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知道這五位村民有事。


    焦慮的眼神裏滿是迷茫,不想沒有交流,隻有腿腳在堅定不移向前邁去。


    瞳孔聚起,發現前麵有人,下意識地躲進旁邊的草叢。


    他們的衣服上滿是塵土,藏起來的時候和周圍的環境渾然一色。


    但是晚了,已經被人發現。


    “你們幾個,躲什麽躲,你們那五個,老子已經看到你們了。”


    城管非常得意,這些人的舉止似乎在他們的之中,臉上滿是不屑,厲聲嗬斥。


    五位農民不動彈,裝死一樣躲在裏麵不出聲,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別人的注意。


    在城管的眼裏,他們就是錢,就是行走的收入,怎麽會輕易放過。


    “喂,說你們五個呢,把腦袋紮到草堆裏麵,當自己是鴕鳥?”


    依然沒有動靜。


    城管無奈。


    城管是管理者,是父母官。他們的責任是管理一方,他們的權利有好處上,沒好處撤,見人就欺負,見人就得掛點油水下來。


    不成為了點好處,誰來當城管?故事是沒有長處,愛誰誰!


    但是,這做城管也是得有謀略,講方法。


    既然是為了求財,那就得按照求財的路子走,不能搞出撕破臉的大事。


    利用自己的身份,把對方詐唬住,拿捏好了,隻要要錢到手,順利收工。


    若是對方上來討好,求情,說好話,他們可以趁機擺架子,大呼小叫,顯示自己的能耐,和通天的本事,如果對方壓根不理,那就是碰上蒙子了。


    蒙子就是不靈光,不懂事。


    碰到這種貨色,就得用點手段。


    城管走過去,甩開腳,踢在那些人的身上。


    “都說看到你們了,你們還在這裝,信不信我給你們安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那五人懵懂和迷茫的臉上多了一絲怒氣,站起來拍打身上的草葉,其中一人小聲嘀咕:“讓你們走小路,你們不停,非要走這裏,這下好了吧。”


    “不許說話。你們五個站成一排。”


    “幹嘛讓我們站成一排,我們又認識你。”


    城管不允許有人質疑自己的權威,更不允許有人違反自己的命令。


    在他們的眼裏,這些村民可以隨時捏死的臭蟲。


    其中一個城管走上前去,對說話的村民踢了一腳,咬牙切齒道:“我他媽讓你說話了嗎?老子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哪兒那麽多廢話。”


    還要再踢,村民已經乖乖站成一排。


    城管和村民較勁,這邊的門三奇扯扯王思瑤的衣服,給大家做了一個撤退的眼色。


    既然這裏事情多,那就先撤一撤。


    還沒走出幾步,王少華一腳踩在幹樹枝上。幹枯的樹枝在外力的作用下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啪。”


    成功吸引了方圓百米的人注意力。


    “你們那七個想跑?過來,和他們站成一排。老子今天給你們上上課。”


    城管說話的腔調,居高臨下、盛氣淩人,還滿是責備感,妥妥的老子訓兒子,讓人十分不爽,想拿個臭襪子塞進他們兩個的嘴裏。


    “三奇哥,要不我們直接幹死他們得了,聽他們說話我就來氣。”


    “就是,我們這麽多人,他們就兩個人,我一巴掌就能打死。”


    隊員們不服氣,想把這兩個城管弄死,無論是在人數上,還是在能力上,他們都是完勝。


    “你們那七個外鄉人,嘀咕什麽呢,趕緊滾過來,別讓老子是第一遍,否則打死你們。”


    在城管的眼裏,無論是門三奇這些外鄉人,還是村民,都是小白鼠,可以隨便處置的小白鼠。但是在門三奇的眼裏,這兩個城管又何嚐不是。


    看看小白鼠的表演,看他們的恐懼、害怕,躲閃,還有臨時激發出來的小計謀。


    門三奇帶頭走了過去。


    “走,看看,他們能有什麽把戲。”


    其他人雖然不願意,還是跟著站了進去。


    一個長長的隊伍排列開來,如果不知道情況,還會以為這裏要搞什麽軍事化演習。


    城管很滿意自己的傑作,要想控製方法,就得從精神上控製對方,不停挑對方的毛病,讓對方處於精神焦慮之中,產生害怕的潛意識,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身體上控製,讓對方聽從自己命令,從而達到控製的目的。


    “說吧,你們五個是哪裏來的,要做什麽去?”


