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坐下之後,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正在晃動的。


    頓時,我好像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皮鞋?他穿的明明是一雙皮鞋!


    我盯著他的皮鞋陷入了沉思。


    他難道穿著皮鞋去跑步?就算再熱愛跑步,穿著皮鞋跑步的也沒有幾個吧?


    而且,就算是他穿著皮鞋去跑步的,為何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疲憊的感覺,不僅沒有流汗,就連臉色也沒毫無變化。


    按理說,跑步之後,正常人多少也會流一些汗,紅著臉,氣喘籲籲的。可他卻麵不改色心不跳。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或許是他的體質很好,而且跑的比較慢?要麽就是他……


    還不等我多想,老李對陳先生問道:


    “對了,陳先生,你們的房間昨晚沒有出現什麽異常嗎?”


    “異常?我們這邊沒什麽異常啊!怎麽,莫非你們住的房間出現了什麽問題?”陳先生反問道。


    隨後,大家把昨天在我們四個人的房間裏出現的怪現象分別描述給了陳先生。


    待我們講述完畢,陳先生思考了一下,然後放下茶杯緩緩說道:


    “你們晚上所經曆的敲擊櫃門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古曼童操控的白衣小孩搞得鬼。


    簡單來說,就是古曼童會選擇生前慘遭橫死,怨氣極深的孩子的魂魄,這樣,古曼童才有可乘之機,便於操控死者的魂魄。再操縱了死者的魂魄之後,古曼童又會伺機尋找一副肉身。從而附身於這副肉身之上。


    如此,就形成了你們看見的那個白色衣服的小孩。他現在,其實就是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整日遊蕩在這座民宿裏,伺機作惡。


    當然,刀疤現在麵臨的情況跟這也差不多。古曼童操控的魂魄已經附身於他的身體。但是,這附身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完全操控得了他的肉身的。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及時驅散附身於刀疤身上的邪魄,他最後應該就跟那個白衣小孩的境遇差不多。”


    這番話把刀疤著實嚇到了。連忙說道:


    “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找那個大師給我驅邪啊!”


    刀疤一邊說,一邊拿起行李就要走。


    “等我把這些事給你們說完,不著急這一時半會。”陳先生起身拉住了刀疤不慌不忙的說道。


    眾人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同時安慰刀疤讓他先不要著急,等陳先生說完。


    刀疤嘟嘟囔囔道:


    “中邪的不是你們,你們倒是不急……”


    陳先生沒有理會刀疤,繼續說道:


    “至於你們看到的那隻被淹在瓶子裏放置於櫃子中的死去的貓,也應該是被下了詛咒的。


    那些浸泡貓所用的液體,應該就是屍油。把黑貓放進屍油中,加之符咒,就可以讓貓在死後無法投胎輪回,使魂魄久久遊蕩在屍體的附近。


    而你們聽見的貓叫,很有可能就是那隻貓的魂魄。它的怨念極深,叫聲也就變得十分淒慘。


    至於這衣櫃中的洞,我聽傳聞說,是酒店老板在很早以前挖開用作應對突發事件的逃生通道。每間房都有洞,洞的大小不一。但是整體都是相通的。比如,我們的房間,很大可能可以通過這條洞直接爬到你們的房間。


    另外,自來水中流出的頭發。那很有可能是因為那些被古曼童,或者那個白衣小童害死的人死在了水井裏。長期的浸泡導致頭發脫落,順著水龍頭流了出來。


    我之前入住酒店的時候本來想跟你們講講這個民宿曾經發生過的事,但是因為當時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就沒有講。等會我們在路上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們簡單的講講,這個民宿曾經發生過的事。


    簡單的說,曾經在這所民宿死掉和失蹤的人不在少數。其實你們能安然度過一晚,也算幸運了。”


    陳先生繼續耐心的給大家解釋了之前我們房間發生的種種怪事的原因。


    至少理解了這些怪事的原因,我們心裏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而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去尋找陳先生之前提到的那個大師。如此,才能解決刀疤被古曼童附身的危機。


    因此,我詢問陳先生道:


    “對了,那還麻煩您打聽一下。之前您提到的那位大師所在的寺廟在哪裏。我們得抓緊轉到他,時間緊迫。”


    陳先生聽完我的話,不慌不忙的說道:


    “哦,說到這個,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了。我剛剛出去的時候,跟前台的那個老婦人就已經打聽過了寺廟的事情了。”


    “哦?寺院的位置打聽清楚了?”老李追問道。


    陳先生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說來你們可能都覺得難以置信,那座寺廟就在這所民宿後麵的山上。”


    “什麽?就是這座山?”我驚訝的順著開著的窗戶,指著窗外的這座大山問道。


    “沒錯。我也沒想到,竟然這麽巧。”陳先生應和道。


    “那太好了!咱們可以直接去寺廟,省了不少時間!咱們現在就出發前往那座寺廟吧!”刀疤已經迫不及待了,畢竟這關乎著他的小命。


    陳先生點點頭說道:


    “嗯,收拾一下,現在就出發吧。”


    我們剛剛出門之前就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房卡也帶在了身上,現在也沒什麽要收拾的了。因此說道:


    “嗯,東西某收拾好了。咱們直接走吧。”


    陳先生見大家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起身說道:


    “那就直接走吧,先把房卡送回前台。”


    說要,陳先生率先走出房間,隨後朝著前台走了過去。


    走出房間之後,我四處觀察了一番,下意識的想確認一下那個白衣小童還在不在附近。可除了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木和泰式建築,再無其他。


    走到了前台,前台裏坐著的依然還是昨晚遇見的那個老婦人。


    我甚至懷疑,這個民宿的員工隻有她一個。


    大家依次把房卡交給他,然後朝著外麵走去。我最後一個走出門,不知為什麽,忍不住又回頭朝著前台看了一眼。


    而這一眼,剛好看到她朝著我們的方向看過來。在看到我的目光以後,她居然衝我搖了搖頭。


    我被這個動作搞得有點懵逼,也同時覺得有些可怕。而她的這個動作,又好像是在對我的警告,讓我不要做什麽。可她到底在警告我什麽呢?


