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著急尋覓佳人,但在寺廟內也不好奔走,隻好快步前行。寺內眾人便都看到,向來沉穩持重的太子疾步前行,並且神色焦急。並肩而行的還有平日裏一貫散漫的齊王,此刻也是一臉迫切快步向前。但當二人趕到大門處,早已不見佳人蹤跡。


    而被二人惦記的陸青溪已經穩下了心神,在轎子裏思考剛剛餘光瞥到的那兩個身影會是誰。自己因為著急,沒看清楚臉就拉著小環走了。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隻能祈禱自己今天沒有對劇情產生影響。


    若是係統小六在這怕是會佩服自家宿主的運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齊王和太子詢問白馬寺上下,都問不出美人來處,二人都毫無頭緒。京城出現這般絕色怎麽會默默無聞。


    二人心下記掛,都想著快些找出女子的身份,日後也好與之相見。全然忘記了,兩人之前之所以沒隨出行的車隊回宮,是為著見陸詩瑤的事。


    眼下,已經清楚在寺廟的線索斷了,就不打算再做停留。在寺廟裏再次囑咐了幾位見過女子的小僧,若見到女子務必問出女子的身份。半盞茶功夫二人前後腳離開白馬寺,忙著去找美人的更多線索。


    而被拋之腦後的陸詩瑤此刻正在自己院子裏梳妝,被小翠告知了自家二妹提前去了白馬寺的消息,心下隱隱有些不安,似乎自己即將失去什麽東西。也沒心思用早飯了,讓小翠帶了幾盒點心就出門了。


    陸詩瑤進入寺內,和周圍的小姐一同坐跪在佛像前搖簽文。而從陸詩瑤的竹筒裏掉落的那根簽子,正是被她家二妹偷偷塞回去的,正麵印著上上簽,背麵印著母儀天下四個大字的竹簽。


    一如原劇情那般,陸詩瑤的鳳命先是在現場的小姐中傳開了。半天功夫,尚書府大小姐是下一任皇後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陸青溪回府後也聽說了這個消息,知曉劇情如想象中發展,安心了很多。接下來幾日,開啟了如現代那般宅女的生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舒舒坦坦在院子裏過自己的小日子。


    卻不知,這幾日太子府和齊王府那可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因著陸青溪當日乘坐的轎子:一來沒有尚書府的標識;二來當日安排的轎子是臨時找來的,沒被人見過;便是二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轎子的主人。


    太子府內,蕭瑞軒正提筆專心描摹手中的畫卷。雪膚花貌,誠然是畫畫之人的心中所念。


    一旁的阿旭看到畫卷中的絕色美人,才明白為何主子這幾日不吃不喝,一回府便開始作畫。甚至出動了府內半數人去找一個女子的蹤跡。


    太子府內人手雖減少了一半,但因著太子沒有任何妻妾,府內就太子一個主子。府內現如今還是在正常運轉的。


    而另一邊的齊王府,已然一派人人自危的景象。


    隨著又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阿晉的眉頭皺得更深樂。低頭看著地上碎成一片的狼藉,已經算不清這些天自家王爺摔了多少個杯盞了。


    心裏暗恨到底是何方妖孽,能讓一向隻精心鑽研朝堂之事的王爺如此上心。自己就兩個時辰不在王爺身邊,就冒出了這麽一個狐狸精!


    坐在上首、麵色陰沉的男子正是齊王蕭斷嶽。冷冷看著正在自己麵前跪著的一眾暗衛。


    “一個女子都找不到,本王養你們有什麽用!這都幾日了!”


    跪在地上的侍衛自然都一動也不敢動,一個個就連呼吸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眼前脾氣不好的主子尋到別的錯處。


    半晌男子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真是一群廢物,下去各領三十大板。”


    暗衛們聽到齊齊鬆了口氣,還好隻是打板子。一個個訓練有素退下,去往地牢受罰。


    蕭斷嶽抬頭看到了窗外的月亮,不禁又想起那位如月色般動人的女子,升起的怒氣稍稍平息,腦中思緒萬千,好一會兒才出聲對自己的侍從開口。


    “太子府那邊也多派人盯著,要是我的好四弟先找到了她,那我也會感激他的。”


    阿晉聽完自家王爺的話,心中對那素未謀麵的女子更加不喜。雖說自家主子和太子一向不對付,但王爺之前也沒冒險做出派人盯著太子府的舉動,事情的難度和被發現的風險都太大了。那狐狸精真是可恨!


