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羽凡十分滿意,“秋教主既有悔過之心,在下也便再向駱兄求情。”


    “魔族之人向來出爾反爾,他的話豈可相信!”駱天豪等人卻並不相信他的話。


    秋長風信誓旦旦道:“我秋長風在你們眼中雖是魔族,卻向來一言九鼎。我若存心欺騙你們,就讓我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見他發了毒誓,又有安羽凡力保,駱天豪也不好再步步緊逼。


    於是將長劍收起,略有不甘道:“好!我權且相信你一次!”


    安羽凡又望向上官雲珂,上官雲珂冰雪聰明,她雖不相信秋長風所發毒誓,但早已相信他之前所述事情經過。


    除了父親,還有誰知道這個地牢?還有誰能夠將魔族兩個大魔頭關在這裏?


    隻是他如何也不願相信,父親為何會將了念大師和通幽仙尊、謝元清一並關在這裏,他到底是為的什麽呢?難道真是為了想獨吞日月珠?


    她心中千頭萬緒,一直以來她心目中那位和藹可親、德厚流光的父親,怎麽忽然間變得這麽老奸巨猾、心狠手辣?


    她想不明白,盡管她想維護父親,但現實已近乎赤裸裸的擺在眼前,令她無力反駁。


    她見安羽凡望向她,目光中充滿期待,她知道他為了秋瑩兒必是下定決心要保下秋長風。


    同時,她也知道,就算現在殺了秋長風,也並不能掩蓋父親犯下的罪過。


    有朝一日,真相終會大白。


    有鑒於此,她倒不如賣安羽凡一個順水人情,說不得日後父親東窗事發,也要仰仗他才能保下性命。


    於是,她兩眼泛著淚花,委屈的向安羽凡道:“我現在心情很亂,一切但憑你來做主。”


    見駱天豪和上官雲珂都鬆口,其他弟子自也不再反對。


    秋長風見性命無虞,心中暗自竊喜,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問安羽凡道:“安公子,你方才所說另一個“秋長風”,卻是什麽意思?這兩個月,外麵出現了什麽情況?”


    安羽凡簡單將九天神教召喚出上古神龜攻打天龍門之事說了一遍,秋長風聽後驚怒不已。


    驚的是,竟真的有人利用日月珠召喚出了上古神龜。


    怒的是,自己竟被人假冒。


    他不僅身份被人頂替,就連這十數年來的辛苦努力,也都為那個假冒者做了嫁衣裳。


    “安公子,你當真看清楚,那達海就在我九天神教麽?”秋長風怒不可遏。


    安羽凡點點頭,“眾人皆曾看到!”


    秋長風若有所悟,“我明白了!那個假冒我之人,一定是上官隱!難怪當初他會放過達海。”


    “你胡說!”駱天豪怒道,“看在安兄麵上,我已繞過你性命,你莫要再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秋長風不理他,望向上官雲珂問道:“上官姑娘,秋某早前曾聽聞青州劉家有一種易容之術,假以特製人皮麵具,改扮成他人樣貌,足可以假亂真,若不開口說話,就是身邊之人也難以甄別。而令堂便是出身劉家,令尊上官閣主會此秘術應不足為奇吧?”


    上官雲珂一驚,腦海中瞬時閃出兒時的一個情景。


    那時,母親尚健在人世,有一天,她和侍女玩捉迷藏之時,無意中看到母親正在製作一種人皮麵具。


    那時,她尚不知道那薄薄的東西就是人皮麵具,甚至還叫嚷著索要。


    然母親卻要她保密,並答應待她長大成人後便將此秘術傳授與她。


    但究竟母親有沒有將此秘術教與父親,她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她從未見父親使用過,也從未聽他提起過隻言片語。


    而駱天豪卻對此卻一無所知,他滿腔怒火道,“我自小被師父收養長大,怎麽從未聽他老人家提起過什麽易容之術?就算我師娘在世之時會此秘術,又豈能代表我師父也會?”


    他尚不知曉,其他弟子更是一臉茫然。


    王天誠道怒目睜眉:“我也從不知道我蓬萊閣有什麽易容之術,如果有,師父能不教與我們嗎?”


    “是啊,天下不知有多少門派,也不知有多少世外高人,你憑什麽懷疑那假冒你之人便是我師父!”


    其他弟子也怒氣衝衝,紛紛駁斥。


    “雲珂——”


    安羽凡見上官雲珂默立不語,輕輕喚她一聲。


    上官雲珂眼中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青州劉家擅長易容之術在江湖上並非是什麽秘密,但她不確定父親究竟有沒有從母親那裏學到這個秘術。


    猶豫片刻,她道:“我母親的確出身青州劉家,但自小到大,我從未見她向任何人展示過易容之術。況且,自古武林各派秘訣功法從不外傳,料想我娘應該不會擅自作主將此秘術傳與我爹。”


    “對!我師妹所言極是!”駱天豪猶氣憤不平,“我師娘雖是劉家後人,但嫁給我師父之後,便是我蓬萊閣之人,又豈會將娘家功法秘訣擅自外傳呢?”


    秋長風道:“但是,無論從時間、動機,還是能力方麵,上官隱無疑是最大嫌疑。試想,如果不是他,那達海又豈會安然無恙再次出現在九天神教?”


    “可是縱使我爹會那易容之術,然他身為蓬萊閣閣主,位望通顯,卻為何要冒充你這個大魔頭,這對他有什麽好處?對我蓬萊閣又有什麽好處?”上官雲珂反問道。


    “對呀!我師父假冒你有什麽好處?”駱天豪絕不相信那個假秋長風會是師父。


    安羽凡根據秋長風講述的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猜測那個假秋長風十有八九便是上官隱所扮,但再聽上官雲珂和駱天豪接連反問,頓時又疑惑不解。


    假若那個假秋長風真是上官隱所扮,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如果他的目的是想獨吞日月珠,在他已然控製住達海的情況之下,又有什麽必要去假冒秋長風?


    按照正常邏輯,他得到日月珠,在蓬萊閣一樣可以召喚出那上古神龜,然後率領天下正道剿滅整個魔族,建功立事,豈不令蓬萊閣聲望愈盛?


    秋長風也想不明白,“他如此做,或許是有別的目的。”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下,你若繼續含血噴人,栽贓陷害我師父,就別怪我言而無信,現在就刀臨頭頸,讓你身首異處!”駱天豪怒氣衝衝道。


    “糟了!”安羽凡突然驚叫一聲,眉頭緊皺,臉上露出無盡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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