    “方建,幹嘛呢?快走啊!”


    前麵傳來了杜薇呼叫我的聲音,於是我趕緊把頭轉過去,跟著大家一同走出了民宿大門。


    現在已經天亮,我們能夠更真切的看清這座山了。整座大山的海拔並不算太高,從我們所在的位置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條小路蜿蜒而上。


    我問陳先生:


    “就是順著這條小路上去寺廟嗎?”


    陳先生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我們跟著陳先生的腳步,繞過民宿,又穿過了一片小叢林,看見了一條由於經常走而形成的小路。這條小路並不算寬度,大概也就是剛好可以容納兩人並排。周圍偶爾是低矮的灌木叢,偶爾會有一些高聳的樹木。


    行進了一段時間,大家都有些疲憊。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類似於涼亭的建築,便決定在這裏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再繼續行進。


    於是眾人坐了下來。打開隨身攜帶的一些幹糧吃了起來。一邊吃,刀疤一邊問道:


    “陳先生,這走到那裏大概還需要多久啊?”


    “估計2個小時左右就能到了。”


    可陳先生剛說完,又連忙補充說道:


    “哦,這也是我目測的。不一定準確啊。”


    陳先生的這句話,又讓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的第一句話,明顯是沒有經過思考直接脫口而出的。那感覺,根本不像第一次來。反而感覺對這裏熟悉的很。


    而他的第二句,就好像意識到了他的話語中有些紕漏,便連忙改口的感覺。


    如果確實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陳先生必定曾經來過這所寺廟。而如果他真的來過這所寺廟,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值得懷疑了。


    他一直都表現出他不知道這座寺廟在哪裏。但實際上卻是曾經來過,甚至可以說是熟悉。


    而他又安排我們住下的這家民宿,剛好就在寺廟附近。這是不是也是有著某種目的?


    這個陳先生,打他一開始要帶著我們一起來。就給我一種帶著某種目的性的感覺。


    而經過了這兩天的觀察,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這一切,就好像是他的一個陰謀。他到底要幹什麽?這次帶著我們去寺廟,道道真的是幫助刀疤?除此之外又有什麽目的?


    現在,我們雖然有四個人,對付他一個人完全夠了。但萬一寺廟裏還有很多他的同夥呢?我們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甚至連工兵鏟這些基本的防身工具都沒有帶。如果一旦遇見什麽突發狀況,我們如何自保?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從前麵走過來一個僧人。


    僧人見到我們,衝著我們施了一個禮。我們也連忙回應。


    可回應之後,陳先生卻用泰語跟僧人交談了幾句。交談的過程中,我注意到,這名僧人時不時歇著眼睛瞅一下我們。


    很快,他們之間交流結束。僧人沿著原路返回了。


    “你們認識?”我試探性的衝著陳先生問道


    “當然不認識啊。我隻是跟他打個招呼,詢問了一下寺廟距離這裏還需要有多久而已。”周先生回答道


    “那咱們跟著他一起走啊。”刀疤說道


    “他還要去另外一個地方。跟我們並不順路。”陳先生答道


    這更讓我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個僧人明明是往山下走,在和陳先生交流之後又返回去朝著山上走了。這分明就是跟他交流了什麽!我在這一瞬間,決定必須想辦法了。


    我們全程都是被陳先生帶著走的,不懂泰語,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如果真的把我們帶到了寺廟,萬一出現了危險,我們怎麽辦?


    我的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想著辦法。現在,必須得通知其他人,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這個陳先生,大家提前做好準備。


    但他又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如何告訴其他人呢?


    剛想到這裏,杜薇說道:


    “既然還不著急走,那我先去方便一下。方建,你陪我去一下。”


    “好的,我們在這裏等你們。”陳先生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著杜薇走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走了一小段路,杜薇停了下來。


    不等我開口,杜薇先說道:


    “方建,我感覺這個陳先生有問題。”


    原來,杜薇也是假借方便的理由,拉我出來跟我討論陳先生的問題。


    “原來你也發現了。我們這趟去寺廟,我總感覺他有什麽陰謀。”我接著杜薇的話說道。


    “看來我們的預感一樣。這樣的話,我們還得想辦法告訴老李他們,等下一定要見機行事。現在刀疤被邪魄附身,我們又不能不去。隻能見機行事了,現在之前提前有個準備。等會遇見突發情況,也好應對。但是現在我們身上什麽武器都沒有帶,萬一出現什麽狀況,我擔心不太好應對。”杜薇繼續說道


    這時,我從口袋中拿出兩根牙刷,遞給杜薇一根。


    “拿這個湊合一下吧。”


    杜薇接過牙刷,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原來,我在進入大海他們房間之後,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就順手拿了兩隻牙刷。我們把牙刷的頭部掰斷,頭部便會出現一個尖銳的刺。再稍微打磨一下,這牙刷完全可以充當一個小匕首。


    畢竟現在身上什麽都沒有帶,這玩意多少也能有一點出其不意的作用。如果一下刺進脖子的話,傷害性還是非常強的。


    杜薇當然理解我的意思。我們兩個沒有多說,掰斷牙刷頭部之後,便趕緊蹲下來找了一塊石頭,磨了起來。


    其他人可能等得有些著急了,在不遠處喊道:


    “你們好了沒有啊!”


    “馬上馬上!她有點拉肚子!”


    我大聲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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