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脈遮蓋了半個天穹,像是一隻趴伏在大地之上的巨獸,也隻有西北這樣曠遠壯闊之地才容納的下它。


    那帶著暗紅色澤的火曜岩是它的肌體,渾身的鬃毛不時揚起,仿佛被風吹起來的一般,卻燒紅了整片天空,仔細一看。原來是漫山遍野的烈火。


    烈火明明滅滅了三次,將三場黑夜點亮。


    又一次火焰平息,在山體中心處,一處火焰時刻燃燒不停的地方,在恐怖到能鑠石流金熾熱火海之中,九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他們赤身裸體,渾身都被火焰炙烤的焦糊黑臭,原本手腕腳腕上的冰色圓環也退去冷白,熾紅一片,如同烙鐵。


    九個人腳步顫巍巍,每走一步,身上那些被烤的焦黑的皮肉便像是烤熟了的紅薯皮那樣脫落下一些。


    血水仿佛已經在他們體內蒸幹,九人隻憑借一身意誌走出了這片凶險的元素聖地。


    見此一幕,白墨都有些不忍直視,他其實明白這九人的痛苦,那壓抑的嘶吼聲,他聽了三天,但如今見到這一幅瀕死淒慘模樣,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卻仍舊令人心中戚戚。


    勺參謀與南曜也是麵露不忍,勺參謀將頭轉向那名軍司,軍司也當即上前,口中叮囑著,


    “別說話,也別動!”


    同時瑩瑩的治愈光華在他身上亮起,一個個治愈寶瓶出現,將九人庇護其中。


    隻是九人傷的過於重,竟然連治愈寶瓶都起不到什麽功效,而軍司的治愈係也隻是四修,說不上精湛。


    顯然他們有準備,但是準備不夠多。


    不過驟然得到治愈,九人也好轉了一點,起碼走路不會再掉落焦黑的身軀,一雙雙發紅眼中也多了幾分光澤。


    那名為首的研究員隊長顫巍巍抬起手,能清晰看見,他雙手早就碳化,隨著抬起,碳粉簌簌落了一地。


    黑色的粉塵之中,銀色的光華緩緩亮起,一個空間背包打開,裏麵東西嘩啦啦的掉出來,是九個用銀色金屬鑄成的箱子。


    箱子之上能夠看到密密麻麻紅色紋路時明時暗,注視著這九個箱子,他張了張嘴,一雙幹枯堅定的眼睛盯著勺參謀,老半天才從腹腔之中擠出來四個字。


    “幸不辱命!”


    勺參謀猛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了眼緹娜,而後轉向那名軍司。


    “能治好嗎?”


    “可以,不過必須現在休息,結束活動,還需要很長時間調理。如果現在帶著他們穿過百公裏回酒泉關,估計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


    南曜張了張嘴,覺得這個說法還是輕了。他們都是久在戰場上磨礪的人,不會治療,但傷勢一眼就能辨認。


    這九個現在的傷也就靠著李軍司吊著,別說帶著他們走百公裏,就是下了火焰山,也估計要魂飛魄散。


    “我這裏有一些帕特農的療傷聖藥。”


    見氣氛開始沉重,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成,白墨忽然開口,手腕一翻,掌中便出現一打藥劑,約莫五十管。


    “外服內用都可以,你們九個人一人五隻應該足夠。”


    自從通關帕特農副本後,這些藥劑也隻是來自於葉心夏的一些小收獲,另一些藥劑來自於另一位聖女。


    總之白墨還有很多,以後也用不完。


    因為自從秦月跟隨葉心夏學習後,白家便順便和其建立了合作夥伴的關係。


    都是夥伴了,用成本價買一些治愈藥劑不過分吧。


    至於什麽帕特農神山藥劑價值千金,不好意思,我們不需要千金的帕特農注名,我們要的是藥劑本身。


    “好家夥,你還有這好東西,不愧是能把帕特農掀了的。”


