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村裏的一戶人家門口。


    從門外看去,院子裏好像沒有燈光,莫非他不在家?


    我看著這扇跟普通人家沒有什麽區別的大門,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可又確實想不起來。


    在我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裴迪拿出了我們中途停車買的兩瓶白酒,然後敲了敲門,在外麵喊道:


    “老徐,給你拿了兩瓶好酒。快點開門。”


    院裏沒人回應。


    “咚咚咚!咚咚咚!”裴迪繼續用力的敲著門。


    “會不會他沒有在家啊?”杜薇擔心的問道


    “應該不會,這個點,他一般不會出門的。可能喝醉了?或者已經睡了?”裴迪回答的同時,依然不停的敲擊著大門


    “你在催命呢?”


    這時!一個沙啞而又蒼老的聲音突然從我們的身後傳來。


    我們三個被嚇得一哆嗦。


    是誰在說話?


    轉頭看去,一個戴著帽子,壓低帽簷的人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老徐?你怎麽不在家?”


    這時,裴迪驚訝的衝著我們身後的這個人說道。


    我心想,原來他就是老徐。


    沒等老徐回答,裴迪接著說道:


    “你這是去哪裏瀟灑了?現在才剛回來?”


    “去墳頭看看我兒子去了。”


    老徐的語氣極其平靜,甚至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瘮人。


    裴迪自知剛剛這句話好像說錯了,想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哦哦,我們給你拿了兩瓶酒,來拜訪一下你!”


    裴迪說著,把兩瓶酒拿起來在老徐眼前晃了一下。


    “給我拿了兩瓶好酒?我怕是不敢喝吧。”


    老徐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他的帽子。


    可當我看到他摘帽子那一刻的麵容時,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這蒼老的臉龐,胡子拉碴,麵色慘白,毫無血色,表情僵硬的就像一個死人。


    而最關鍵的是,他的一隻眼眶裏根本沒有眼睛,而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洞,在這黑夜裏看去,極其恐怖!


    老徐麵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又轉頭對著裴迪說道:


    “這酒,太貴了,我怕是喝不起。”


    說著,門“吱嘎”一聲,被他打開了。


    “這麽久沒見,不請我們進去坐一下嗎?”裴迪問道


    “坐不坐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說完,老徐便徑直邁過門檻,走進了院子。


    正當我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時候,他又頭也不回的補充了一句:


    “想進來,就進來坐坐吧,喝杯水也好。”


    裴迪給我和杜薇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讓我倆跟著他進去。


    我和杜薇趕緊跟著裴迪走進了院子,而其他人則在車裏等著。


    我們進了院子發現,老徐早已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的石凳上,淡淡的對我們說了一句:


    “坐吧。”


    待到我們三個人坐下,裴迪趕緊把兩瓶酒拿了出來,放在石桌上,說道:


    “給你帶了兩瓶好酒。”一邊說一邊又拿出煙,遞給了老徐,並趕緊彎腰給老徐點上了煙。


    “這酒你們拿回去吧。拿別人的手短,你們的事,我幫不了。”老徐吐了一口煙說道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這時杜薇說道:


    “這酒,無論您幫上幫不上,您都務必收下。您能讓我們進來坐,咱們四個人能坐在一桌,多少也是個緣分。”


    “對對對,杜薇說的對,你就收著吧。他們有錢,不收白不收。”裴迪在一旁順著杜薇說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但是,我事先可跟你們說好了,你們這事,我已經大概2年左右沒有碰過了。並且也不會再碰了。”老徐說道


    看來,他是鐵了心的不可能幫我們了。


    “不碰沒關係,但是隻要您能給我指條明路,或者哪怕告訴我我朋友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可以。這對您來說不難吧?”


    杜薇的語氣中充斥著祈求。我很少聽到她這樣說話。


    可這時,還沒等老徐回複,門外突然傳來了刀疤的聲音:


    “方建,你們快點過來!酒哥這是又發瘋了!”


    來不及多想,我和杜薇急忙衝了出去,他們兩個也跟在我們後麵走了出去。


    隻見剛子搖開車窗說道:


    “快點!你們看酒哥,好像身體很痛苦!”


    我們打開車門,發現酒哥一會捂著胸口,一會捂著腹部,不停的搖晃著頭部,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杜薇跑到酒哥的身邊喊道:


    “酒哥!你怎麽啦!”


    酒哥對杜薇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依然表現出極度的痛苦。


    眾人詫異的時候,酒哥突然說話了:


    “放開我!我身體裏有無數的蟲子,我受不了了,讓我去死!”


    然後,就是一陣“啊!啊!”的嚎叫。


    可當我我正想衝上去跟刀疤他們一起按住酒哥的時候,酒哥突然掙脫開來!衝下車,奔著牆壁就跑去。


    不好!他要用頭撞牆!這個想法在我心裏一閃而過的時候,我想衝上去攔住,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酒哥馬上撞到牆的時候,後麵有人突然給了他後背一棍。


    這一棍,直接把酒哥打的暈倒過去。


    我向那人看去,原來是老徐。


    不等我們說話,老徐用他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僵,蠶,巫,毒?”


    我們聽到這句話,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怎麽知道僵蠶?


    “老徐,你知道這巫毒?”裴迪問道


    老徐沒有回答裴迪的問題,衝著我們說了一句:


    “先把他抬進來。”


    我們不敢多說什麽,趕緊合力把酒哥抬進院子。


    可放在哪裏呢?總不能往院子的地麵一扔吧?


    老徐拿來一個草席,扔在地上,放這上麵吧。


    什麽?拿個草席?這怎麽感覺是放屍體的呢?


    我實在忍不住問道:


    “這怎麽感覺是把屍體放上去一樣呢?”


    老徐看著我反問道:


    “中了僵蠶巫毒,你們覺得他還能活著?你們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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