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程澤已經被師尊強製拉回現實,但剛剛回到自己身體裏的魂體還是沒有蘇醒過來,一直在昏沉著。沈聽瀾往他身體裏輸送靈力,卻遭到了排斥。


    程澤不知現在自己身處在哪兒?隻覺得剛剛有人在拉扯,他是師尊嗎?他想跟著那雙手走。卻死活逃不出這一方被禁錮的天地。


    有人在呼喚他。


    “是誰?你是誰?是師尊嗎?你在哪兒?我要出去。”


    程澤主動的回應著,卻沒有聽到第二聲了。他死命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個空白的空間裏,他伸手觸摸著邊緣,卻摸不到實體,隻有朦朧的一層霧氣,走卻走不到盡頭。


    他試探的叫著:“白酥,是不是你?”


    “程公子果真聰明。”


    那幽怨的女聲回複著他,獨自一人自嘲的笑著。聲音落下去很久,直到回音都徹底消失之後,她才又開始說著:“想要殺了我,讓我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嗎?”


    程澤毫不掩飾的回答:“當然想了,不過從小奶奶教育我,對待女生不能這麽粗魯,我隻是想超度你而已。”


    “可是我知道我的怨氣太大了,我不想走,你一時半會兒也送不走我。”


    白酥撩起她遮住麵部的長發,露出那猙獰的傷口。程澤都感覺得疼的呲牙咧嘴,忍不住從雙環鐲拿出一小盒子藥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個你拿著,師尊給我用的效果可好啦,等超度你的時候就能美美的了。”


    程澤一丟就把盒子扔到了她的手上,白酥手上捧著那盒子,眼神從手流轉到他的臉。那眼神好像在對程澤說:不是你有病吧?


    白酥抬眼深深的望著他,秉著大家閨秀的素養說道:“多謝程公子。”


    “哦吼,大恩不言謝,一會兒超度的時候輕點兒來。”程澤沒心沒肺的回答著。


    “你聽不懂人話,是嗎?我說我不想走,不想被你超度。”


    “那讓我師尊超度你,他修為高,沒準兒能讓你投到一個好人家。”程澤嘻嘻咪咪。


    白酥無語:“……”


    本不想用那麽下三濫的手段,可趁著程澤在這個小空間裏被封住了靈力,還被打壓了修為。白酥終於忍不住準備發作了,duangduang兩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把這盒藥膏扔了回去對他說:


    “正好,你用吧。”白酥心情大好。


    程澤哽咽:“……”


    “也行吧?等給你超度的時候,我讓師尊再給你更好的藥。”


    程澤把藥收起來,自顧自的說著。白酥翻了他個大白眼兒,本來平靜的臉好像抽了抽,心裏憋了一口氣兒怎麽也喘不舒坦。終於她爆發了: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讓你們給我超度,我不走,我就在這兒為禍人世間,怎麽啦?我不想走,你們能耐,給我帶著滿身的怨氣超度了!”


    程澤沉默一陣兒好像是回過神兒來了,沉重的點了點頭,拉過她的胳膊來,語重心長地說:“你要是像這樣,那我也沒辦法,我師尊確實能耐嘞!”


    “滾去找你的師尊吧!滾蛋!”


    滾就滾,我可是師寶男!


    就這樣,程澤被一腳蹬出來了。一睜眼便看到一臉焦急的師尊,還有……縮成一團的白酥。


    “師尊……你怎麽樣?”


    “為師沒事兒,反倒是你——”沈聽瀾緊緊盯了程澤幾眼,把眼神放到了白酥身上,陰沉的像鋪天蓋地的烏雲,他逼問 ,“你做了什麽?我徒兒為何——”


    “啊!啊啊啊——”


    白酥現在的身體語言最大的極限就是能夠嘶啞的喊出聲來,說不了正常話。她表示這絕對是她人生中除了被送到妖神廟當新娘之外最冤的一次了。


    說又說不出聲來,想解釋又沒辦法。白酥死死的盯著程澤,終於他開口說了話,承認了。


    “師尊,我剛跟她掰扯了半天,他死活不想被超度,所以我就說讓師尊努力總會被超度的。誰知道她就有點兒生氣了,當然我也是故意惹她生氣的,因為我比較愛犯賤啦。”


    沈聽瀾聽他說完後眼神又落給白酥就見她披散著個頭發,狠狠的點了點頭。於是沈聽瀾慢悠悠的盤腿坐到地上,又恨生在手指上劃了一道痕,流出了一滴血珠。


    這血珠落到空中時立馬閃著潑灑到了空中,仿佛畫出了一個血紅色的符咒。


    “我要超度你了,還有什麽遺憾沒有?”


    白酥愣了愣,看著他這架勢,自己確實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大乘境的壓迫力確實是令人不可小覷,他的威壓一下來感覺連五髒六腑都要被壓迫了。


    耳鳴,幹嘔這些症狀均在她身上出現,心裏真的很想大罵一聲,為啥這操蛋的事兒總發生在她身上?


    “師尊等等吧,也許她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說。”


    “她這情況能說得了嗎?”沈聽瀾一點兒都不近人情,也不憐香惜玉。


    程澤於心不忍,看著這位極為悲慘的白酥,他忍不住說好話:“其實她也沒有作惡多端,還不是有人先負了她……”


    白酥似乎沒想到剛剛懟了她好幾番的程澤竟然會為她說話,但他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愣愣的聽著他們說話。


    “徒兒,為師不是聖母,也別想著為師會饒恕她。”


    沈聽瀾語氣依舊冰冷,依舊沒有商量的餘地。卻看程澤猶豫一番,擺擺手,趕緊說道:“徒兒也沒說要饒恕她呀,不超度也會留著為禍世間。”


    “徒兒知道便好。”


    聽沈聽瀾如此說著,程澤便接著說:“不如我們幫她完成她的遺願,也算是為正義鬥爭了!”


    “但她的心願若是想要殺人呢?”


    “不可能!他頂多是會讓壞人得到他應有的代價。”


    “哦~徒兒很是了解她嘛。”


    聽著兩人的交談,白酥不知從何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翻了個白眼兒,淡定的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地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澤翻譯:“金城主!蘇明!幫我報仇——”


    沈聽瀾鄭重的點了點頭:“可以,所以你願意讓我幫你超度了是嗎。”


    白酥蛄蛹了蛄蛹身體,平躺在地麵上找了一個很好的角度。什麽聲音都沒出,抬了抬下巴示意著。


    那浮在空中的血咒平行的落到地麵上,白酥正好躺在了陣法的中央。


    如此平靜的躺著,睜著眼睛,也不知在留戀什麽。反正她知道自己走不出這間密室了,也無法再麵對時間了,太漫長了,自己也該走了。


    “要不等等她的父老鄉親們呢?”


    沈聽瀾聽到這話也停手了,在他聽到外麵烏泱泱趕來的人群時,就預料到這儀式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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