    南曜大笑一聲,這種關鍵時候也不和白墨客氣、那大巴掌一伸,便將藥劑奪走,矮個兒給九名研究員灌。


    那名軍司也不閑著,取來部分藥劑,用他水係的能力控製著藥劑均勻抹在九人身上。


    而後勺參謀取出新的西北迷彩,給九人換上。九個人是既感動,又尷尬,還有這幾份不好意思的羞恥。


    帕特農的聖藥效果不錯,九人的傷很快得到了控製。


    白墨將目光落在地上的九個銀色箱子上,箱體表麵雖然有著熾紅的紋路閃爍,但卻絲毫感知不到上麵有一絲一毫的熾熱氣息流露。


    顯然,這箱子的密封性很不錯。


    “有了這九箱火源,支撐起九個塔裏木要塞城不是問題。”


    勺參謀此刻正將東西一一收入空間裝備之中,她眉頭並沒有因為這個舒展,而是道:


    “有沒有什麽方法帶著他們一起走?”


    九位研究人員犧牲很大,她不會拋下不管,隻是問題是就這麽待著,即使九人用帕特農的聖藥吊住了性命,也還達不到能完好跟著他們跋涉百公裏的程度。


    她的問題,也是讓南曜和李軍司也是眉頭緊鎖。傷病永遠是野外最致命的東西。


    很多軍法師執行野外任務,往往都是在歸途之中,因為重傷不治才死亡。


    若說臨時急救,有李軍司的高階治愈寶瓶其實足夠應付大部分困難,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治愈寶瓶搞不定的。


    “我可以布置一個空間傳送陣,不過需要一個酒泉城的空間坐標。”白墨這時道


    “你會空間傳送陣?”聞言,勺參謀驚訝抬頭,她即刻取出一個銀色手鐲遞了過去。


    “這裏麵有一套空間傳送陣材料,是專門用來傳送回酒泉城的,隻是他們受了傷不能行動,我就沒有想到這個,你看能不能布。”


    接過手鐲,白墨意念掃了一遍,發現並不是什麽獨特的傳送陣法,和自己學的一樣,便當即點頭。


    “可以,不過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另外我們需要找一個稍微空曠一些的地方。這裏火屬性太濃鬱,不是很合適。”


    這個沒有什麽為難,幾名研究員不能走,但白墨可以用瞬息移動帶著他們。短距離的情況下,隻需要注意讓勺參謀等人將目標地區的塵暴魔蜢清理掉就好。


    便見金光與雷光在火焰山山腳平坦之處炸開一大片塵暴魔蜢真空地帶,而後白墨一個銀色星座落下,九名研究員接連被送入空間通道,出現在山腳。


    而後他才消失,同樣出現在山腳,臨走前在原地再次留下一個空間門戶,將勺參謀三人隨後帶走。


    勺參謀給的空間法陣材料都是處理過的半成品,也就是說隻需要懂得空間法陣的人搭建就好。


    雖然不說什麽人都行,是完全的傻瓜型操作,但對白墨這個連一次空間傳送法陣都沒正式布置過的來說,也算是簡單了。


    不僅如此,這個法陣的核心部分與酒泉城的空間法陣直接同步。


    要是讓白墨來,他隻能用自己的魔改版。他不是陣法師,怎麽會隨身帶著空間係材料?


    因此就隻能用空心楊柳的柳枝,另外陣法定位也不可能真的精準的定在酒泉關。


    傳送陣布置完成,一行人相繼進入其中,白墨當即將陣法激活。


    空間開始顫抖,銀色流光一縷縷將眾人身形遮蓋,他們當即消失在原地。


    空間通道之中,白墨渾身散發出薄薄的銀色光華,這光華仿佛帶著一股強悍的壓製意誌,長距離空間傳送產生的顛簸,亂流等等空間衝擊,都在光華的壓製下變得平靜。


    這才是勺參謀放心他用空間傳送回城想法的原因。


    有著白墨的壓製,傳送帶來的不適感基本上不會在九名研究員身上產生。


    時空輪轉轉眼間,光華散開,白墨等人出現在古樸城關的一角。


    立刻有看守人員來報告,去傳達勺參謀的一項項指令。


    白墨的職責已經完成,作為一個被請來的援兵,他做的已經夠多。因此打了個招呼,抬腳就走了。


    剛走兩步,他便被一隻大手按住,“小子,東西還沒還我啊!那可是我女兒的嫁妝,怎麽,你想要我女兒?”