    但眼下王爺這樣子,明顯聽不進去。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無法改變自家主子的心意了,隻好按照自家主子所說的安排。


    “好的王爺,屬下這就下去安排。”話落阿晉就麵無表情的退下去通知眾人部署了。


    又過了幾日,陸青溪清楚按照劇情發展,如今原主應該被送到國公府管教了。為了避免對劇情產生大的影響,立刻按照原主的語氣寫了一封家書,讓小環速速派人送到外祖母手上。


    國公府的宋老夫人,一個時辰不到就收到了自家外孫女的信。心裏歡喜麵上卻故作嫌棄開口。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終於想起我這個老婆子了。也不知道給我寫了什麽。”


    言語裏還想要掩飾自己的開心,但手上急切拆開信封的動作以及眼角的笑意出賣了她,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宋老夫人對自家外孫女的喜愛。


    陸青溪在信裏模仿原主的習慣,先是撒嬌賣好,再是訴說了思念祖母的話。最後表明要過來國公府看望外祖母,並在府內小住幾日。


    宋老夫人看得樂開了花,連忙對身邊的李嬤嬤吩咐。


    “快快,快差人去尚書府,把我的溪丫頭接來住。竹園今日便打掃起來,之前她說過住在那兒舒服,房裏布置要按她往日的喜好來。”


    李嬤嬤也從小就喜歡老夫人這個親外孫女。雖然小姐姐這些年在外頭的名聲不太好,但小小姐每次來都能逗老太太開心。聽完老太太都吩咐,立馬帶著喜色起身去安排。


    宋老夫人知道自家孫兒這些天因為案件堆積太多,一直在吏部過夜,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國公府了。想了想,為著自家孫子的身子著想,更為了自己的寶貝外孫女,還是決定把自家的孫子叫回來。


    今年陸丫頭鬧的事情雖不大,但還是在京中傳開了。今日寫信過來,信中溪丫頭說是想自己了才來小住,真實原因恐怕是為了避避風頭,順便尋求點庇護。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走的早,她就隻給自己留下了溪丫頭,自己實在是放心不下。


    希望陸丫頭來後,宋翊這個表哥能好好引導下他的小表妹。若是能讓倆人關係親近些,那便再好不過了,若是有自家孫子護著,那溪丫頭的未來就有保障了。


    吏部,正在對下屬下發指令的宋翊隻覺鼻子有點癢癢的,微微皺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青衫,思索最近是不是穿少了。


    一向聰穎過人的宋世子哪裏能想到,自家祖母正在念著他回家照顧小表妹呢。也更無法預料到,明日自己會被自家祖母召回國公府;回府後會遇上一個姑娘,然後他心裏就永久住進了那個姑娘。


    一旁的下屬看宋世子突然止了話,還以為案情另有隱情,出口詢問。


    “世子爺可是發現了別的不妥之處?”


    宋翊隻愣神了片刻,冷峻的眉眼就恢複了以往的嚴肅,繼續剛才的指令。


    考慮到今日時辰不早了,不好讓陸青溪趕夜路,國公府的轎子次日清早才出門。到達尚書府已是晌午,李嬤嬤下轎和陸府管家打了個照麵,管家自然是認識李嬤嬤的,立刻讓小廝進府稟告自家老爺。


    陸尚書聽聞是國公府來人,作畫的手頓了幾秒。心中了然,國公府派人前來定與二丫頭有關。


    就差最後一筆的畫作怎麽也下不去手了,閉了閉眼,把筆往桌上一擲。心裏對自己那個二女兒諸多埋怨,一天天的那麽會折騰,才鬧出笑話不久,這才收心消停了幾天!又派人去國公府傳話了,這是想鬧哪樣。


    但想到自己的品階隻是區區從二品,和國公府現在還差著一大截。認命的壓住自己的脾氣,差人去叫二丫頭來前廳,自己也前往前廳接待。


    李嬤嬤見到陸尚書後,沒給什麽好臉色,也沒客套寒暄,直接開口。“老夫人昨日做夢夢到小小姐了,夢裏小小姐生病了,旁邊也沒人照看。醒來後可把老太太急的,今個兒要是見不到小小姐,隻怕今個兒晚上覺也睡不好了。”


    陸邢暮見李嬤嬤這不客氣的態度和夾槍帶棒的話,麵上掛不住。但也知曉國公府宋老夫人對於自己把她家女兒娶進府門做平妻的事頗有微詞。


    自己讓國公府獨女做平妻,還冷落人家,讓其鬱結於心紅顏早逝。若非顧及二丫頭,宋老夫人恐怕早就和自己鬧翻了。


    想到早逝的宋雨柔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的,陸邢暮沒打算和李嬤嬤對上,隻說陸丫頭收拾好就可以前去小住。


