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知道自己天真了。


    尋思著第一天體能訓練應該是從簡單的開始,然後循序漸進一步步增加強度。


    誰知道……


    這剛開始,就是奔著弄死自己去的!


    訓練室內。


    訓練室,是二隊安全地下室裏最大的區域了。


    體能訓練區、技能練習區、格鬥擂台、一條長泳池、還有一個超高封閉度的室內靶場。


    此時江淵就在訓練室內的一台跑步機上跑著步。


    這台跑步機,與正常跑步機不同。


    先不說這台跑步機是特殊改裝過的,最高轉速達到了駭人的……反正就是汽車跑到80碼的那個速度。


    另外在跑步機左、右、後,都安裝了一塊特製的鋁合金板。


    一根根細針、長圖釘、磨尖的釘子釘在上麵。


    但凡跑慢了,或者想從兩側跳下去不跑了,那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江淵表示很慌。


    此時他背上已經被紮得鮮血淋漓,雙腿沉重麻木到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肺部則如同燃燒著一團熊熊篝火,連同咽喉都被烤得幹裂般的疼痛。


    汗水混合著鮮血像花灑一樣灑落,‘呼哧,呼哧’的喘息如同鼓風機。


    其實他奔跑的速度並不算多快,主要是時間太久、距離太長的。


    跑步機上的液晶表顯顯示,他一共跑了29.5公裏,持續時間為168分鍾。


    旁邊。


    站著肖豐羽和王柔兩人。


    肖豐羽在觀察著江淵的奔跑姿態和距離、用時。


    王柔則一直盯著江淵的心率和狀態。


    在江淵的手腕上,還佩戴著一個實時監控心率的手腕,上麵顯示的心率是167一分鍾。


    “差不多了。”


    王柔再看了江淵的狀態一眼後,扭頭對旁邊的肖豐羽說道。


    肖豐羽輕輕點頭,等距離一到30公裏,這才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要不怎麽說是特製的跑步機呢。


    這跑步機,本人是無法操作的。


    所以想要偷懶是不可能的事情。


    跑步機慢慢停下,肖豐羽也將鋁合金板打開,江淵喘著粗氣,顫抖著雙腿慢慢走了出來。


    剛想一屁股坐地上,肖豐羽便沉聲道:“不要坐下,剛運動完得站著,先深呼吸慢慢調整,等心率恢複了再休息。”


    聞言,江淵隻能咬牙站著。


    王柔在江淵出來後,馬上拿著一個小藥箱走了過去,替江淵處理傷口。


    王柔是隊裏的醫生。


    二隊,一共有三個保障者、兩個救贖者。


    保障者分別是王柔為首的肖豐羽、林樂這三人。


    救贖者,就是胡錚鋒、池中月二人了,他們兩個等階最高、實力最強。


    而胡錚鋒雖然是隊長,實際上一旦有什麽任務,王柔才是那個出謀劃策的人,胡錚鋒也得聽她這個副隊長的。


    王柔在給江淵治療傷口,肖豐羽則皺著眉搖頭說:“江淵,你這個成績太普通了,甚至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都可能比你這個成績要好。”


    “三十公裏,你竟然跑了兩小時五十分鍾,看你的樣子還堅持不下去了,你這體能未免太差了。”


    江淵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苦笑。


    他是一個身穿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


    在地球的時候,他同樣沒運動過,就一很普通的青年。


    各方麵素質,連地球上一些常年運動的人都比不上,更別說這個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了。


    “但是你能堅持下來,全程連一句喊停的話都沒說,這倒讓我很高興。”


    肖豐羽露出了一絲微笑:“看得出來,你的確是在盡你全力了。”


    “從明天開始,我會繼續增加你的訓練量,能接受嗎?”


    這也是肖豐羽的一句試探。


    就連在江淵身後給他處理傷口的王柔都抬起眼眸,淡淡瞥了他一眼,繼續開始處理。


    江淵臉上布滿了汗珠,還是簌簌狂落著,卻咧著嘴,露出了一個極其陽光帥氣的笑容:“當然。”


    “跑步前我已經說過了,想怎麽訓練你請隨意,我全會照做!”


    江淵那帥氣俊朗的笑容讓肖豐羽忍不住癟了癟嘴,這該死的帥氣。


    但聽到江淵這個回答卻又令他開心的笑了起來。


    身後,王柔始終嚴肅的臉看不出什麽來,但微微勾勒的嘴角透露出她也非常滿意江淵的答案。


    剛剛江淵的回答但凡有一點退縮的意圖,他們絕對會匯報給王大媽申請撤回江淵的偽裝者培養計劃。


    連身體上所承受的痛苦都沒有毅力堅持下去的人,憑什麽覺得他能夠在以後的敵人老家活下來?