    腳步一頓,白墨手掌一攤,那一心二用魔器立刻就出現在掌心之中,手一伸,將他女兒還了回去。


    “叔叔,你可別亂說,我那不是剛好忘了嗎。我一個把特農聖藥當水喝的,怎麽會貪圖您的魔器呢。”


    “哼,你最好是。”


    南曜撇了撇嘴,罵罵咧咧的嘀咕‘有色心沒色膽’而後就跟著一眾醫護人員跑了。


    白墨轉身,正好見到夕陽的餘暉照耀在一身卡其色迷彩的筆挺身影之上,他嘴角咧了咧。


    假女兒送走,真女兒來了。


    “怎麽,擔心你爸爸啊。”


    他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南玨肩膀,算是打個招呼。


    南玨麵色有些古怪,總覺得他這句話有些歧義,搖了搖頭,輕聲道:


    “聽到伱們回來的消息,還有人受了傷,就來看看。”


    “喔。那九名研究員傷了,嚴重的很,出來的時候渾身毛都不剩下。”白墨頓了頓,看了她一眼,補充道,“還好你沒去。”


    “我也去不了,我和你的功能重合了。”


    “別這麽說,顯得我們像是一個工具一樣。”


    南玨輕笑一聲,隨著他往外走,“蔣少絮聯係我,說他們找到了翼火蛇的蹤跡,讓你事情辦完了立刻過去。”


    “嗯?!”白墨點了點頭,而後又是一愣。


    “她怎麽聯係上你的,她不是還在野外嘛。”


    “軍用長距離通訊器,並不是直接給我打的電話,而是一種信號,類似於摩斯密碼,破解後中部軍區的人轉達的。”


    “原來如此。”


    聞言,白墨想起了原著蔣少絮在秦嶺之中也是求救過的,於是便明白了。


    “你在找圖騰?”南玨忽然問道,“還是和星宿有關的。”


    “對。”


    白墨並不意外她知道這個,南玨也是對這些古老的東西感興趣有研究的,無論是推測,還是向蔣少絮提前詢問,都可以知道這些。


    “我們得到了幾塊星宿令牌,以這個為線索,分別找到了蒼龍七宿中的三宿,目前正在尋找朱雀七宿中的翼火蛇。”


    “怎麽不來找我,我記得我說過,對於這些古老的東西,我有些研究。”南玨道。


    白墨微微訝然,倒不是她說她對這個有研究,而是看她的神色,對朱雀七宿這件事,她似乎有了解。


    “你知道些什麽?關於朱雀七宿。可別拿神話故事來誆我。”他頗有幾分好奇的問道。


    南玨神秘一笑,並未回答,而是反問,“你應該見過星宿圖騰的圖騰紋了,那麽你覺得它們怎麽樣?”


    “怎麽樣.”


    聞言,白墨回想起自己見到過的角木蛟,房日兔,氐土貘的圖騰紋路。


    其實三麵令牌上也有著三隻圖騰的紋路,但都不是完整的,完整的隻在白墨見到它們本身的時候記錄了下來。


    總的來說,三隻圖騰的紋路在細節上都很複雜,但大體上又相對簡單,能看出來就是三隻圖騰自身的形狀。


    但三隻圖騰的紋路姿態又各不相同,倘若組合起來,正好是蒼龍的角,胸腹部分。


    而在丁雨眠手中翼令之上的部分紋路細細思量起來,也和鳥類翅膀上的紋路格外相似。


    “總的來說,星宿圖騰的圖騰紋路和圖騰本身的形象很接近,也能和四靈的一些部位對應得上。“


    “對,你看看這個,像是什麽。”


