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先生的問題。我並沒有急於回複他。因為,說實話,我也確實沒想好要怎麽處理他。


    雖說他想弄死我們,但我們畢竟也沒死,而且他又讓阿讚納把刀疤身上的邪魄驅除了,歪打正著也算救了刀疤。


    至於他和阿讚納的那些齷齪的事,倒也輪不到我們去伸張正義。可不殺他,他或許會危害更多的人,但殺了他,好像又不是該我們做的事……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抉擇。


    可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刀疤的火爆脾氣直接爆發了出來,衝著陳先生憤憤的說道:


    “要不是我們命大,要不是我們理智,早被你抹了脖子!沒準現在已經成了你的刀下鬼了。


    老子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你!你他媽還有臉問我們怎麽處理你?我倒是想問問,咱們換一下身份,你會怎麽處理我們!?”


    “刀疤,先別激動。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想要問他。看他的態度如何了再做決定不遲。”


    杜薇在一旁試圖讓刀疤緩和一下情緒,同時,可能她心裏還有一些沒有弄明白的事,想要讓陳先生說出真話。


    刀疤聽到杜薇的話,憤憤的說了一句“操!”,便沒再說話。


    而走在前麵的陳先生卻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你們還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隻要我能告訴你們的,一定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我轉頭看向杜薇,心想著她還有什麽想要問的?


    杜薇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然後問道:


    “你怕阿讚納死掉,一定不是出於對他師徒之間的情感,我說的沒錯吧?”


    陳先生被杜薇的這個問題問的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漸漸放慢了腳步。


    他的動作,基本上已經做實了我們的判斷。


    我們沒有催他回答,繼續跟著他的腳步走著。


    許久之後,陳先生才緩緩說道:


    “沒錯。是為了我自己。”


    陳先生倒是說了句實話。


    這回答,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說吧。你那麽怕他死掉,到底是為什麽?我猜,一定是對你有什麽好處吧?”杜薇接著問道。


    “既然你們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瞞著你們了。我之所以那麽怕他的元神毀掉,是因為那個祭祀還沒有完成。那個祭祀一旦完成,阿讚納便會附身於刀疤的身體。這些你們都是知道的。


    而我的身體,其實在若幹年前也已經查出了不治之症。我希望在他成功附身刀疤身體,尚未完成整套儀式的時候,將他移動。這時候,他就會魂飛魄散。刀疤的身體,也就相當於一具空殼。


    而在這個時候,刀疤的身體,便可以為我所用了,我會把我的魂魄附身於刀疤這副軀體之上。以求讓我多活幾年。


    整件事,其實就是利用他的祭祀,以及他的法事,而為自己附身刀疤而已。因此我才擔心他的元神被你們毀掉。”


    原來如此,他為自己的私利,一直在利用所有人。


    聽到這裏,刀疤又不淡定了,直接開罵:


    “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老子把你當救命恩人,你卻惦記我的身體!你還是個人嗎?”


    陳先生被刀疤的話弄的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許久之後隻能無奈的說道:


    “確實是我的錯。不過,現在既然我落在了你們手裏。那現在要殺要剮,任由你們處置了。”


    “到了山下再說吧。”


    杜薇沒有立刻決定如何處置陳先生,隻拋出這麽一句話。


    陳先生還是有些擔心,直接停了下來。


    “怎麽?你還有什麽話說?”我不禁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在你們去馬來西亞取到周老板的那批貨這件事上,助你們一臂之力。並且,關於拿到那批貨的很多信息,我也可以告訴你們。當然,如果你們能放過我的話。”


    陳先生刻意壓低聲音的說著,就好像他知道了什麽重大秘密一樣。


    而刀疤卻不屑的說道:


    “你知道的那些消息,周老板不是也知道嗎?他想拿回那批貨,肯定會把消息告訴我的。還需要你告訴我們?”


    陳先生看著我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隨後說道:


    “他的那批貨在哪裏被扣的你們知道嗎?”


    我們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他倒是還沒說。不過等我們去了馬來西亞,他不就告訴我們了麽?畢竟是他自已想要拿到那批貨。”


    陳先生沉默片刻,點了一支香煙,然後緩緩說道:


    “馬拉西亞的雲頂賭場,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雲頂賭場?這個當然聽說過。那是馬來西亞最大的賭場,亞洲第二大賭場,坐落在雲頂高原。同時,這家賭場也是馬來西亞境內唯一的一所合法賭場。整個賭場加上配套的酒店占地有4900公頃。基本占據了整個雲頂高原。這也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有錢人前去豪賭。


    而在豪賭的過程中,不少賭客輸的傾家蕩產,無奈直接從山崖上跳了下去或者直接自縊在酒店裏的事情也數不勝數。這也就讓雲頂賭場,有了一絲恐怖和神秘的味道……


    難不成周老板的這批貨,實在雲頂賭場被扣的?


    想到這裏,我說道:


    “難道……”


    不等我說完,陳先生繼續說道:


    “沒錯。他的貨就是在雲頂賭場的vip貴賓廳交易的時候被人搶走的。而雲頂賭場的貴賓廳,必須持有會員卡才能進入。


    不僅如此,在雲頂賭場的諸多普通人無法進去的場所,都需要攜帶貴賓卡。否則,你們想去哪裏必然受限製。


    也許你們覺得,你們過去辦理貴賓卡不就好了嗎?可實話告訴你們,這一張貴賓卡3萬美金的年費倒是小問題,但目前的情況是,會員卡總數是固定的,目前所有的會員卡已經辦理完了。


    如果想辦,必須要等明年,如果有會員卡的持有者決定在明年不續辦,你們才有資格辦理,而就算有資格,也需要層層審核。你們也不一定可以辦得到。


    但如果你們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2張貴賓廳的會員卡,方便你們出去貴賓廳,以及其他普通人無法進入的場所。如此的話,才有可能拿到那批貨。否則,賭場內的很多地方你們都進不去,你們又如何能拿到那批貨?


