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好,少校。”星期一早晨,當瑪戈特走進比利斯的辦公室時比利斯說,“關上門。”當她坐下來時,他審視著她的麵容。“你好像受了打擊。”他說。


    “這個周末我都沒睡好。科鮑的事令我很難過。”


    “出去散散心也許會好一些。”


    “我會的,先生,”她告訴比利斯,“你對我說過讓我繼續從事防禦工程的工作。”


    “如果你想幹的話,我會安排的。”


    瑪戈特對此表示了感謝。


    比利斯說:“我認為喬伊斯林的案子已經結束了,雖然結果是不幸的,但能讓人理解。德特尼上校明天要舉行個新聞發布會,我希望公眾和記者能夠理解此事。”


    “要我參加這個會嗎?”瑪戈特問。


    比利斯大笑了起來,“不,不需要,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拿起今天早晨的《早鳥》報,“讀了嗎?”他問。


    “沒有,先生。”


    他從桌子上把它推給了她,“讀讀摘自《郵報》的這篇報道吧。”


    她拿起了《早鳥》,快速地翻到了哈瑞森的文章,哈瑞森已經絲毫不差地引用了她的話。


    “當我看到這篇文章時,我感到很驚訝。”他說。


    “我想你會的,”瑪戈特說,“我非常不謹慎,在說話之前沒有仔細地考慮。”


    比利斯揮了揮手,“沒關係,我理解你的心情。我隻是建議你以後不要意氣用事。我們是為了國家的利益而工作的。”他拿起一本手冊,把它翻到了第一頁,放到了她的眼前。這是五角大樓使命的聲明:


    保衛我們及子孫後代的自由、和平。運用武裝力量製止衝突。


    瑪戈特對比利斯的這種作法非常不滿,因為這些詞匯早已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中。她感到自己像個被迫在老師麵前背誦學生守則的中學生一樣。


    比利斯繼續說:“我始終記得愛默生說過這樣一句話:‘不是金子,是人讓人民強大而有力量。’這句話不一定是原話,但基本意思差不多。”


    “先生,你為什麽給我講這些?作為一名軍官,我非常清楚我的責任和職責。”她氣憤地說。


    “不要這麽激動,少校,有時我們不得不提醒我們自己:什麽是重要的,什麽是不重要的。喬伊斯林被謀殺和科鮑肉殺這兩個事件都已告一段落,如果再調查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瑪戈特被這種威脅激怒了。她緊盯著比利斯的眼睛。


    比利斯站了起來,“請幾天假,少校。不要掛念你的辦公室,我已經叫人替你把東西搬回原來的辦公室了。好好放鬆一下,看一場好電影,同你男朋友吃頓飯。”


    她向門口走去。又轉過身,說:“謝謝你,先生。我順便問一句,你是否知道在個人檔案中,hp-5代表什麽意思?”


    她的這個問題好像一下觸到了他的敏感處。他說:“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在科鮑的個人檔案上就標有這個符號,而且還是手寫的。”


    “我一點兒也不明白,感謝你為科鮑上尉的辯護所做的努力。”


    她穿過大廳時看見西伯特和伍斯克正準備離開五角大樓,“夥計們,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她對他們說。


    “我們感到很高興,少校。”西伯特說。瑪戈特看到他的胳膊底下夾著一疊材料。


    “那是科鮑的檔案。”瑪戈特說。


    “是的,女士,比利斯上校想把這些材料都存放到預審處去。”


    瑪戈特本想保存科鮑的檔案,但已經於事無補了。她再一次對他們表示了感謝,然後快速地走過大廳,下了樓。


    她回到了她的寢室,邊喝咖啡邊一頁頁讀著《華盛頓郵報》。科鮑的自殺案登在第1頁的右版上方。當然,在這頁上還有其他新聞。駐美的以色列大使已經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討論如何應付原子彈進攻的威脅,他強調這個阿拉伯國家的領導人不僅僅擁有一顆原子彈,並透露這個消息來自以色列最權威的情報機構。


    大衛-德比累斯總統的國家安全助理宣稱:美國正考慮派遣部隊去中東,就像上次薩達姆-侯賽因在1990年入侵科威特時美國所做的那樣。


    她接著閱讀了裏頁的幾條不太重要的新聞,又快速地瀏覽了一些政治笑話、烹調建議、時裝、鄰裏人物、流言等。她在經濟版麵上停了下來。認真地閱讀起每一行字。


    參議院軍事委員會宣布:一些參與防禦工程的活動家有明顯的違法行為。文章沒有提到人名,但瑪戈特立即想到了星路公司的遊說者薩姆-考德威爾和喬-梅茲。關於這個聽證會,傑夫什麽也沒對她說。瑪戈特很佩服他的謹慎。


    看完報紙,瑪戈特給弗洛-科鮑打了電話,“我是瑪戈特-弗克,對科鮑的事我感到很難過。”


    弗洛哭了起來。瑪戈特等了等,說:“科鮑女士,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弗洛說:“他明天被安葬。”


    “在紐約?”


    “是的,在他父親和我母親的墳邊。”


    “幾點?”


    “11點。在我們當地的教堂。”


    “我想去參加。”


    弗洛鎮靜地說:“非常歡迎,我會感到非常榮幸的。”


    瑪戈特又問了如何才能到達那個教堂。她問:“是誰把他的死告訴你的?”


    “我接到他在中央情報局上司打來的一個電話。他是個上校,名字叫凱勒。”


    瑪戈特跟她談了一會兒,不斷地用話安慰她,最後跟她道了別。


    她出外慢跑了10英裏,進門後發現門底下有一張信封。她拾了起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封信:


    弗克少校:


    星期五晚上——我希望這張紙能到達你的手裏。我的朋友說能。他說他要把這張紙交到你手裏。我知道你一直在試圖幫助我,但這沒用。我希望能找人談談。我本打算要跟我母親談,但她會很難過的。她每次來這兒看我時她都很傷心,我不希望看到她這個樣子。


    昨天他們派來了一個醫生,他給我打了一針,我想我大概睡了一夜。我知道他們不想讓我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告訴別人,我很害怕。對此我感到很慚愧。


    如果我萬一發生了意外,請代我轉告我的母親:我非常愛她,非常感謝她對我的支持。


    他們陷害了我。我從來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但他們的確做了。我想他們會解救我,但現在看來已不可能有這種事了。這就是我為什麽需要跟你談談的原因。他們對我所說的會不高興的。但我也不希望這種事落到我頭上。我們如果是老百姓,結果也許會好一些。


    他簽上了名字:羅伯特-科鮑上尉,美國部隊。


    瑪戈特把紙扔到膝蓋上,向房間環視了一圈,好像在尋找問題的答案。


    她洗了個澡,然後開車離開了宿舍,她漫無目的地開著,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最後不知不覺地把車開到了“鯨魚”酒吧,這時已經是下午5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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