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微微一笑,“老趙,外麵那些圍著老杜的人,就是有合作意向的商戶老板,是吧?”


    “是的。”


    趙鶴抿了下嘴,“準確的說,他們都是東門內商業街的商戶老板。”


    正如陳峰所料,糖雪蜜城的鄰居們果然受到了“刺激”。


    相比於校外的商戶,他們更加渴望生意變好,行動也更加果斷。


    沒辦法。


    對他們而言,糖雪蜜城突然爆火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陳峰轉頭看向範文軍,“睜大眼睛看清楚,下麵,就是你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完,陳峰就離開209,徑直走向了杜磊所在的位置。


    彼時,十幾名商戶老板正對著杜磊喋喋不休。


    “同學,你們網站的廣告費也太貴了。”


    “貴?這不是貴,而是離譜!”


    “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把價格調低一些?”


    老板們雖然早就對抖因的高昂廣告費有所耳聞,但親耳聽到、、的價格,他們還是感覺頭皮發麻。


    這哪裏是什麽廣告費啊?


    這分明是搶銀行!


    “各位老板,實在是不好意思。”


    杜磊淡淡道:“廣告費的標準是我們老板親自定下的,他說過,無論發生了什麽,這個標準都不能改變。”


    “哎呀,標準是死的,人是活的。”


    “是啊同學,你就適當給我們一點兒優惠唄,我們是誠心想在抖因上打廣告。”


    “這年頭兒做生意不容易,況且我們做的都是小本買賣,一下子拿出大幾萬塊錢,什麽時候才能回本啊?”


    杜磊環視了眾人一眼,坦白講,若非陳峰早就對他進行過專門的培訓,他這會兒肯定會慌得不行。


    “萬分抱歉,我們網站的廣告費沒有優惠。”


    “至於你們問我拿出大幾萬、什麽時候能回本……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更不敢做出承諾。”


    “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和我們抖因聯動後,截至目前,糖雪蜜城今天總共賣出了1000杯奶茶,就這,還僅僅是不到半天的銷量。”


    “按照這個趨勢來看,十天之內,糖雪蜜城所獲得的利潤就能覆蓋掉十萬塊的冠名費。”


    聽到這話,一眾老板們皆是目光閃爍,臉色陰晴不定。


    一方麵,同為東門內商業街上的商戶,糖雪蜜城的恐怖客流量他們看在眼裏,他們可以肯定杜磊沒有撒謊,甚至,糖雪蜜城在十天內回本已經是相當保守的說法了,根據他們的估算,以奶茶這種商品的利潤率而言,最多一周,糖雪蜜城就能把冠名校花大賽的錢賺回來;


    另一方麵,他們又覺得抖因的要價太過高昂,高昂到他們難以承受、心裏沒底。


    畢竟,糖雪蜜城的迅速走紅屬於罕見的現象級事件,他們不敢保證自己的商鋪能不能複製糖雪蜜城的成功。


    “作為一家大學生網站,我們自己也清楚抖因的廣告費標準偏高了一些。”


    看出了眾人的糾結,杜磊繼續說道:“可老話說得好,一分錢一分貨。”


    “我敢說,除了我們抖因以外,沒有哪家網站能讓一家瀕臨倒閉的奶茶店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說到底,我們要價高,是因為我們有與之匹配的能力,以及十足的底氣。”


    和之前的強硬態度不同,杜磊的這番話有理有據、語氣溫和。


    這也是陳峰特意培訓過的結果。


    陳峰告訴他,一旦客戶出現了動搖的情緒,就要適當放低姿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行吧,你也是給抖因打工的員工,我們就不難為你、非要讓你給我們優惠了。”


    “我們回去再考慮考慮,打擾了。”


    打了招呼後,老板們便轉身離去。


    直到身前的人群散去,杜磊才發現陳峰站在人群外圍,環抱著雙臂,正用讚賞的眼神看著自己。


    “老板?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你……”


    話說一半,杜磊就看見陳峰比了“噓”的手勢,然後,陳峰又跟在商戶老板們身後,默默走下了樓。


    見此一幕,杜磊有些懵,心說自家老板是得了失語症,還是他在cosy徐誌摩,玩輕輕地來、悄悄地走?


    而站在209門口看熱鬧的範文軍則是愣了愣,接著便捧腹大笑。


    “哈哈哈!陳峰剛才說什麽來著?”


    “讓我睜大眼睛,見證奇跡發生的時刻?”


    “怎麽著?他一言不發,跟著那些商戶老板一起離開也算奇跡?”


    “開眼了,我今天真是開眼了!”


    趙鶴臉色鐵青、雙拳緊握,“你得意什麽?我老板是跟他們談生意去了,一會兒他就會帶著那些老板回來簽合同!”


    “你是不是沒睡醒?”


    範文軍撇了撇嘴,“陳峰明明是知道那些商戶老板不會接受他的無理報價,又怕被我嘲笑,所以才會逃之夭夭。”


    “到了你的嘴裏,卻成了他去跟人家談生意?還一會兒就會帶著那些老板回來簽合同……”


    “他那麽牛x,怎麽不飛上天,跟太陽肩並肩呢?”


    “你們抖因的員工都塔碼活在夢裏吧你們?”


    話音剛落,薑丹丹就擰開辦公桌上的水杯,對著範文軍潑了上去。


    其實,趙鶴也好,薑丹丹、杜磊也罷,都明白商戶老板們甘願付出天價廣告費的希望不大。


    但,這些都是抖因內部的事情。


    範文軍算個什麽東西?


    輪得到他來指手畫腳,輪得到他肆意嘲笑?


    “嘩啦!”


    範文軍的褲子瞬間濕透。


    “你幹什麽?”


    範文軍勃然大怒道:“我可是創業中心的學生幹事,你敢故意用水潑我?你這是尋釁滋事!信不信我上報校領導,給你記過?”


    “喊什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故意用水潑你了?”


    薑丹丹翻了個白眼,“我活在夢裏,剛才在夢遊呢。”


    “你……”


    範文軍想要破口大罵,卻又無以發聲。


    “噗嗤!”


    一旁的趙鶴沒忍住,嗤笑出聲。


    別說,在抖因內部,薑丹丹的懟人功力僅次於陳峰。


    一句話,就懟得範文軍麵色漲紅、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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