    還有,究竟是誰把那些貨扣了,你們一定也不知道!別說你們,就連周老板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你們在這種情況下,去尋找這批貨物,猶如大海撈針。你們難道不想輕鬆一些拿到貨物嗎?


    這樣算下來,這筆交易,你們穩賺不賠。”


    “2張如此難辦的會員卡?你是怎麽弄到的。我們又怎麽相信你那2張卡是真的?”杜薇問道


    “怎麽弄到的就沒必要告訴你們了。但是,真假你們可以自己分辨。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讓他們把這2張會員卡的身份信息變更為你們之中兩人的身份信息。”


    說著,陳先生把手伸進了錢包,從錢包裏拿出來兩張外觀極其精美的黑色鑲嵌金邊的卡片遞給了我。


    這兩張卡片,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會員卡,整張卡片純黑色,盡顯莊重大氣。卡片上麵繪製著雲頂高原與雲頂賭場,看起來氣勢磅礴。左上角鑲嵌著金色的馬拉西亞國花——扶桑花,右上角則鑲嵌著雲頂集團的logo。整張卡片做工精良,看起來就讓人有一種高貴的感覺,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我接過卡片,遞給杜薇。杜薇拿著卡片仔細觀察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


    “應該是真的。不過……這裏隻有兩張會員卡,怎麽能讓我們五個人進去?”


    “一張卡片可以帶兩個人。你們放心。如果你們放過我,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更改會員卡的信息。”


    陳先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們,等帶著我們的答複。


    我們幾人互相看了看,並沒有說話,但是我從大家的眼神中,讀出了統一的意見。


    於是我說道:


    “那你現在打電話更改信息吧。”


    陳先生聽完我這句話的一瞬間,臉上劃過一絲重生之後的慶幸與喜悅。


    “你就不怕我們在你給我們變更個人信息之後,再殺了你?”杜薇冷冷的問道。


    “你們不會的。”


    陳先生沒有說太多,直接拿起了電話用中文在電話裏通知服務人員對會員卡進行了變更。


    “辦好了。你們拿著這兩張卡,基本可以在雲頂賭場內部暢通無阻。”


    “那又是誰扣下的那批貨?這個你也要告訴我們吧?”杜薇繼續問道


    “當然了。馬來西亞第一降頭師,人稱檳城鬼王的人,你們有聽過說過嗎?”陳先生回答之後,又反問了我們一句。


    “好像聽說過,但是他不是早就死去了嗎?”


    我搜索了一下腦海中曾經的記憶,這個人確實有聽說過,被整個馬來西亞的人傳的神乎其神。想必也確實是有很大的能耐的人。但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嗎?


    陳先生在我回答之後,繼續說道:


    “沒錯,他確實已經死了很久。但是,他有一個徒弟,很少有人知道。而也有傳聞說,他這個徒弟,就是他死後,他的靈魂用降頭術控製的傀儡。


    但是到底是怎麽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這個人搶走了那批貨。但無論他是師承檳城鬼王,還是他就是檳城鬼王控製的傀儡,那他的降頭術,肯定是頂級降頭師的水平。對付這樣一個人,從他的手中把貨品搶過來,你們覺得容易嗎?”


    我們聽完陳先生的話,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事還真不好辦。可他又是怎麽樣知道這些的呢?他該不會是嚇唬我們吧?


    正在我們愣神的時候,陳先生繼續說道:


    “你們可能在想,我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的呢?你們忘記了我的職業了嗎?東南亞的邪術之間都有相通的地方,而我們也會經常去各地相互探討,研究。就好像是一個圈子。


    那圈子內的事,我們多少會有一些耳聞。之所以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周老板,一來是因為我跟他的熟悉程度沒有到那一步。二來,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圈內極少人知道的秘密,必然不會輕易告訴外人。但今天我為了保命,對你們表示誠意,可以把我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你們。你們也必須保證,在我都告訴你們之後,一定會把我放了。”


    “你說,我們保證,隻要你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把你放了。”


    現在來看,這比交易還是劃算的。這樣可以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


    聽到我們這樣說,陳先生繼續說道:


    “他之所以拿走那批貨,就是因為那批貨價值不菲。他利用降頭術,把帶貨過去交易的幾人直接變成了他的傀儡。


    隻有一人逃脫回來,但也是神智不清。在這種情況下,他告訴周老板,隻說那批貨品是被人扣下了。


    要知道,降頭術,在馬來西亞是一種非常盛行的邪術。一旦有合適的機會把別人下了降頭,那被下降頭的人要麽為其所用,任其擺布,要麽就會失去心智,整日瘋瘋癲癲。你們想對付這樣一個厲害的降頭師,最好提前有一些心理準備。同時,也要小心被人下了降頭。”


    “你說這麽多,除了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就沒有什麽能幫我們免於被下降頭的方法嗎?”刀疤不耐煩的問道


    “既然我們達成了協議。我肯定會幫你們一些。至於能幫到你們多少,就不好說了。”


    說著,陳先生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個佛牌,遞給了我。之後繼續說道:


    “我也沒有太多的佛牌,隻有這三塊。送你們了。這三個佛牌是阿讚納用那些嬰兒的骸骨親手製成的。法力還算不錯。可以幫你們抵擋一些災禍。但是我也隻有三塊。至於誰帶,那你們自己決定吧。能幫你們的,也隻有這麽多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就到此結束了。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說著說著,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到了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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