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繡嫁衣?嫁衣就讓妹妹去繡吧,嫁去因國公府的也是妹妹哦!”蘇芊沫麵帶冷笑,對著宋氏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你在胡說些什麽?因國公府世子是和你定的親,你為何又把蕁兒牽扯進來?”宋氏滿臉怒容地說道。


    “接她回來,就是為了讓她嫁去國公府的,她若是不肯嫁,那就再送去庵堂吧,我有本事把人弄出來,自然也有本事把人再送進去。”蘇芊沫挑了挑眉,神色傲然地說道。


    “什麽,你要蕁兒替嫁?”宋氏驚怒交加地說道。


    “對啊,那麽好的親事,祖母、父親還有你,你們全都巴不得往上湊。妹妹嫁過去,可不就如你們所願了。”蘇芊沫目光銳利,語氣中帶著嘲諷說道。


    “那可是因國公府,你想讓蕁兒替嫁就讓蕁兒替嫁啊!”宋氏怒不可遏,氣憤地說道。


    “不是我想,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說不嫁就不嫁,誰能奈何的了我。父親又舍不得退了這門親事,就讓我把妹妹接出來,讓妹妹替我嫁。定親的時候隻說了定的是蘇家嫡女,妹妹則是嫡女。想必因國公府不會說什麽的。再說了,嫁到因國公府做世子夫人,那是何等的榮耀,總比待在安堂庸庸碌碌地度過餘生要好得多吧。”蘇芊沫漫不經心地說著,話說到最後,還將目光悠悠地轉向了蘇芊蕁。


    蘇芊蕁隻是低著頭,可那雙眼卻滿是怨毒,死死地盯著蘇芊沫的腳,仿佛要在上麵盯出個窟窿來。


    “你……你……怎麽能這樣……”宋氏被氣得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心裏清楚得很,因國公府世子是個喜好男風之人,她的女兒若嫁過去,這一生就徹底毀了。


    “宋氏,莫要這般動怒,妹妹能嫁給因國公府世子爺,那是她的福氣,已然是高攀了。母親怎得還不願意呢!”蘇芊沫依舊是那副囂張跋扈、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說道。


    “還有,我今天來是明確地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你願意也得嫁,不願也得嫁。出嫁的是你的女兒,你可千萬莫要搞砸了,否則讓整個尚書府跟著丟人現眼,那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蘇芊沫目光冰冷地盯著宋氏,語氣森然地說道。


    宋氏正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蘇芊蕁卻搶先開口了。


    “我嫁。”蘇芊蕁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決絕。


    “蕁兒,你怎的這般衝動,因國公府世子那是萬萬嫁不得呀!”宋氏撕心裂肺地哀嚎道,臉上滿是痛苦與焦急。


    “哦,我嫁得妹妹怎就嫁不得?”蘇芊沫挑了挑眉,帶著幾分質問的口吻問道。


    宋氏聽了這話,頓時一噎,隨後說道:“我是說蕁兒還小,不能這麽早就嫁人呢。”


    “及笄了就可以嫁人了,她的及笄禮雖說她在安堂未曾舉辦。”蘇芊沫不以為意地說道。


    “大姐姐放心,我嫁,你莫要再為難我娘。”蘇芊蕁緩緩抬起眸子,那一雙眼睛像極了吐著信子的毒蛇,狠狠地盯著蘇芊沫。


    “好,二妹妹真乖,我曾見過因國公府世子,那模樣長的倒是一表人才,是個很清秀的少年郎,與妹妹甚是般配呢。”蘇芊沫滿臉笑嘻嘻的,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蘇芊蕁。


    “國公府世子爺既然如此優秀,大姐姐為何不嫁?”蘇芊蕁目光緊緊盯著蘇芊沫,毫不退讓地問道。


    “我啊!這輩子可能是不會嫁人,不婚不育不愛。我隻想過我自己的日子,瀟灑一生,二妹妹可學得了?”蘇芊沫漫不經心地說道,臉上帶著幾分不羈與灑脫。


    “好了,我這便走了,就不打擾妹妹為備嫁之事忙碌了。”蘇芊沫一邊緩緩往外走,一邊悠悠地說道。


    待蘇芊沫走後,宋氏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直直地看著蘇芊蕁說道:“你個傻孩子,你可知那因國公府世子是個喜好男風的!我原本想著把那小賤人嫁過去,是為了報複她害你去安堂受苦。”


    “母親,你莫要難過,無論國公府世子爺是何種脾性,我都嫁。他家可是世襲家族,地位尊崇。待我為他生下一兒半女,我便能穩穩地抓住世子夫人的位置。他既然隻招惹男人,那他的後院便隻會有我一個女人。等他日後做了國公爺,我就是國公夫人,到那時,我定會讓蘇芊沫生不如死。”蘇芊蕁眼裏噙著淚,雙眼泛紅,近乎瘋狂地說道。


    “娘,你別難過。父親倒是不好男風,可他一個月能來你院子幾次?我嫁給世子,不圖他的情愛,就圖我能為國公府生下長子。”蘇芊蕁對著宋氏緩緩說道。


    宋氏還欲再說些什麽,蘇芊蕁卻打岔道:“母親,什麽都不要再說了,我累了,還煩請母親為我準備體麵一些的嫁妝。”言罷,蘇芊蕁給宋氏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徑直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千秋院內,解決了這樁煩心事,蘇芊沫心情極好,正歡快地蕩秋千。婉兒拿著果盤,時不時地給她喂上兩口。


    “小姐,原先我還擔心退婚之事會對您的名聲不利。現在好了,二小姐嫁過去,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婉兒滿臉高興地說道。


    “嗯,蘇芊蕁答應得如此爽快,看來她在安堂定然是吃了不少苦頭。”蘇芊沫若有所思地說道。


    “小姐,您都十六了,也該為自己爭取一門好親事。”婉兒麵帶擔憂之色說道。


    “我說婉兒,你小小年紀。怎麽還跟個囉嗦的老婆子似的,學會催婚了。”蘇芊沫笑著打趣婉兒道。


    “小姐,這本來就是事實嘛,人家跟您一般大的女子大多都已經出嫁了,您卻還沒定親,這擱誰誰不急呀!嬤嬤都急得吃不好睡不好的。”婉兒急切地說道。


    “我就說嘛!原來是嬤嬤著急呀!你平日裏好好寬慰一下嬤嬤,別讓她操心這些,你家小姐我不靠男人照樣能養活你們。”蘇芊沫神色輕鬆地說道。


    “小姐,這是兩碼事呀!小姐您……是不是心悅顧世子。”婉兒臉蛋微紅,聲音極小地說道。


    “顧世子,誰啊!”蘇芊沫被婉兒說的話弄得愣住了。


    “哎呀,我的小姐,是戰北王府的顧世子,這您都能忘。”婉兒著急地說道。


    “我沒有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他這個人。哦,昨天皇上說他打了勝仗,快回來了。”蘇芊沫緩緩說道。


    “真的嗎?真的是太好了,顧世子可算要回來了。到時候……”婉兒紅著臉看著她家小姐,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婉兒,你瞎想什麽呢!”蘇芊沫輕輕敲了一下婉兒的額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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