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橋緩緩站起來,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身上,紛紛好奇他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許橋剛站起來的時候還是一臉嚴肅,可是很快臉上就有了笑容。


    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選擇,但是對於許橋來說並不是。


    從他一開始做生意的時候,這件事兒對他而言就不是一道選擇題。


    魏鵬飛老爺子幫他改了商籍,父親的袍澤兄弟、老上級們幫他解決了第一個難題。


    更不要說剛才的謝群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謝導湊錢的目的是想要去給邊軍將士們改善生活。


    所以從情理上來說,許橋隻能選擇去捐助!


    更何況先前謝群在送請柬的時候可是暗示過,要是這次的時候許橋做的好的話,以後未嚐不會幫他。


    就在許橋要開口的時候,張彬忽然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對著許橋說道:


    “許掌櫃,這做人啊,有多大的能力就去做多少事兒,有些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可不是你一個小商人能做的!”


    這話就明顯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張家既然有張半城的名號,在涼州城中想要施加點影響力不算是什麽太難的事兒。


    更不要說,許橋是個商人了!


    唐鵬天夫婦不由得為許橋捏了把汗,張彬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物啊。


    他今天這麽明擺著提出了反對,很明顯這就是老張家考慮之後做出來的選擇。


    若是許橋這個時候駁了張彬的麵子,這不是在打張家的臉嗎?


    在這涼州城中,別人或許不清楚張家的影響力有多大,可是他唐鵬天能不清楚嗎?


    當初他想要進軍絲綢紡織物,結果硬生生被張家人給攔下來了。


    商人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謝群豈能不知道?


    他輕笑一聲,淡然地說道:


    “涼州城是有王法的地方,隻要許公子你做的事情不會違背律法,那麽涼州是很歡迎像你這樣年輕有銳意進取心的年輕商人的!”


    這話就差明晃晃地要說涼州官府保了許橋了。


    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唐鵬天還是希望許橋能站在張家這邊。


    謝家的身份無論如何大,可是他們代表的是官府。


    得罪了官府日子或許會不好過,總比得罪了張家直接丟了性命要強吧?


    因此唐鵬天瘋狂地用眼神暗示著許橋,讓他去選張家。


    許橋臉上的笑容更甚。


    他知道自己此時做出來的選擇會影響很多人,但是涉及邊軍的問題,對於他而言,從來不是選擇題。


    因此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許橋忽然開口問道:


    “謝大人,我能用實物嗎?”


    既然是給邊軍的東西,那麽自己捐贈過去一批實物,不算過分吧?


    謝群也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這個隨你!”


    說實在的,以涼州官府的眼界,或許涼州城中的幾個頂級大商人們大出血,他們還會有些許的期待。


    可是許橋?


    別搞笑了,從一開始的時候謝導就沒指望能讓他一個小商人做出來什麽重大的貢獻。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張家會在這個時候站在涼州官府的對立麵上。


    所以涼州官府迫切地需要一個帶頭的人站出來反抗張家,維護涼州官府。


    因此許橋捐多少,捐什麽都不重要,有這番表態對於謝家人來說就已經夠了!


    許橋點了點頭,朗聲說道:


    “那我願意給邊軍捐贈羊毛布兩千尺,羊皮大衣一百件!”


    張彬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陰沉起來,恨不得自己能上前兩步親手掐死許橋。


    這可是當著涼州這麽多商人的麵不給張家麵子啊!


    若是以後還讓許橋繼續活下去,那張家的臉往什麽地方擱啊?


    看來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知道張家的厲害了!


    就連唐鵬天這個時候的眼神之中都有些遺憾。


    不過他也沒有失落多久,既然許橋都已經被謝群點名了,那麽官府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是一場用許橋的生命和未來的事業做賭注的豪賭!


    聽到了許橋捐贈的數量之後,謝群多少有點驚訝。


    他是親自去過許橋的店鋪之中的,知道羊毛布的價格。


    也就是說這麽一來,許橋捐獻了差不多五百兩銀子?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個大方的人啊!


    不過很快謝群就反應過來了,對著許橋拱手說道:


    “我代表父親,代表著涼州邊軍的五萬將士,謝過許掌櫃了!”


    這一禮許橋受的坦然,等到他從花廳之中走出去之後,還能聽到花廳中謝群略帶些慷慨激昂的聲音。


    “各位,許掌櫃隻是在涼州經營了兩間小店,就能拿出來這麽大的手筆,不愧是我涼州青年啊,有這樣的商人,何愁我涼州不興?”


    話裏話外的意思,顯然就是打算要讓這些人也出血了!


    許橋隻是一笑,對著站在門口的人詢問道:


    “可以帶我去宴會廳嗎?”


    站在花廳門口的管事明顯是聽到了花廳之中的對話內容的,因此這會兒麵對著許橋的時候顯得格外客氣。


    “許公子請!”


    等許橋到了宴會廳之中的時候,立即就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投射過來。


    即便是不用看,許橋也知道這肯定是白翰林!


    陳泰死在了監獄之中,現在的白翰林恐怕是巴不得自己死吧?


    不過許橋對此倒是沒有在意,隻是在管事的帶領下自顧自地走著路。


    當管事停下來的時候,許橋不由得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管事。


    如果按照大乾的士農工商的階級來劃分,那麽許橋連進入眼前這個宴會廳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坐在這裏的人,一個個都是穿著長衫或者官服。


    即便是如同白翰林、杜文弼這樣涼州城中知名的才子們,也是在倒數第二桌上。


    真正的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可是管事停下來的這張桌子邊上,隻有兩個人身上沒有官服。其中一個還是魏鵬飛魏老爺子。


    另外一人則是一身的書卷氣,坐的規規矩矩,讓人挑不出來一點禮節上的錯誤,就差把大儒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管事像是看出了許橋眼中的疑惑一樣,笑著說道:“嚴推官有事兒先離開了,宴會廳中隻有這麽一個空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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