    南玨點了點頭,抬手拿出一塊圓形的東西,像是一麵徽章。


    徽章並不大,底色為紅色,用褐色紋路修飾,呈現出一隻正在飛奔的神俊馬兒的樣子。


    那馬也並不是占據這徽章中心出現,而是像是在踏著徽章內圓的表麵奔跑,被畫的有些長,圍繞這徽章內圓環差不多要首尾相連,形成一個圈。


    馬的身軀一般都是流暢的,直挺挺的,這個徽章上麵卻是從側麵將其扭曲成圓,也因此,瞅了老半天白墨才將其認出。


    其實在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這個徽章的紋路圖案其實並不像馬,反而整體上有一種大眼珠子的感覺。


    那中央褐色圍成一圈圓的軀幹是瞳孔,而修長的四肢往周圍飛踏,就是一根根暴凸而起向眼周眼神的血管。


    乍一眼看去,就像一隻目眥欲裂的猛獸瞳孔!


    “這是.”


    神馬圖案,還有眼珠子的外在形象。白墨心中思緒急轉,轉眼間就想到了朱雀七宿之一的星日馬,在南方七宿之中,星宿被認為是朱雀之目。


    “星日馬的圖騰紋路?”


    他有些不是很確定的說。


    “應該是的,不過真正的紋路或許遠遠比這個要複雜。這是我們家族的族徽。”


    南玨緩緩道,“我熱愛研究一些古老的東西,不是沒有來由的。最開始的興趣來源,就是家族族徽。”


    “它不僅是南家的標誌,也被用在各類器皿禁製上,甚至有些禁製就是差不多的圖案。這勾引起了我的興趣,我開始研究它,也了解到了南家的曆史,或者說這些紋路圖章的由來.”


    太陽落山,兩人在一處陰影下站定,白墨沒有打斷,繼續聽她說,


    “它來自於百年前太祖的一次奇遇,太祖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麽具體的器物,隻留下來這些紋章以及魔法手段。”


    “不過我這麽多年的查找,也不是毫無所獲,起碼我知道了太祖在那裏得到了這些東西。”


    南玨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就等著白墨問。


    “那裏?”不出意外,白墨還是問了。


    “在南方蘇州一帶,距離姑蘇城應該不遠,根據太祖手劄中的隻言片語,他是走出萬裏竹海後,才有的這些東西。”


    說完,南玨緩緩往自己住處走去,隻有聲音清晰的傳過來。


    “如果你要去找,可以叫上我,我對這些很有興趣。”


    目送他離去,白墨陷入沉思,星日馬所在位置的消息,倒是可以事後讓靈靈結合他們的方法精確一下。


    不過根據過往經驗,要找到這些星宿圖騰的蹤影,隻憑借一些隻鱗片爪的信息還不夠,還需要關鍵的令牌。


    沒有令牌,估計最多是向天門城宇文家那樣,隻見得到一個圖騰器蹤跡。


    而即使是宇文家,手上也是有著一個圖騰器零件,才見到的。


    南玨的太祖空手而回,隻留下一些和星日馬有關的衍生技術,而沒有圖騰器或者其他的東西,顯然是沒有星日馬對應的令牌緣故。


    天色也黑了下來,他索性就在關內住了一晚,次日啟程便往丁雨眠她們所在的位置而去。


    一個人趕路遠比一群人方便,身周景物不斷流轉,星夜兼程,日升月落,終於是到達了那一片盆地之上的火焰群山。


    白墨在丁雨眠身上留下了空間標記,能夠準確的幫助他找到她的位置,比空間羅盤好用。


    萬裏黃沙之上幾片不起眼的銀色塵埃散落,一道身影連連閃動。轉眼出現在紅褐色高山之上。


    丁雨眠三人所在的位置並不隱蔽,她們直接在那片熔岩潭另一麵的平地上搭起了帳篷。


    周圍被蔣少絮用植物係種了一圈圍欄,白墨在上麵察覺到心靈魔法的波動。


    這是一圈心靈恐懼圍欄,能讓靠近的生靈感到發自內心的驚恐,下意識遠離。


    白墨甚至見到了她們在烤肉,真是囂張。


    也隻有心靈係在野外才能玩的這麽花了。其他的法師,那個不是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貓著。


    “我來了。”


    他的身影落下,看了眼火上的肉,不知道是什麽妖魔的。靈靈三人望向他,丁雨眠問:


    “吃了嗎?”


