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運動與烏薩斯帝國的正麵衝突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提前到來。未來博士的推動下,還沒達到勢力頂峰的整合運動提前麵臨考驗。


    不過對奧爾德姆來說,隻是一些預期外的意外變故。這是好事,一成不變的世界他不喜歡。


    如果有什麽生命能看穿未來,那個生命體肯定是絕望的。因為他失去了對未知的期待。


    奧爾德姆現在很開心,烏薩斯帝國支棱起來給他來了個驚喜。也許其中就有他的老對頭科西切在發力?看來他把科西切想的太菜,人家在烏薩斯威名赫赫是有兩把刷子的。


    至於烏薩斯現任皇帝費奧多爾,暫時還不能進入奧爾德姆的對手名單。曆史賦予這位烏薩斯皇帝的任務是做個守成之君讓烏薩斯恢複元氣,可這個任務對費奧多爾來說過於沉重。


    他掌握的權力不夠,國內的爛攤子太多。


    奧爾德姆甚至盤算過。就算自己不插手,以烏薩斯帝國之前數代皇帝對外大規模征伐帶來的損耗,已經是回天乏力。


    整合運動的存在都不是關鍵,因為沒有整合運動也會有別的運動被損耗嚴重隻能瘋狂吸血壓榨的烏薩斯帝國塑造出來。


    帝國的末路從數代皇帝瘋狂對外征戰轉移矛盾就埋下,可不是費奧爾多一個人的問題。年輕的烏薩斯新皇單純是運氣不好,攤上了一個看似能挽救局勢的時間點。


    費奧多爾也做了很多事,鎮壓舊貴族叛亂,嚐試收攏地方貴族權力。試圖改善感染者在烏薩斯的待遇,認為應該深入從感染者中挖掘人才的機製。


    想法非常好,可他沒有實力實施。


    烏薩斯帝國皇帝聽起來名頭很響亮,實際上他掌握的力量隻有烏薩斯全部力量的一部分。要搞改革顯然不夠,就算要輕度改變都很困難。


    忠誠於皇帝的內衛們很強大,但隻依靠他們不夠。經過奧爾德姆治療、強化、定製裝備這絲滑強化小連招的愛國者已經超出了單獨內衛能應對的範疇。


    帝國不是沒試過斬首戰術,隻是沒成功、被拉比尤,愛國者等整合運動精銳挫敗了。


    斬首不成,費奧多爾一度想要先隱忍。這涉及到他和塔露拉暫時都不想觸碰的問題,內戰危機。


    整合運動規模不小,烏薩斯帝國不能一擊致命剿滅,那就會逐漸演變成局部內戰。那種情況是個烏薩斯人都不樂意見到。


    這是雙方之前能保持克製的根源,隻是眼下這種克製隨著雙方的行動無法保持了。


    整合運動的行動來源於奧爾德姆的需求,他提前發動了對烏薩斯帝國的大規模襲擊,準備把整合運動的發展加速到下一階段。


    烏薩斯帝國的應對也很冒險,被未來博士忽悠的費奧多爾認為這是一個解決整合運動問題的機會。為此他頂著巨大壓力,調動了自己掌握的集團軍之一前往圍剿。


    帝國因為最近跟炎國的衝突不太平靜,內部還有舊貴族跳出來搞事。這時候跟整合運動拚一波,但凡沒大勝都是血虧。


    既然雙方都選擇拚一拚,那這就沒有退讓的餘地。


    奧爾德姆已經做好了情況不利就壯士斷腕,保留精銳遊擊隊突圍,其它全部舍棄的準備。移動城市雖好,守不住也就沒價值了。


    依托前文明礦場遺跡的北方基地是整合運動真正的底牌,奧爾德姆有拚一把的底氣。


    為了保證自己的保險起效,奧爾德姆用拉比尤這個馬甲單獨喊來愛國者,秘密交代一番。如果情況有變,拉比尤肯定是不能走的。


    他一走整合運動主力這二十多萬人就是一盤散沙。怕是做不出什麽有效抵抗。拉比尤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交代愛國者在特殊情況下保證指揮的溫迪戈遊擊隊還有霜星的山地部隊能夠撤離。


