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民一出手就拿住了要害,說出了這兩個城管見不得人的勾當。


    老農民希望馬記者能幫助他們,能給他們做主。


    馬記者聞言,拍拍城管的肩膀,笑嗬嗬說道:“我是記者,負責報道這裏發生的任何新聞,這不就來新聞了。”


    馬記者說的每一句話就和錘子一樣打在兩個城管的腦袋上,讓他們如同五雷轟頂。


    馬記者說的話給五個農民帶來了希望。


    生的希望。


    馬記者笑嗬嗬走到已經有些亂的隊伍前麵,掃視一圈,視線回到老農民身上。


    “你說說,他們兩個城管怎麽這麽要錢,都做了什麽事情?”


    “他們堵路,問我們要錢。”


    “他們兩個城管,要騙我們的錢,我們自己都沒錢,拿來給他們。”


    “他們兩個問我們要錢,不給就要殺了我們。”


    五個農民七嘴八舌,各說各的,卻說不明白。


    “哦,我聽出來了,這兩個城管在這裏堵路,問你們要錢,如果不給的話,就要殺了你們,對不對。”


    “對,他們還打我們了。”


    體格弱小的村民擼起衣服,讓馬記者看。兩條紅色的痕跡,赫然在目。


    “還有這裏,他們還打我們耳光,打的特別的疼。”


    這個體格弱小的村民讓其他人把挨過打的臉露出來,用來證明挨打這件事情。


    馬記者轉頭問老農民,“他們說的對不對?”


    “對,城管是來保護我們安全的,但是他們卻敲詐我們。沒人要一個燈果,如果不給,就要殺了我們。馬記者您是大人物,可要給我們做主,要不我們就活不了了。我們一家老小都指著我們呢。”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公正報到的,你們要保證你們說的都是真話。”


    “都是真話,我們在馬記者的麵前沒有半點假話。”


    馬記者手裏拿著一個照相機,身上還有一個微型的錄像機,在農民說話的時候,錄像機一直開著,把他們的話都錄了進去。


    聽到別人控訴自己,兩個城管急忙道:“馬記者,別聽他們瞎說,我們兩個在這裏是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們這麽說是對我們的汙蔑……”


    馬記者舉起手,製止城管繼續說下去,冷冰冰道:“等一下有你們解釋的機會,現在我是在了解情況,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工作。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兩個必然會收到法律的製裁。”


    馬記者說的一本正經,仿佛是正義的化身,能給這片土地帶來希望。


    “馬記者真是一個好人,有他在,我們就不用交錢了。”


    “馬記者給我們做主,我要讓這兩個混蛋賠錢,他們剛才打我打的好狠,必須得賠一個燈果,少了就對不起我的這張臉。”


    “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馬記者就是好人。”


    村民不吝送上自己的讚美之詞,還有自己的主張。


    馬記者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繼續問老農民,那你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沒有?


    老農民想了想,點點頭,“說完了。”


    “全部說完了?”


    “說完了。”


    “那就好,那我問幾個問題。”


    馬記者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問道:“你們說兩個城管要收費,到底收了沒有?”


    “這個……”


    “他們是逼著我們要,我們沒錢。”


    “那你們交錢了沒有?”


    “我們沒有錢,怎麽能交?”


    馬記者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那就是沒有交錢。沒有交錢怎麽能說收費呢?”


    “可是他們兩個剛才逼著我們要錢的。”


    馬記者指指身上的攝像機,“現在做什麽都是講求證據,沒有證據是說明不了事情的。”


    “我們哪裏有什麽攝像機,誰出來還帶個攝像機。我們這麽多人,從來不說謊的。”


    村民不同意馬記者的話。


    馬記者舉起手,示意不要說話,然後說道:“這個問題大家有意見,那我們保留意見,現在下一個問題,你們說他們兩個打你們了,有什麽證據?”


    村民感到莫大的委屈,自己挨了打,這不就是證據嗎?


    體格弱小的那個村民撩起身上的衣服,“馬記者,你看,你看我這裏,這青一道,姿一道,都是被他們打出來的。”


    身上的傷曆曆在目,像是被被野獸撕咬過一樣,觸目驚心,但是馬記者不動聲色,道:“你這個傷確實挺厲害的,這簡直是被畜生打的,如果我在現場,我一定會舍命保護你的安全,用來彰顯我新聞工作者戰鬥在一線,全心全力保護居民的大無畏精神。”


    馬記者頓了一頓,補充道:“但是,和剛才一樣,我們做什麽事情是要講證據的,你身上的傷怎麽能證明是那兩個城管打的?”


    又是要視頻,村民肯定沒有的,這個東西他們手裏真沒有。他們覺得這樣不合適,可是又說不出來合理的理由。


    強烈的失落感讓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


    老農民一指門三奇,“他們幾個,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就在,他們也是被要錢的,我們被打的時候他們也在,他們可以給我們作證。”


    馬記者踱著小步,走到門三奇的麵前:“你們這幾個人誰說了算。”


    “我。”


    門三奇目視前方,說了一句。


    “哦,你?”


    馬記者盯著門三奇,“你這個人很奇怪,你說話的時候為什麽不看著人?”


    門三奇的眼神聚焦在很遠的地方,沒有看人,在這別人看來就像是一個不認真聽課的人。


    眼睛看著黑板的方向,卻沒有看著黑板。


    “我在找人?”


    “你在找誰?”


    “我在找一個好人?”


    “那你找到了嗎?”


    “現在我還沒有看到。”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裏沒有一個好人?”


    “你說呢!”


    “你們見到城管打人了嗎?”


    “見到了。”


    “打的厲害嗎?”


    “厲害,能打死人,如果是我,早就被打死了。”


    “你們這七個人是做什麽的。”


    “我們旅遊,路過這裏,被那兩個城管強製收過路費。”


    “哦?他們要收你們多少錢?”


    “一人一個燈果。”


    “那你們交了沒有?”


    “還沒有,因為我們沒錢。”


    馬記者若有所思,點點頭,繼續問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門三奇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們是來旅遊的。”


    “那你們就是外鄉人了。”


    門三奇沒有說話,不知道這個笑麵虎馬記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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