    “沒。”白墨眨眨眼,這麽悠閑的嘛。


    “我們也沒吃。”丁雨眠手裏翻轉的烤肉,繼續道,“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帶你下去。”


    “什麽情況?”白墨看向靈靈。


    “翼火蛇的遺址就在那座熔岩潭之中,具體的讓雨眠姐姐和你說,她下去了的。”靈靈小口喝著果汁道。


    “這一整座熔岩泉水都是翼火蛇化成的,隻是泉水在向上流的過程中,融入了熔漿,才變成了現在的熔岩潭。”


    沒有等白墨開口發問,丁雨眠便主動講了起來。


    “我們上次見到的潭深隻有十米左右,但其實真正的潭深百米。翼火蛇的軀體,就在潭底。十米處似乎有一層特殊的識別禁製,隻有身上流著火焰,又翼令才能繼續下潛。”


    “而如果潭中的熔漿被消耗一空,禁製就不會出現,也就不能進入其中。”


    白墨微微頷首,也沒想到竟然這麽順利,不過順利總是好的。見丁雨眠下去過,他便問道:


    “除了翼火蛇屍骨,下麵還有什麽?”


    “岩漿下麵就是清泉,不對,應該是溫泉,那個溫泉中有著一股特殊能量,可以提高我火係魂種的品質,我吸收了一大半,火係魂種已經境界成為亞天種。”


    丁雨眠緩緩說著,遞了一竄烤肉給他,又繼續道,


    “我取出來了一些溫泉讓靈靈和蔣少絮試了下,她們的身體素質增強了一點,就像是驅除了雜質。”


    “雨眠,你這樣說不是很恰當,咱們又不髒,怎麽能是驅除雜質呢?”蔣少絮忍不住吐槽。


    “領會意思就行。”伸手取了一塊肉堵住她的嘴,丁雨眠繼續講述,


    “潭底除了屍骨,還有一張弓,應該就是圖騰器了。我試著喚醒過翼火蛇,不過它看起來已經沉眠許久,大概率死了。”


    白墨再次點了點頭,不過這次的圖騰器又是一把武器,卻是不曾預料到的。


    吃完飯,白墨跟著丁雨眠來到熔岩潭邊上。


    呼呼呼的白金色火焰從她身上燃燒起來,相比起之前的魂級火焰那張狂霸道,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燃成灰燼的氣概,此時的劫滅神炎卻平和了許多,像是藏鋒於匣的寶劍。


    “你自己做好防護。”


    她說著,探手就抓住白墨的手,於此同時,白金色的烈焰往白墨身上蔓延而去。


    白墨皮膚表麵瞬時間覆蓋上一層銀色薄光,所有的火焰盡皆攀附在薄光之上,而不是他的身軀之上。


    兩人做好準備,齊齊往熔岩之中躍去。


    熔岩之中溫度非凡,不是火係法師根本不能久存。不過下沉數十米並不需要幾秒時間。


    渾身在火焰包裹之中,他隻感覺穿過了一層薄膜,隨著繼續往下,熾紅的熔漿之色漸漸淡去,溫度也下降到正常溫水的樣子。


    他能感覺得到,絲絲縷縷的能量從剔透的溫泉之中,融進他的軀體。


    兩人一路下潛來到潭底,這裏的空間遠遠比上麵要廣闊空曠,已經不是一個潭了,更像一處地下小湖泊。


    湖泊地麵正中心,一隻渾身宛若赤金暖玉雕刻而成的巨蛇盤臥,巨大的蛇軀不知多長,有寶塔一般粗,盤臥著像是一座赤金神山,莊嚴神聖。


    蛇軀之上鱗片栩栩如生,輪廓分明,卻又像是完全由火元素化作,散發著明亮而不刺眼的微光。


    假如其活過來,恐怕也是一尊圖騰玄蛇那樣的生物。


    但即使是白墨,也能感受到那神聖身軀之下濃重的死氣!


    若是其有黑暗力量,這死氣足夠將這裏化作一片小型亡靈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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