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覺得好笑。


    不過,下圍棋的水平高低確實得有點天分,但更需要一種特別的“天分”——就是喜愛,打心底的熱愛,把圍棋當作樂趣,享受每一次對弈的過程。


    這樣的天分,不僅稀少,還格外珍貴。


    有的人棋藝是很高,但他們下棋時並不快樂,下久了反而覺得厭倦,從興趣變成了負擔,宋覺得那種失去了熱情,隻是機械應對的低水平圍棋,遠遠不如每天快樂地下棋,那才是真可怕的一種“天分”!


    “行,你這理由我能接受。”


    何雨柱打斷了他的話,鄭重其事地提醒說:“隻要你家裏不反對,我可以教你,但有句話我得先說清楚,我教學可是很嚴格的,想學圍棋,就得準備好吃苦。”


    “太感謝您了,老師!我一定會非常努力的!”


    久山光樹興奮極了,猛地蹦了起來,在茶室裏轉圈。


    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太禮貌,於是立刻規規矩矩地跪坐在一旁,顯得十分乖巧。


    何雨柱無語了,感覺自己收的不是徒弟,倒像是領養了一隻活潑的哈士奇。


    他沒接話茬,轉而看向加奈,問:“那你呢,為什麽想學?”


    加奈低著頭,貝齒輕咬著紅唇,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何桑,對不起,其實我對圍棋了解不多;


    “但是,您是個很特別的人,長得特別帥,比我們東瀛最帥的男明星還要英俊;


    “我對您充滿了好奇,光樹又說有機會能見到您,我就跟著來了;


    “拜師,是我的一時衝動;


    “您是世界圍棋第一人,我想跟您學圍棋,是真心的,而且有我自己的目的;


    “我的家庭背景決定了我不能自由追求愛情,找尋我喜歡的人,婚姻沒有選擇權,到時候隻能嫁給一個也許從未謀麵,但對家族有益的人;


    “我無力改變這些,但如果能跟著您學圍棋,情況就不一樣了,您在東瀛的名聲非常大,超乎想象,影響力非同一般;


    “跟著您學棋,家裏應該不會反對,如果三年內我能有所成就,也許就能爭取到更多的自我決定權……”


    何雨柱揉了揉眉頭,滿是苦惱。


    這理由,還真挺能站得住腳。


    到底該不該收她做徒弟呢?


    真是個難題。


    訪問東瀛的第二天,安排了一場莊重的典禮。


    紅色國與東瀛簽訂了友好和平協議。


    接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新聞發布會。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這些活動,何雨柱都沒參與,他留在賓館裏撰寫圍棋教材。


    棋手們說的天賦,就是在對弈中隨機應變,預判對手,洞察其棋路。


    說白了,就是走一步棋要想到後麵十步,考驗的是計算力。


    除了學習和鞏固,天賦同樣不可或缺。


    久山光樹在這方麵顯然很弱。


    既然這樣,就幫他強化一些基本戰術吧。


    就像那句老話,“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通過勤奮學習,牢記開局布局,無論對手如何行棋,一出手就知道對方路數,怎麽布局,從而做出相應對策,是個不錯的辦法。


    能幫的也就這些,關鍵還得看久山光樹自己努力。


    出訪的第三天。


    一行人在東瀛代表的帶領下,參觀了一家國際級鋼鐵廠。


    這家數字化的鋼鐵廠幹淨明亮,隻需按下按鈕,一爐鋼便煉成了。


    與國內工廠環境惡劣、人力密集、設備老舊、效率低下的情況相比,


    東瀛鋼鐵廠的所見所聞讓每個人都深感震撼。


    這仿佛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像塊大石頭壓在每個人心頭。


    隻有見識了別人的先進,才會深刻體會到自己的落後,但明明知道差距大到無法跨越,這讓人無奈又無力。


    何雨柱靜靜坐著,沒怎麽看那些先進的數字化操作。


    而是對著鐵礦石出神。


    東瀛彈丸之地,並不出產鐵礦石。


    他們的鐵礦石大多依賴進口,低價購入鐵礦石,煉成高級鋼材再出口,這就是東瀛的策略,賺的是技術的錢,這當中的利潤大得驚人。


    而世界三大鐵礦石供應商,更像是懸在頭頂的大山。


    定價全憑他們。


    控製著鐵礦石這樣的戰略資源。


    現在的紅色國並不急需大量鐵礦石,還能自給自足,但一旦發展,鐵礦石就成了邁不過的坎,也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必定會被資本抽幹。