    “我們是前麵村的村民,我們,我們出來溜達。”


    一個腦子看起來活絡的村民搶先回答,這個村民看清楚狀況了,與其和城管對抗,不如配合,讓領導們高興了,說不定事兒就好辦了。


    不過這些所謂的“領導”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動物,他們會有善心?


    果然,城管破口大罵,指著村民的鼻子說道:“溜達,你們飯都吃不了幾口,還跑出來溜達,不怕肚子餓?這裏剛剛宣布了要拆遷,你們就跑出來?你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


    村民還要說話,城管給了幾個耳光。


    “說,你們是去做什麽?”


    這村民被打怕了,害怕自己再挨打,沒人敢再說好。


    既然沒人說話,城管打的順手,挨個打一遍,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終於,有一個又一個體格嬌弱的受不了了,捂著臉求饒:“別打了,我說,我說。”


    “早這樣不就好了,白挨打。現在說吧,你們要去做什麽?要是說錯了,我還得打,不把你們打舒服了,我就跟你們姓。”


    那個體格嬌弱的村民捂著臉,一臉的埋怨和不解,嘟嘟楠楠說道:“剛才見你們的可不是這樣子的,你們想讓我們村拆遷,笑著和我們說了不少好話,現在怎麽還動手打人?”


    城管頗感意外,自己打了半天,還敢說這樣的話,“給你臉了是不是?剛才的地方有多少人?人多的地方就得說人多的話,總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打一遍吧。現在你們才幾個人,老子這是在教育你們,懂不懂?你要還是這麽膩膩歪歪的,老子繼續打你。”


    城管伸手又要打。既然上一次能夠打出缺口,那就繼續從這個瘦小的人身上開刀。


    “別,別打了,我們這幾個都是村民,我們準備去喊親戚來。”


    城管哈哈大笑,得意地互相看一眼,“果然是這樣,哈哈,你們那點小心思,怎麽會逃脫本座的法眼。既然你們承認是去叫人。那就交錢吧。”


    門三奇第一次遇到的人是去喊親戚,還讓門三奇等人做他的親戚。這五個村民也是去找親戚,為什麽這個村的村民同一時間要喊親戚,而且還恨不得越多越好?


    這兩個城管算準了村民的動向,專門在這裏守株待兔,撈油水。


    “你們要收我們多少錢?”


    “不多,不多。”城管擠眉弄眼,一臉輕鬆說道:“我們來這裏是給你們服務的,就是收割茶水錢,一個燈果。”


    “啥?一個燈果。我們拆遷也就能得一個燈果。你全要了?”


    如果說這仙城的城管剛才的臉色是春天裏的陽光,那現在就是冬日裏的寒冰。


    “怎麽,不想交?”


    “不是我們不想叫,是我們根本沒有。”


    “那我不管,如果你們不交。你們就在這裏等死吧。”


    他們反複用了另一個詞:“拆遷”?


    門三奇好奇,這個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要把整個村子拆走?這些可憐的村民以為要有一點好處,其實早就被人給算計了。


    村民抗議抗議道:“我們現在不去外麵了,我們回村子。”


    城管怎麽會讓到手的肉飛了,隻要粘上,那就別想跑。


    “想走?沒那麽容易。”


    “我們不去外麵了,也就不需要交錢了。你管不著我們?”


    城管冷笑一聲,堵住村民的去路,雙手抱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緩緩說道:“現在,就是你們不走了,也得交錢。”


    “為什麽?”


    “因為你們有了案底,已經浪費了老子的時間,所以必須交,還是原來的價格。”


    “我草。”


    五個村民終於爆發,隊形亂了,指著城管咒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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