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和巫陽看在眼裏,也俱不知所以,方才上官雲珂明明就是用鮮血才將聖果摘下的,此刻巫彭和巫抵如法炮製,卻不知為何接連失敗。


    九尾狐不信邪,也飛到一根樹枝之上,用指甲劃破手指,如巫彭和巫抵那般將鮮血射在一顆聖果之上。


    那顆聖果紅芒閃耀許久,結果卻也和巫彭、巫抵毫無二致,連帶那枝幹突然萎蔫幹枯。


    “這是怎麽回事?”巫抵驚愕不已。


    然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是什麽原因。就連上官雲珂,也愣怔在那裏,不敢想方才自己是如何將那顆聖果摘下的。


    九尾狐飛下樹來,疑惑的望著上官雲珂,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她忽然道,“這棵聖樹生長在純陽之火中,必以純陰之水方能克製,上官雲珂乃未出閣的少女,潔白無瑕,故她的血可以,我們則毫不管用。”


    巫抵望向巫陽,“如此說來,我巫陽師妹倒可一試。”


    巫陽怔怔的望著那棵聖樹,歎息道:“我已是老太婆了,何來潔白無瑕。”


    巫彭見巫陽不願意試,便道:“這聖樹就在這裏,誰也毀滅不了,我們不妨回去挑選一些純潔少女,再來取這聖果也不遲。”


    巫抵高興道:“我們雖未能將其毀滅,然今日亦不虛此行,我巫族總算興盛有望了。”


    巫彭又望向九尾狐和上官雲珂,道:“此法隻有你我五人知曉,斷不可再傳於他人,以免世人聞風而至,徒自橫生枝節。”


    幾人點頭答應。


    “那我們即刻便返回!”巫彭托著雷鳴杖率先向外走去,巫抵和九尾狐緊跟其後。


    而巫陽怔怔的望著那棵聖樹,久久不肯挪動腳步。


    “前輩,我們走吧。”上官雲珂勸道。


    巫陽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呆呆的杵在那裏,茫然若迷。


    “我們走吧!”巫抵快速折回來,一把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便拉著她向外走去。


    巫陽有些不情願,卻又不好忤逆巫抵,她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那棵聖樹,目光裏滿是痛恨和不甘。


    上官雲珂心裏惦記著安羽凡,恨不得一下就能飛回去,她緊緊跟著眾人,腳下自是不肯猶豫。


    她並不在乎這些聖果,她隻盼望著安羽凡能盡快醒來。


    星夜兼程,他們很快就回到巫族。


    巫彭和巫抵將雷鳴杖送回雷鳴殿中,便將事情經過偷偷告訴巫相,而後急命巫舍裏於全族中挑選有道法修為的未婚少女。


    上官雲珂第一時間去看望安羽凡,九尾狐也十分好奇這個令上官雲珂情之所鍾的人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安羽凡究竟長的什麽模樣,是不是比自己的巫凡還要英俊瀟灑。


    安羽凡的呼吸和脈搏越加虛弱,上官雲珂脈脈的望著他,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而九尾狐見安羽凡的容貌平平泛泛,不由大失所望。


    “我道是什麽人物,不過是尋常人而已,和我的巫凡差遠了。”


    在她眼中,所有人都比不上她的巫凡俊美。


    上官雲珂維護安羽凡道:“他也許相貌平平,但有一顆正直、勇敢、善良的心。”


    九尾狐笑了笑,“能令你這樣一個天仙似的人兒如此鍾愛有加、甘心首疾,他自然是有些非同尋常之處。”


    說罷她坐下探了探安羽凡的呼吸,又為他把起了把脈,“他叫什麽名字?”


    “安羽凡!”上官雲珂答道。


    “安羽凡?”九尾狐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微笑,“就是這名字也普通的很。”


    她為安羽凡把著脈,忽然歎了口氣,“他脈絲沉細如線,氣息若有若無,隻怕撐不過幾日了。”


    上官雲珂驚得一下站了起來,“依前輩之見,羽凡他還能撐得多長時間?”


    九尾狐並未回答,她繼續為安羽凡把著脈,臉上漸漸露出些許驚訝,而後又皺起了眉頭,“他自身元氣雖已衰竭,然他體內似乎還有另外數股真氣,力量頗是強大,並互相征伐不休。這數股真氣雖在不停的消耗著他自身元氣,然它們陰陽相克,剛柔相製,反而延緩了因某一股真氣獨強,從而過早將他自身元氣消耗殆盡的過程。”


    “那麽依前輩之見,羽凡還能撐得多少時日?”上官雲珂繼續追問。


    九尾狐站起來,眼神中並未有太多關切,“短則三五日,長則八九日,就在這幾天之數。”


    “三五日?”上官雲珂立刻焦燥不安起來,“那我現在就去求眾位大神巫前輩,請他們現在就開始煉製不死之藥。”


    九尾狐製止道:“如今他們幾個老家夥正在商議摘取聖果興盛巫族之事,哪裏有閑心顧得上你這位與他們非親非故的情郎。”


    上官雲珂憂心如惔,“那我就求他們先將保有的那顆不死之藥拿出來,反正前輩你已經答應幫他們再次煉製。”


    九尾狐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你以為那幾個老家夥會同意麽?我若不先幫他們煉製,他們斷不肯將保有的那顆不死之藥拿出來。他們還怕我反悔呢,我若真反悔,他們又能奈我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可如何是好?羽凡的命就在旦夕之間,萬一、萬一——”上官雲珂急得團團轉。


    “你莫要心急!”九尾狐又勸道,“你這位情郎傷勢複雜得很,若是常人,受傷如此嚴重,早已氣絕身亡。你這位情郎一縷氣息堅持了兩三個月,還能堅持多長時間也實在難以料定,或許他這口氣再堅持個十天半月也說不準。”


    上官雲珂黛眉緊蹙,悲傷欲泣,所有人的要求她都做到了,卻還是不能拿到不死之藥。


    “如今惟希望他們盡快摘到那些聖果!”她心裏盤算著,若一切順利,來回路程大概需要六七日,若再趕些緊,日程還能再縮短些。


    於是她坐回床邊,深情的撫摸著安羽凡蒼白的臉,祈禱道:“希望你再多堅持幾天,隻待他們將聖果摘來,我便即刻求他們為你煉製不死之藥。”


    九尾狐疑惑的望著安羽凡,忽然道:“他的傷勢實在讓人難以琢磨,你能將他受傷的經過詳細向我說說嗎?”


    上官雲珂眼中不由再次滲出淚花,想起以前,想起安羽凡經曆的樁樁件件的事,無不令她驚心悲魄。


    她將他受傷的詳細過程與九尾狐講了一遍,九尾狐聽後感喟不已,“想不到他竟有這般奇特經曆,真是聞所未聞,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當真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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