    參觀完鋼鐵廠,


    人人情緒沉重,


    今天的行程早早結束。


    何雨柱回到房間繼續編寫棋譜。


    阿姨敲門走進來。


    看了看他的棋譜,笑道:


    “到了東瀛才發現,你在那邊這麽有名,說是世界圍棋第一人,讓你管理鋼鐵廠,真是埋沒了人才,應該為國家爭光才是。”


    何雨柱顯得古怪,正色道:


    “阿姨,你別聽風就是雨,什麽世界圍棋第一人,東瀛人那是往臉上貼金。打不過,被碾壓,有無法填補的差距,就會把對手捧上天,說人家無敵。”


    “這樣一來,東瀛人就覺得輸了是應該的,還會覺得輸給這樣的對手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就如同戰爭時期,被揍得嗷嗷叫,轉身又抱著敵人喊爸爸,各種吹噓爸爸有多厲害。”


    “你啊,想法還挺奇特。”


    阿姨覺得好笑,卻又歎了口氣說:


    “你這個‘世界圍棋第一人’,東瀛人確實很看重,直接讓東瀛圍棋界沉寂了。要知道,圍棋在東瀛一直被視為驕傲,是爭光的資本;


    “現在嘛,沒辦法,委屈你了。”


    委屈?


    何雨柱眨眨眼,有點沒聽明白,疑惑地問:


    “什麽委屈?”


    阿姨又歎了口氣,神情略顯低落,道:


    “今天參觀的鋼鐵廠,你見到了吧,”


    “有些差距,不是十年二十年能追上的;


    “東瀛願意無償提供技術和工藝,我們出資購買生產線,幫助我們建立一個那樣的鋼鐵廠;


    “條件之一,紅色國與東瀛之間的任何圍棋比賽,你不能參加。”


    何雨柱微微皺眉,認真問道:


    “這個沒關係,其他條件呢?”


    “第二個條件,建好的鋼鐵廠必須使用進口鐵礦石,來自澳洲或巴聯邦,東瀛會提供渠道。”阿姨解釋說:“雖然他們會從中賺取差價,但從整體來看,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具體細節,先不細說了,待會兒有個會議要討論這個問題;


    “我過來,是提前給你通個氣,為了發展,有些東西我們必須暫時舍棄;


    “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我們也要轉變觀念,去適應;


    “你以後不能參加圍棋賽,心裏要是不舒服,有氣,盡管衝阿姨撒…那我們又能向誰抱怨!”


    何雨柱微笑著搖頭。


    “我沒覺得有什麽委屈,您說得對;


    “遇到不順心的事,我們確實需要調整心態,去適應;


    “您也知道我喜歡偷懶,其實挺樂意不摻和這些事,不參加對我來說反倒是好事。”


    阿姨認真地看著他,堅定地說:


    “記住,這隻是暫時的,我們一定會強大起來的!”


    “一定會的。”


    何雨柱笑著點頭,卻不由自主緊握拳頭。


    未來的繁榮強盛已成定局,他比任何人都堅信。


    隨後的討論會上,


    何雨柱出席了,卻沒有發言,心情十分沉重。


    並非因為他不能再參加圍棋賽。


    而是東瀛挖了個明坑,他卻無力阻止。


    無償援建一個對國內來說超前的鋼鐵廠,簡直是豐功偉績,明麵上的好事,前輩們定會全力支持,一己之力如何抵擋。


    兩個條件,第一個簡單,不參加圍棋賽而已。


    第二個,進口鐵礦石,看似是個要求,實則是個天大的便宜。


    國內鐵礦儲量雖多,但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貧鐵礦。


    鐵礦石分為貧鐵礦、普通鐵礦和富鐵礦三種。


    國內貧鐵礦最多,開采難度大,鐵含量又低,平均鐵含量僅約30%,煉鋼成本極高,生產成本甚至高於進口鐵礦石。


    而富鐵礦,品位高雜質少,即便進口,也遠低於開采成本。


    這麽劃算的賬,誰都會選擇進口。


    最關鍵的是,鐵礦石是戰略物資。


    平時能進口,


    就可以減少開采國內的鐵礦儲備。


    外國的鐵礦石早就想進口了,但被資本國封鎖,沒有渠道。


    現在東瀛不過是賺取點小差價,卻提供了進口渠道,難道不是好事嗎?


