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開始?”當瑪戈特走到史密斯家門前時,托尼-布福林諾對她說。


    瑪戈特嚇了一跳。她迅速地轉過身去。當她看清他是誰時,長長地噓了口氣,“現在。”她說。


    當他們坐在史密斯的書房時,瑪戈特問:“安娜貝爾去哪兒了?”


    “在畫廊,”史密斯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咂著嘴,“你仍要追查此事?”他盯著她問。


    她沒有猶豫地說:“是的。”


    “好的,但在我們談論此事之前,讓我們一起研究一下,為什麽有人對跟蹤瑪戈特-弗克這麽有興趣。”


    瑪戈特搖了搖頭,“我仍難以理解,馬可。誰,為什麽?”


    “托尼能幫你解答這兩個為什麽。”史密斯看了看布福林諾。


    “是政府部門的人,少校。”


    “為什麽這麽說?”


    “我核對了馬可給我的車牌號,這車沒有人登記過。這就意味著它屬於政府部門的。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軍事機構。”他笑了起來,“有成百個政府部門,這樣的車有上千個,但都沒人登記。”


    瑪戈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你能查出這輛車屬於哪個部門的嗎?”史密斯問瑪戈特。


    “我不知道從哪兒著手。”瑪戈特回答。


    史密斯也不知道,“把這事放到以後解決吧,讓我們先處理眼前的事。瑪戈特想雇你,托尼。追查那些與科鮑案件有關係的人。這事會很棘手,因為許多人都在五角大樓。”


    “我會盡力而為的,馬可,”布福林諾說,“我什麽情況都不了解,但弗克少校會填補這些空白的。”


    “我相信她能,”史密斯說,“瑪戈特,你想讓托尼先做什麽?”


    她回答道:“喬伊斯林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人物。”她看著布福林諾,“我可以叫你托尼嗎?”


    “叫什麽都行。”他說。


    她笑了,“我相信科鮑沒有謀殺喬伊斯林,他也不會自殺。但他是自殺還是他殺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問題。科鮑的母親想還兒子的清白,我希望你能幫助我。”


    “我會盡最大努力的。”


    “馬可和我都感到最好從了解喬伊斯林的個人生活情況入手,多了解一下他身邊的人,尤其那些謀殺動機比科鮑更充分的人。從我了解的情況來看,科鮑沒有任何謀殺動機。”


    “我認為不應從喬伊斯林開始調查。”布福林諾說。


    “你有更好的建議嗎?”史密斯問。


    “我想最好從科鮑開始,調查一下他的背景。”


    “我不這麽想,”瑪戈特說,“我打算利用我的職務之便在內部調查,你調查外部。這樣我們能有機會把獲得的情況匯集在一起。”


    “按你說的辦,”布福林諾說。他看著史密斯,“你同意嗎?馬可。”


    “我想應該這樣,雖然我聽到你們的想法感到有些不安。”


    布福林諾說:“把你獲得的關於喬伊斯林的所有情況都告訴我。”


    “好的。”瑪戈特說。她詳細給托尼講了她在剪報上獲得的情況,同時她也把同克裏斯蒂-溫那次不愉快的會談也講給了托尼。據她所知,科鮑除了跟喬伊斯林握過手之外,倆人沒有任何關係。


    “你認為也許克裏斯蒂-溫更有理由殺喬伊斯林?”布福林諾問。


    “可能,”瑪戈特說,“聽她的女友說,喬伊斯林經常汙辱她。溫參加了野餐會,並承認同他進了大樓。”


    “他的前妻情況怎麽樣?”布福林諾問。


    “我沒跟她們談過,”瑪戈特說,“我當然有過這種打算,但科鮑的突然死亡使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同時也打消了其他想法。”


    “還有別的嗎?”布福林諾問。


    “科鮑在紐約看過一個心理醫生,”瑪戈特說,“他的母親說他每次回來時行為都有些反常。”


    “當我和愛麗絲去看心理醫生後,我們回家的行為也有些反常,”布福林諾說,“他們有令人行為反常的本事。”


    “是的,”瑪戈特說,同時瞅了一眼史密斯,“也許你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東西。他的名字叫馬庫斯-哈佛。”


    “古怪的名字。”布福林諾說,同時把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如果你想拿到科鮑的檔案的話,我能安排人去撬保險箱。在紐約,我認識不少專門幹這行的竊賊,他們能……”


    “竊賊?”瑪戈特問。


    “是的。撬保險箱的好手。”


    “我認為不應該這麽粗暴,托尼,”史密斯說,“有瑪戈特在五角大樓活動足夠了。你可以對哈佛醫生的背景做一些調查。”


    “照你說的來。”布福林諾站了起來,“我馬上開始行動。”


    “什麽時候?”馬可問。


    “今晚。”托尼回答。


    “很好,”瑪戈特說,“現在我們商量一下你的聘金。”


    “通常是每天300美元,但有馬可的麵子,我對你優惠20%,行嗎?”


    史密斯笑了,“很慷慨,托尼。”


    布福林諾對瑪戈特微微一笑,同時把他的手放在了她肩膀上,“嘿,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坦白地說,如果我是你,我才不會管呢。你看起來像個去參加站鬥的武士,令我很敬佩。我會全力以赴地做好此事的。我們要保持接觸,通過你,馬可?”


