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你父親來看你了,有好一會兒了,你要不要起床打個招呼?“


    桑葚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猜想可能是想跟自己說他跟他老婆的事。


    “芳姨,你讓他等等,我先洗漱。“


    十分鍾後,桑葚出現在符言麵前。符言一臉疲憊樣,看到桑葚笑了笑。


    “過年了,拿點東西過來。“


    桑葚在旁邊坐下:“天氣那麽冷,就不用自己送了,你瘦了不少。”


    符言歎了口氣:“唉,家裏糟心事不少。桑桑,你上次讓我去醫院看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桑葚也不想瞞他,點了點頭道:“白醫生見到了她的病曆。你們現在怎樣了?“


    “她給我戴那麽大一頂綠帽子,如果不跟她離婚,我臉往那兒擱了。“


    桑葚心想,她給你戴綠帽子可不是第一次了,自己遇到的都不止一次。


    “你媽媽若還在就好了,想不到她走得那麽早,我就算有心想補償也沒處可補。”


    桑葚沉默著,不知說什麽了。


    他們總喜歡過後才來愧疚,才來深情。


    “對了,今晚有位伯伯請吃飯,你現在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他想見見你。”


    “我對你的朋友沒興趣,就不必了吧。”


    符言繼續勸:“人家挺有誠意的,而且多個朋友多條路,符氏我以後也想留給你。“


    桑葚很想說,我對符氏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本來有自己喜歡的事想去做。


    但見符言麵容憔悴,眼神期待,又有些說不出口。


    “桑桑,爸爸已經答應人家了,不給麵子不好,就當陪爸爸吧,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語氣卑微,桑葚知道自己肯定硬不下心拒絕了。


    “你晚上稍微打扮下,我六點過來接你,我先回公司了。”


    符言離開後,白燁睡眼惺忪地坐到桑葚身邊問:“誰來過了?“


    “符言,讓我今晚陪他去赴宴。“


    “你答應了?“


    “嗯,看他怪可憐的,有點兒於心不忍。“


    晚上六點,符言準時過來接桑葚。看到一身鵝黃色針織長裙,外配一件同色係昵子大衣的桑葚,眼前一亮。


    桑葚皮膚白皙,很適合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路上,符言一直交代桑葚要有禮貌,看得出他很重視這個飯局。


    吃飯地點在新城區這邊的一家私房菜館,年關將近,很多公司聚餐,來吃飯的人不少。


    服務員領著兩人去包廂,門被推開,桑葚跟著符言進去。唐仁忠正在講電話,看到兩人,把電話掛了。


    走過來和符言握手,熱情地打著招呼。


    桑葚上次去參加宋立的生日宴,在電梯處見過唐仁忠,當時就猜測了對方的身份。


    “小桑,快向唐伯伯問好。”


    “唐伯伯好。”


    “乖。”轉頭對符言說:“真是婷婷玉立,難怪我家政南念念不忘。”


    聽到唐政南的名字,桑葚微微一愣。敏銳地感覺到這個飯局像是鴻門宴。


    幾人剛坐下,又有人推門進來。


    “對不起,我來遲了。“來人是唐政南。


    桑葚心想,自己果然沒猜錯。


    “符叔叔。”唐政南和符言打完招呼,轉頭笑著和桑葚說:“小桑,我們又見麵了。”


    桑葚沒開口,隻是點點頭。


    唐仁忠不滿桑葚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在他看來以自己兒子現在的身份,青睞那個女的是她的福氣。


    唐政南挨著桑葚坐了下來,突然的靠近讓桑葚不適。看在符言這麽在意這頓飯上,告訴自己忍了。


    整頓飯,唐政南對桑葚各種照顧,多次拒絕對方也不聽,便由他去了。符言很開心見到這一幕,一邊也不忘討好唐仁忠和唐政南。


    唐政南把剔好魚刺的魚肉放在桑葚的麵前,桑葚盯著看了一會,突然沒了胃口。


    桑葚站了起來:“爸爸,我去下洗手間。”


    “好,好,小心些。”


    這是桑葚第一次叫符言爸爸,平時都是直接說話,沒有稱呼。聽到這兩個字,看得出符言有些激動。


    桑葚離開包廂,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從洗手間出來,暫時不想再回到包廂裏,直接往大門口走去。


    天已經全黑了,到處燈火通明,大道上車水馬龍。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桑葚的眼眸裏。


    “唐俊寧,唐俊寧。”桑葚邊喊邊向前快步走去。男人沒停下腳步,而是上了一輛黑色的跑車離開。


    桑葚忙在路邊攔了輛車:“師傅,跟上前麵那輛車。”


    “小姑娘,我盡量,他那輛是跑車,我不一定能跟得上。”


    果然,師傅是有經驗的,才過一個紅綠燈就跟丟了。


    “小姑娘,對不起,跟丟了,你要不要在前麵下車?“


    “不用。“桑葚報了唐家別墅的地址,讓司機去這個地方。


    中途,符言打了電話過來:“小桑,你沒事吧,怎麽去洗手間去那麽久?”


    “我這邊有點事,就不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小桑,有什麽事非要現在去做,你這樣走了,多沒禮貌。爸爸不好交待,你先回來,有什麽事我來做,可不可以?


    “不行,你幫不了。我也不想和唐政南吃飯,你跟我說見朋友,但沒說是唐政南父子,你騙了我。”


    “小桑,我沒騙你,他們的確是我的朋友,你先回來好不好。”


    車子在唐家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我掛了。”


    符言後麵再打了兩次電話過來,桑葚沒再接聽。


    桑葚走到側門處,按了以前的密碼,門“哢“的一聲打開了。


    花園裏的花花草草凋零了,雖不殘敗,但去年這個時候,種了應季的花草,還是美不勝收的。


    別墅大門關著,桑葚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桑小姐,你怎麽在這?“身後傳來了李叔的聲音。


    桑葚轉身:“李叔,我過來看看你。“


    李叔瘦了不少,白頭發也多了些。


    “那進去吧,外麵冷。“


    兩人往裏走,進到裏麵,李叔打開了燈。以前的唐家除非過了淩晨,要不都是燈火通明的。


    屋裏的一切沒變,隻是很是冷清。


    桑葚站在中間,不知抬腳往哪裏走。


    “桑小姐,過去坐吧,想喝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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