉上。


    “思思師兄我記得你跟我說……你喜歡女修的啊?”


    麵前這人的麵貌終於能讓程澤看得清晰了,之前一直沒注意這劍修長什麽樣子,這下子看清楚後更鬱悶了!一臉憨厚老實樣兒,不過帥歸帥,就是怎麽那麽呆呢!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看見他一臉委屈又憨憨的樣子,程澤就來氣,極其無語的說:


    “那你見過張飛捏關羽的臉嗎?”


    沈思不知道什麽意思,但餘幾知道啊!他芯子裏是那黃的流油的孔飛凰!在筆下把師尊拉下神壇的狗作者!


    “沒見過,但你也不知道捏沒捏過啊。”


    程澤總覺得他賤不嗖嗖的,四師兄還護著他!


    便忍了忍,繼續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吧?你那聯係著的上天都告訴你了吧。”


    他點點頭,小聲嘟囔:


    “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為了掙那麽點兒錢,誰寫成這樣兒啊!你還罵我!我看了一晚上都沒睡……”


    剛想發作,沈思開口說道:“師弟啊別對他這麽凶~”


    然後默默的附到他的耳邊說著:“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聽話的試藥工具,別給我玩兒死了。”


    原來如此……四師兄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藥奴,怕不是小時候偷著煉丹藥把腦子炸壞了吧!


    “那你們剛剛在青雲帳裏……”


    “給他喂了顆生影丹,本來能夠讓他出現幾個本體的幻影的,誰知道失敗了,在旁邊嗷了半天。”


    程澤尷尬的神情纖毫畢現,看著沈思笑了笑,不多說什麽了。他思索片刻,問道:“你不好奇我與他之間的事情?”


    “不好奇啊,你的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關心我的試藥寶物!”


    沈思自豪的看了看餘幾,眼神中不懷好意,挑了挑眉向他伸出魔爪:“嘿嘿嘿,再試一次吧!我這裏還有清心丹、封法丹、二極丹……咦?我要不要先把你打殘再嚐試嚐試回春丹……”


    程澤看見沈思把煉丹爐薅出來的那刻,便溜去了餘幾身邊:“孔飛凰啊~你剛剛說的那些……是什麽任務?”


    “你們能送我們到濯水仙坊不?我能拿三分呢。”


    程澤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直嚷嚷:“啊!問你你就說啊?”


    “還有你憑啥一個任務三分啊!”


    【宿主……我見你知道他的身份後,就沒說關於他的事兒……】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還有係統你要是不想幹了就別吱聲。


    遇見危險的時候你裝聾作啞,聽見我問他積分你怎麽就知道出來了呢!


    【內個積分我可以解釋。】


    我自己問!


    “來你說說吧……”


    孔飛凰被迫站起來,低頭卻見那血紅的骨鞭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嚇的天花亂墜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都是一樣的嗎?這些任務很好完成拿分啊——采點兒靈植、學會禦劍飛行、幫助同門師兄,還有很多都很容易完成啊。”


    程澤想說的話有點兒髒,還是憋在心裏沒罵出口。孔飛凰這時候倒是很善解人意,低聲說道:“把髒話罵出來,心就不髒了,要不——”


    “我**真**服了,我這點兒破積分遭老罪了,就像那豆腐腦,不管甜的鹹的,都已經無所屌謂了,全**是稀碎……”


    程澤這人聽勸,,不過發泄完就要問正事兒了:“得了!”他拿鞭子的手鬆了鬆,很有靈性的纏到了腰上。而程澤的動作還是保持不動。


    “說說吧,你都知道什麽。”


    孔飛凰還沒來得及回複,便想躲開了,可已經來不及了,一聲嚴厲的嗬斥穿過這凝固的空氣。


    “你們在做什麽!”


    程澤抬眼一看,心想不好!師尊不是去處理事情了嗎,怎麽在這裏?


    發覺自己這動作有些曖昧了,程澤趕緊鬆手,說道:“師尊,你怎麽在這兒?”


    “徒兒的意思是我不該在這兒是嗎?徒徒擾了徒兒的雅、興!”


    沈聽瀾早已意識到了那個扮作客棧老板的殘魂非同一般,並與地下那些無靈識無理智的新娘們不同。


    她的怨念太大了,在被自己擊退消散之後,又蠶食了幽蘭城裏的貪念與惡欲。現在已然恢複了原樣,溜得悄然無蹤了。


    她身上有他放上的標記,而見那魂魄奔著遠處的坡上村去了,並留在了那兒。沈聽瀾不放心,便向著那方向探查了一番。


    沈聽瀾見她在村莊裏逗留,也心生擔憂。幸而沒在村子大開殺戒,沒有過激的行為。雖然現在沒有,但不代表以後不會。便將要帶她回來的事兒,提上了日程。於是追蹤回來後,他準備向那個方向行進。


    誰知路過此地卻見程澤在此與青雲劍宗的一名弟子糾纏不分……難不成他說的喜歡都是假的!殷殷切切的心聲也能作假嗎……


    “他其實是我鄰居家的傻兒子,今日一見方才認出來,還跟小時候一樣憨憨傻傻的!”


    程澤拉著這呆呆的弟子說的抑揚頓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描繪著……


    沈聽瀾鐵青著臉說道:“我撿到你的時候,尚且會爬,但卻說不出成句的話,又是怎麽和他情同手足的呢。”


    “繈褓之交!”


    “嗬——好啊,那為師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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