    可別到時候將他們都給坑死了!


    因為偽裝者沒有足夠的毅力和心理素質,反過來將自己隊員全部坑了的案例還真發生過不少,他們當然得慎重對待。


    好在江淵並未讓他們失望。


    “好好休息。”


    王柔幾下替江淵處理完傷勢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肖豐羽則上前,毫不嫌棄地摟著江淵的咯吱窩——


    他想摟肩的,但手隻能搭拉上去,之前試過一次了不舒服,於是這次幹脆摟江淵咯吱窩了。


    笑容燦爛地說道:“走走,今天上午的訓練結束了,咱吃飯去!”


    “我跟你說啊,林胖子那手藝是真沒得說,下午你還有訓練和學習計劃,就不喝酒了。”


    “等晚上結束的,咱必須得好好喝兩杯!”


    在地球,江淵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咯吱窩有些癢癢,他忍!


    也是露出發自內心的笑,點頭道:“行,晚上必須喝兩杯!”


    “哈哈,說定了,走著!”


    兩人說說笑笑地朝食堂走去。


    來到食堂,隻有林樂、王柔、池中月三人在。


    說是食堂,更不如說是餐廳。


    他們二小隊一共就這麽幾個人,一張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豐盛菜肴。


    林樂戴著廚師帽、圍著圍裙,還在不斷往桌上端著菜。


    池中月在玩著手機,王柔則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看著。


    胡錚鋒不知道去哪裏了。


    “來啦?第一次體能訓練過後是不是很累?”


    看到江淵,池中月露出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或許是江淵已經是隊友的緣故,之間沒有了生分,顯得美麗又活潑,真如鄰家小仙女。


    “感覺肺快炸了,腿也不是自己的了,喉嚨還火辣辣的。”


    江淵苦笑著回答,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很正常,好消息是下午你沒有體能訓練計劃了。”


    “壞消息是吃完晚飯你還得進行一次這樣的訓練,晚上九點才能回家。”


    “不過你晚上要是能更快結束體能訓練,就能更早回家。”


    “哦對了,這裏的確有空餘的休息室,但在熊勇出現之前,你隻能每天回來跑咯!喝水吧。”


    池中月甜笑著,美麗的小鹿眼似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拿了一瓶水放江淵麵前。


    江淵擰開瓶蓋直接一口氣喝光了,這才舒暢地出了口氣,旋即無所謂地說:“訓練就訓練,現在多吃苦,以後少流血。”


    “在這個處處充滿了危險的世界,任何懈怠都可能死亡,吃點苦算什麽。”


    江淵心態擺的很正。


    這也的確是他心中所想。


    毅力,他從來不缺。


    十多年的福利院生活,十六歲開始獨自一人闖蕩,無依無靠吃過無數的苦,早就練就一顆堅韌的心。


    池中月驚訝地看著江淵,認真地點了點頭,蕩來一抹芬芳:“你有這樣的想法和心態,我可以放心地輔佐你了。”


    “你現在不要喝太多水,你得吃東西,水喝太多會漲肚子的。”


    見江淵還要去拿一瓶水,池中月連忙說道。


    江淵馬上就縮回了手,笑著說:“知道了。”


    “開飯啦!這道野參燉泥鰍江淵你可要多吃點,這可是真正的三十年老野參!”


    這時林樂端來了最後一道菜,眾人也紛紛起身拿筷子拿碗盛飯,開始吃飯。


    該說不說,林樂這手藝當真是沒得說的,他這一身肉真沒白長。


    這味道是真絕了。


    加上消耗大,江淵足足吃了三大碗飯、掃蕩了一大堆菜,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


    感覺身體似乎都恢複了不少元氣。


    中午吃完飯,江淵休息了半個小時。


    然後就和王柔一起進了她的書房。


    他現在要學的,是心理學、微表情學!


    之後,是池中月教的偽裝,這就是下午的課程。


    晚上就是第二次體能訓練了。


    明天的訓練計劃還會不一樣。


    總之。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江淵不會有多少空閑時間了。


    忙碌,且充實。


    如果沒有熊勇這個心腹大患壓在心頭的話就更好了。


    今晚回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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