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王軍瑤接風洗塵的飯還是要吃的,飯好不好不重要,這是體現了對成員的重視程度。


    門三奇摸出自己僅剩的幾百塊錢,和王軍瑤吃了一頓火鍋。


    “喝點?”門三奇試探性地說。


    “好啊。”


    “啤酒?”


    “誰喝那玩意兒,要喝酒喝白的。”


    門三奇瞠目結舌,這女子還真是好爽。


    汾酒,最好喝的白酒,最實在的白酒。


    三杯白酒下肚兩人的話就多了起來,年齡相差本來就不大,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但是無話不談。 從遊戲到電影明星,從讀過的書到走過的路,從作為神仙最開始的彷徨到遇到的困難,兩人一直喝到了淩晨才算結束。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的緣故,兩人都喝了不少,門三奇也超過了自己的量,中間說過了什麽,大都想不起來,隻記得王軍瑤用了很多的時間,很多的話語述說了她在地歸世界遠大理想。


    這也許就是他們能夠走在一起的原因。


    王軍瑤還說了她有四個妹妹,中間好像還給門三奇看了照片,但是因為喝酒太多,全部模糊掉了。


    兩人在附近開了房,昏沉沉睡去,算是接風洗塵結束。


    各自睡各自的。


    第二天一早,門三奇被踢醒。


    “你怎麽睡在這裏?”王軍瑤皺著眉頭問。


    門三奇抱著被子躺在地上,被人叫醒的感覺很好,一時間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在乎自己,關心自己的人,唯一不足的就是頭疼的厲害:“不要喊,讓我再睡一會兒,頭疼。”


    “老子大姑娘一個,不明不白地就和你睡在一個房間裏,這要是傳出去,我可怎麽嫁人。”


    “你先忙著,要是沒人要了,我娶你。你長的難看,我不嫌棄。”


    咚咚。大腳踢在被子上的聲音。


    “美得你,你有錢嗎你?夠彩禮嗎你?還想娶老婆。”


    說到錢,門三奇瞬間頭腦清醒了一大半。昨天晚上吃飯和開房,已經把門三奇所有的錢都花光了。本來開始可以剩一點的,在開房的時候,王軍瑤醉醺醺地指著最上麵、最貴的一個房間說我就要那個。前台小哥不給門三奇反駁的機會就把門卡塞到了手裏,還一臉的莫名其妙的表情。


    “錢,我現在一毛錢都沒有了。”門三奇猛地坐起來,迷茫的想一個丟了玩具的小孩:“沒錢了,今天怎麽生活。”


    從底層出來的人就是這樣,遠大的理想,宏偉的目標都是一個說辭,他們最為在意的是眼下怎麽生活。這種想法不丟人,也不寒磣,是由出身決定的。


    門三奇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吳星雲給的名片。那張名片上有可以把天幣換成人民幣的地址。


    名片沒有帶在身上,昨天放在宿舍裏了。


    “我們去拿名片,今天去換點錢花。”


    昨天晚上睡覺時沒有脫衣服的,門三奇站起來就走,卻被王軍瑤擋住了:“不用名片,我知道那個地方。”


    兩人驅車前往,公交車。


    在王軍瑤的帶領下,到了一個小商品市場。這個小商品市場是方圓幾百裏一個最大的市場,這裏集批發、零售、物流、服務於一體,人流量非常大。這個市場不僅大,商品也非常全麵,在裏麵逛的時候,你會感慨還有這些物品的存在,匪夷所思。


    王軍瑤帶著門三奇一路前行,穿過擁擠的人流,繞過數個狹窄的巷子,停留到一個店鋪前麵。


    這是一家百事商品店。


    這裏十分冷清,用門可羅雀來形容再確切不過。在這麽繁華的市場裏,居然還有這麽冷清的地段,還有這麽清冷的店鋪。


    這也正是能開百氏店的原因。


    王軍瑤努努嘴:“進去換吧,就是這裏。”


    “你不帶我進去?別人知道我是誰?”


    “進去換就是了,這幫人比你都知道你是誰!”


    “你為什麽不進去?”


    “嗯,我不方便進去。”


    “為啥?”


    門三奇不禁好奇,她把自己帶到了這裏,卻不願意進去。


    “這你就不要問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門三奇悻悻走進店鋪。這間店鋪從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為了節省空間,牆上掛著金銀元寶山,簡單紙紮,地堆放著各種紙幣。在信息融合,人流量較大的城市,各個地方的風俗在這裏都可以找到適合的東西。比如南方用黃紙剪成的紙錢,北方用印刷出來的和軟妹幣十分相似的紙錢,還有某些地方用金紙疊成的元寶。隻要有需求,老板就有貨。


    “你好,有什麽需要的。”老板走上前來,向門三奇打招呼。


    老板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下麵隨心所欲地穿著一個大褲衩,上麵卻是一個精致板寸。


    “我是來換錢的!”門三奇說明來意。


    “換什麽錢?”老板警覺起來,還在向門外張望。


    “換天幣。”


    “誰介紹你來的?”老板在盤問。


    “吳星雲。”


    “你一個人來的?”


    “是的,我一個人來的。”


    聽到是一個人來的,老板放下心來,試探性的問道:“你是?門三奇?”


    “是的,我是。你知道我?”


    “開店賺錢大小事情都要知道一些的。”


    “我的事情算大事還是算小事?”


    “人們都希望是大事,不成功的話就是小事。我開店很多年,見過的事情多了,再大的事情都是小事了。”


    這個老板一副見過世麵的樣子,以過來人的角度看待問題,著讓門三奇很不舒服:“那你覺得什麽事情是大事?”


    老板輕輕一笑:“賺錢就是大事情,能影響賺錢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情。沒有什麽比錢能更讓人安心,也沒有什麽能比賺錢更讓人開心。我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人。”


    “那今天的事情就很快樂了,我要換錢,你來生意了!兌換的比例是多少?”


    “對不起,我不做你的生意。”


    “你說什麽?”門三奇十分不解,詫異的看著這個理著這板寸的老板。


    “我不做你的生意,你到別處去兌換吧。”


    “你為什麽不做我的生意?怕我沒有天幣?還是怕我騙你?”門三奇想起王軍瑤不願意進來,是不是有什麽原因,繼續說道:“或者,是不是我以前得罪過你了?”


    “都不是,我隻是單純地不能做你的生意。”


    “你起碼給我一個理由。”


    “在人類世界,我是一個小老百姓,在地歸世界,我也是一個小老百姓,無論誰是領導,都不影響我是一個小老百姓。小老百姓就要有小老百姓的生活。你的未來不確定性很多,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我是吳星雲介紹來的。難道你不怕得罪吳星雲嗎?”


    “我怕,但是我有更怕得罪的人。”


    “這就是你的理由?”


    “這就是我的理由!”


    “你可以按照一個低的兌換比例給我兌換!”


    “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但不是一個能夠打動我的理由。”


    “我還有什麽理由能夠說服你?”


    “據我所知,你現在的狀態,你現在的條件,你恐怕是沒有理由。”


    老板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門三奇出去。


    在老板的注視下,門三奇隻好向外走去。就在這時,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


    這是王軍瑤的聲音。


    門三奇回頭望去,王軍瑤兩臂交叉,站在店鋪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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