    這兩支部隊是整合運動不容有失的精銳,聚集了整合運動最好的士兵,最棒的術師。


    愛國者有些反對意見,但他怎麽可能說過拉比尤?不善言辭的純血溫迪戈根本說不過伶牙俐齒的整合運動總參謀長,隻能默默把拉比尤的機密指令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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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薩斯那邊變故頻發,奧爾德姆的本體沒有關注。跟土著鬥智鬥勇是娛樂放鬆。解決一下自家妹妹的心理問題更要緊。


    事實上,奧爾德姆要不是取得了凱爾希的部分信任,跟她的交流變多。他壓根發現不了自家妹妹因為私自喚醒博士導致的問題有多深的迷茫。


    她甚至旁敲側擊的暗示自己不要再次喚醒博士,她還沒準備好麵對。


    自家妹妹念叨這很不符合它們人造物身份的話時還特意把小兔子阿米婭支走了。阿米婭的態度不用問,她是堅定的喚醒博士派。


    妹妹敢暗示自己,說明她的潛意識中對博士的定位已經很危險。需要更加危險的奧爾德姆來製衡,抑製。


    為了解決問題,奧爾德姆耐心的詢問一些細節,替妹妹凱爾希分析她沒注意到的東西。凱爾希對博士的了解是不夠的,這跟她過去的定位有關。


    奧爾德姆這方麵就強的多,他是那個沒事就越獄跟前文明鬥智鬥勇的問題製造者。對自己的創造者之一,奧爾德姆很了解。


    凱爾希覺得博士堅持源石計劃,乃至為此背叛了特蕾西婭都是因為他在前文明和泰拉現文明中選擇了前者。這讓她不安。


    行走泰拉那麽漫長的時間,凱爾希對這片大地有感情。她的立場可以預設,自然對喚醒可能放棄泰拉文明的博士有疑慮。


    “那不是選擇過去還是現在的問題。你要理解一件事,對博士來說已經發生的事沒有回首的意義。研究者的目光從不往回看,因為那沒有意義。”


    “他麵對的選擇實際上是繼續源石計劃給泰拉留下可能對抗災難的力量,還是相信泰拉人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發展到超越前文明,並且摒棄不同種族的矛盾、不同階級的鬥爭達成萬眾一心。”


    “博士關注的是泰拉文明未來還能不能存在。他看的是未來,參照物是現在,得出繼續源石計劃的結論很難理解嗎?”


    奧爾德姆揣摩一番博士當年巴別塔時期的心理,盡量從自己能理解的一麵出發。


    博士清楚真正的危機是什麽,博士無法預知真正的危機什麽時候到來,博士看到的泰拉文明目前不具備在危機下存活的可能性。


    已經成了墓碑的前文明就是一個很好的參照標準,不如前文明的必然會倒在那可怕的危機之下。博士的理性大概會做出這種判斷,肯定會做出這種判斷。


    那基於泰拉文明這麽發展下去肯定要毀滅來思考,他選擇推進源石計劃相當於給泰拉人上一道保險。


    泰拉人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創造奇跡,那皆大歡喜,源石對能創造奇跡的他們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他們做不到,那源石計劃也能兜底。至少可以留下泰拉文明存在過的記錄。


    如果泰拉文明的發展不如預期,源石計劃就是博士給泰拉人留下的最後機會。


    將最壞和最好的情況都考慮在內,這就是博士做出的決定。他給了泰拉文明應有的期望,也加上了自己能做的保險。他的理性和感性共同引導了這一結果。


    凱爾希如果足夠了解博士就應該明白,博士真對泰拉人有什麽意見就不會答應她和特蕾西婭的邀請到處看看泰拉再說。他會做的是第一時間詢問普瑞賽斯在哪裏,引導泰拉人去調查不應該調查的普瑞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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