    “對,”史密斯說,“除了在這個屋子裏外,你不能同瑪戈特有任何接觸。”他轉向瑪戈特,“同意嗎?”


    “你安排得很好。”她說。


    “你在五角大樓時我不給你打電話,”史密斯告訴她,“你回宿舍後給我打電話就可以。”


    他又對布福林諾說:“我要和瑪戈特單獨呆一會兒,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我到外麵去逛一逛。”


    “謝謝,托尼,隻幾分鍾。”


    當布福林諾出去後,史密斯說:“瑪戈特,我想讓你知道我尊重你的做法。”


    她抿著嘴笑了,“尊重我——但對我的想法有疑問,教授?”


    “不是。我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我不想看到你燦爛的軍事生涯因為這事而斷送掉。”


    “比利斯上校告訴我說他對我有父親那樣的感覺。”


    “我說的不是那回事,”史密斯說,“我要比我想承認的老得多。”他停了停,“但是我很關心你,安娜貝爾也是。現在有利的一麵是:托尼的行動你的上司絕不會知道;他們也不會知道我一直為你提建議。要解開喬伊斯林謀殺案的謎團我們可以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當然,要通過民事的法律渠道。他們很可能堅持把此案嚴格限製在軍事法律體係內,但那是另外一回事。總之,我認為法律手段值得利用一下。”


    “我不想這麽辦,馬可。有你的友誼和支持我認為已經足夠了。你不知道我對此有多麽感激。你已經告訴我如何找回失去的法律公正的手段了。”


    史密斯“咯咯”地笑出聲來,“這事我已認真考慮多次了,瑪戈特,是安娜貝爾讓我改變了主意。”


    “是安娜貝爾?我始終認為她反對你涉及學術以外的任何事情。”


    “對,是她。你的行為已經打動了她。我以前不打算參與此事。她告訴我:如果我不幫你,我就得同盧伏斯睡在一起了。好了,我和托尼一起陪你去你停車的地方。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把他也捎上。”


    “不需要托尼。”


    “我讓托尼跟著你一同返回布魯林,一旦回到基地,你要時刻小心。”


    “我是不情願接受的,但非常感謝。”她吻了吻他的臉,然後一起來到前門,托尼正在那兒抽著煙,盧伏斯正用舌頭舔著他的臉。“它的吻跟我第一個妻子一樣。”托尼說。


    史密斯告訴他將怎麽做。


    “停車的地方遠嗎?”布福林諾問。


    “有一個街區的距離,在肯尼迪中心附近。”


    當他們走到她停車的大街時,史密斯勒住了盧伏斯,也停了下來,“不要表現得太明顯,注意一下你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停在路邊的那輛車裏有一個男人正監視著我們。”


    瑪戈特順著史密斯說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在等我。”她悄悄地說。


    “不要管那輛車,”史密斯說,“直接把車開回去。不要表現出你已經注意到他了。托尼,把你的車開到這來。當他跟在瑪戈特車後時,你跟在他後麵。好嗎?”


    “好的。”他倆答道。


    布福林諾去開他的車了,他把車停在了拐角。史密斯對瑪戈特說:“現在取消你的計劃還來得及,我能告訴托尼讓他忘掉一切的。”


    “政府在跟蹤我。”她低聲說。


    她拿出了她的錢包,從裏麵取出了一張紙,交給了史密斯。


    “是什麽?”他問。


    “科鮑臨死之前寫給我的一張條,請為我保存好,它能解釋為什麽我必須做此事。”


    史密斯把這個條子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中。


    “我明天給你打電話,馬可。也許我們還能碰麵,托尼會把他發現的事情告訴我們的。”


    “馬可。”


    “什麽?”


    “托尼會按你說的去做嗎?”


    “一定會的。”


    “晚安,馬可。”


    馬可斯-拉尼中尉為了躲避比利斯上校的眼睛,把目光緊緊地盯在他的鞋帶上,但比利斯的聲音卻是無法躲避的。


    比利斯對他吼完後仍不解氣,他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拉尼向上看著說:“先生,我不認為我做了什麽錯事。我所做的一切……”


    “她對你說起過她為什麽想了解值班的花名冊和hp-5是什麽意思嗎?”


    “是的,先生,她說過。她說這對她完成科鮑上尉的報告有幫助。”


    比利斯站了起來,在這個年輕的中尉看來,他現在似乎有40層樓那麽高,“中尉,有人告訴過你同官銜較高的軍官結成友誼關係的危險性嗎?”


    “是的,先生。”


    “我理解你同弗克少校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


    “不完全是,先生。我們隻不過偶爾談談。”


    “再不要談了。”


    “同……?”


    “同弗克少校。”


    “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比利斯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我會同弗克少校談此事的。我要告訴她不要再過問科鮑的案子了,已經結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先生。先生?”


    “什麽?”


    “你不要告訴她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行嗎?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叫來,向我問了這件事,我都誠實地回答了,但我不想讓她認為……”


    “出去,中尉。像尊重其他軍官那樣尊重弗克少校。但這件事對她保密,明白嗎?”


    “明白,先生。”


    拉尼向門口走去。他能感覺到比利斯正用痛恨的目光盯著他的背部。他慢慢地轉過身來,說:“先生,對不起。”


    “我也是,”比利斯說,“我不願再聽到你說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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