    一刻鍾後陸青溪才現身,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抬頭望去。隻見一身紫色紗裙輕輕晃動,往上便是一張驚心動魄的絕色容顏,麵容雖稚嫩但又帶著一點嫵媚,隻是女子眼神淡漠,壓下去了一點豔色卻更讓人著迷。


    陸邢暮被自家女兒的美貌衝擊的有點愣神,二丫頭何時出落的那麽動人了。太子居然能對如此美色無動於衷,看來自己未來的女婿確實不是凡夫俗子。


    又想到大女兒才德兼備,又是鳳凰命格,兩人果然是佳偶。不由暢想到了往後自己靠大女兒扶搖直上的順坦官途,眼角的皺紋夾的更深了。


    卻不知被他誇讚非一般人可比的太子此時還在苦苦找尋僅有一麵之緣絕色美人,每天都對著畫回憶遇見的那一幕。


    李嬤嬤也是好半晌才回神,朝著陸青溪的方向行了一禮,欣喜開口。


    “小小姐,老奴與您也有一年沒見了。您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老夫人心裏記掛您,您可得早日隨老奴回去。老夫人看見我們小小姐現在的樣子一定歡喜極了。”


    陸青溪清楚眼前這位嬤嬤就是自家外祖母的心腹,立刻上前回話。


    “嬤嬤您說的是呢,我也萬分想念外祖母,等我問過父親便動身。”


    轉頭看向還在陷入自己編織的美夢裏暢想的陸邢暮,蹙了蹙眉,眼看一直沒回神。隻好提高了音量詢問。


    “父親大人,女兒能去外祖母家住幾日嗎?”


    被清脆的嗓音打斷了思路,不悅的瞥了二女兒一眼。心道這丫頭真是白瞎了這副天仙的長相,對自己這個親生父親也沒半點敬重,可惜可惜啊。


    還是自己的瑤兒好,未來自己還能當國丈呢,不由又飄飄然了起來。代入了國丈的身份,對李嬤嬤也沒那麽客氣了。


    “那小女就拜托嬤嬤了,也拜托國公府了。嶽母既然想念溪兒,那就在貴府多住幾日,也幫我這個做父親的好好管教管教。往日這丫頭可沒少讓我操心。”


    李嬤嬤聽聞看看身旁的小小姐,雖然看到自家小小姐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神態,但還是沉下了臉。陸父這話明擺著就是說自家小小姐品性不好,當父親的不好好指導就想推給國公府。真是可笑。李嬤嬤收起客套的笑容,冷冷開口。


    “老奴一定會把今日陸老爺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告知老夫人,小小姐今日便隨老奴回去了。”一甩袖子就扶著陸青溪,往她家小小姐所在的院子方向走。


    半炷香左右,陸青溪隨小環帶著一個包裹上了轎。臨行前陸父才頭腦清醒了點,派人去小廚房拿了兩盒點心,還走到門口叮囑了幾句。但話裏話外讓陸青溪收斂聽話的意思傻子都聽得出,在場眾人聽著都不太舒服。


    陸青溪沒再抬眼看原身的便宜父親,更加理解了原主為何會處處針對女主。


    原主母親身為國公府大小姐做尚書府的平妻本就是低嫁,入府後又處處低人一頭。原主母親在世時,陸父就偏心他心愛的表妹,不願讓他的心上人受半點委屈。即使原主母親懷有身孕,一個月也隻見兩次。害的原主母親鬱結於心,早早去世。


    沒了親娘後,陸父對原主仍是漠不關心。原主從小就缺少父愛,才會想方設法吸引父親的注意。隻是每次都沒用對方法,反而引得陸父更加不喜。


    陸父覺得原主給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丟臉,從而對原主更加沒有好臉色。循環往複,原主的性子才會越來越偏執。追究其源頭可不就是在陸父這裏。


    上轎後,小環打開食盒看了下,不悅的撇了撇嘴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這山楂糕,梅花酥不都是大小姐喜歡吃的東西嗎。馬蹄糕又不是什麽難得的食物,怎的小廚房今日又沒給做嗎。”


    陸青溪挑眉,隻覺得陸父真是虛偽,表麵功夫都不肯做到位。送這幾盒點心想體現的父愛,隻怕都是做給國公府看的。


    畢竟原劇情裏可沒有這個舉動。今日怕是因著李嬤嬤親自來接,所以扮演了一回慈父,隻是這戲未免也太拙劣了。


    雖然不是自己愛吃的食物,陸青溪也沒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拿了一枚糕點往嘴裏送。陸府對陸詩瑤可真是上心,這幾道糕點味道都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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