    真的是好事嗎?!


    東瀛人一向利益為先,連螺絲都能賣幾百美元,卡住喉嚨的。


    無償援建一座鋼鐵廠,背後又藏著怎樣的心思考量呢…


    全世界的好鐵礦,大多是從澳洲和巴聯邦這兩個地方挖出來的。


    因為鐵礦特別多,所以弄出了十幾個在世界上都排得上號的大礦業公司。


    將來啊,這些公司可能會合並在一塊,變成三個超大的鐵礦石巨頭,他們能控製全球超過百分之七十的鐵礦石市場。


    到那時候,價錢多少,都是他們說了算。


    這樣一來,就像掐著咱們脖子一樣,掌握著鐵礦石這樣的重要資源。


    在這三個巨頭之下呢,


    其實還有個看不見的第四個巨頭,就是東瀛。


    他們眼光獨到,很早以前就開始投資鐵礦石這樣的重要資源,很多礦業公司裏,都有東瀛相關企業的股份。


    幫忙建個鋼鐵廠,其實花不了太多錢。


    但是,一旦開始從外麵進口鐵礦石,就好比是自己的脖子讓人家給捏住了,


    咱們國內,鋼鐵的需求量大得沒邊。


    發展得越快,就越需要鐵礦石,他們一瞅機會來了,自然就漲價,天價鐵礦石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就算所有鋼鐵廠都在虧本生產,鐵礦石還是得從外麵買。


    理由簡單,因為需要,而且是大量需要。


    鋼鐵是發展的基石嘛。


    這種需求就像是個填不滿的洞,光靠國內的鐵礦已經供不上了,這可是戰略物資,不能隨便挖。


    所以啊,就算得犧牲一部分利益,也得從國外進口鐵礦石。


    這麽一搞,國內的鋼鐵廠就成了那些大老板的搖錢樹,賺的錢全進了他們的口袋。


    不僅如此,


    這些鋼鐵廠其實隻是幌子,是附帶品。


    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引進高級的煉鋼技術。


    慢慢地,國內的鋼鐵廠就變成了東瀛的代工廠,


    鋼鐵強了,最先沾光的還是東瀛這個吸血鬼。


    就算老一輩後來反應過來了,明白怎麽回事,也沒什麽辦法。


    因為現實就是這樣,咱們需要東瀛的幫助。


    就像現在,何雨柱雖然很無奈,但也束手無策,這件事根本沒法攔得住。


    就像阿姨說的,發展要考慮利弊。


    隻要是對老百姓有好處,利益大於壞處,明知道有問題,讓人不痛快,也得轉過彎來適應。


    這就是落後的代價。


    但現在,


    何雨柱真心不想就這麽適應。


    東瀛幫忙建鋼鐵廠的事情攔不住,


    現在的鐵礦石市場還沒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十幾家公司還在競爭,但這並不代表不能做些什麽。


    至少,得確保鐵礦石將來不會卡咱們的脖子。


    要想辦成這個事,可不簡單。


    那兩個產鐵礦的國家,跟東瀛是一夥的。


    咱們國家情況特殊,想要插手鐵礦石這種戰略物資,隻會被限製,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得找個跟咱們國家毫無瓜葛、幹幹淨淨的人去參與進去。


    但這樣的人,怎麽保證他會忠誠,不變心呢?


    鐵礦石這樣的資源,利益太大了,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立場,用久山光樹這個名字行嗎?


    何雨柱琢磨了一會,搖了搖頭。


    開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和這個不一樣,鐵礦石可是非常關鍵的戰略物資。


    久山家對咱們再友好,他們也是東瀛人。


    在國家利益麵前,


    不管久山光樹怎麽樣,一旦掌握了相關礦業公司的股份,久山家肯定會自己撈好處。


    那就等於白忙活一場,最後把熟透的果子拱手讓人。


    加奈?


    她一個東瀛女人,更不可能了。


    這麽重要的公司,


    必須交給一個絕對信任,不會變心的人來管。


    婁曉娥?


    冉秋葉?


    小雨?


    於莉……


    一個個名字在腦海中閃過。


    何雨柱愁得揉了揉眉頭,信任是夠信任,但沒有一個合適的,特別是得是國內出身這一點,是個繞不開的難題。


    難道為了撇清關係,還得演一場分手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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