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浩瀚無垠的天地間,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一觸即發。


    “你的修為是怎麽可能再精進一步的?”


    大祖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明明這家夥已經隻剩下一副陰神體魄,肉身早就湮滅虛無,可現在還能夠再上進一步!


    這疑惑如同一團迷霧,他如何都想不明白!


    但他馬上就穩定心神,因為他用不著這麽操心,這個答案很快就能弄個清楚!


    身為蠻荒天下大祖的他,靜佇在長城之下,目光緊緊盯著上麵,隻要一聲令下,自己麾下的妖族兵馬衝向那道仿佛天塹一般的長城。


    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隻要成功,他便能夠將蠻荒天下的氣運與浩然天下相接!


    到那時,他登臨十五境,整個世間何處不是他自由之地?


    他的目光湧動,在此時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站在巔峰,俯瞰眾生的那一刻,心中的豪情壯誌幾乎讓身邊的孩子在一刹那間被壓作肉沫!


    此時,陳清都卻難得地擺出一副話家常的模樣,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淡然,“老友,你想不通的事情,多去,何必這麽執念深重?”


    陳清都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出劍,也不適合與大祖爭鬥。他們之間的大戰,根本就不會出現在此地。


    他們就像是兩位人間軍隊對陣的統帥,各自有著自己的領域和使命,王不見王,將不對將。


    他們互為苦手,卻不能真正地展開一場生死相搏。


    因為他們都明白,他們的勝負,最終還是要靠著自家的城上城下這一群自家的後輩們去換取。


    大祖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嗬嗬,那小子沒來?”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迅速地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那個讓他蠻荒妖族損失慘重的年輕人。


    在他心中,隻要那個滿身都是心眼子的小子不出現,那麽這些滿腦子就知道直來直往的劍修,就不再會是妖族的對手。


    隻是話音落下,一道聲音忽然在城頭響起,如同炸雷一般,打破短暫的寧靜。


    “怎麽?想你爹了麽?”


    這聲音中帶著調侃和不羈。


    老大劍仙聽到這聲音,立刻看向聲音的來源,劍氣長城不遠處的天外忽然出現一道道流光溢彩,等到化作人形後,老大劍仙欣慰一笑,化作雲煙消散不見。


    陳清都向來如此,孤獨地守著劍氣長城。


    隻要他在,劍氣長城就在。


    哪怕此時他的身影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他的存在卻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讓整個天下都難以對他忽視。


    城頭上的人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熱鬧起來。


    “哈哈哈,二掌櫃的,又回來?!”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會回來!”


    “哈哈哈,說得好啊,二掌櫃的一出口,就知道有沒有啊!”


    眾人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充滿喜悅和興奮,原本蠻荒妖族那氣勢滔天的威壓也在這個青衫年輕人出現的刹那再也不見蹤影。


    大祖的臉色一沉,他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但他很快就恢複平靜,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戰局。他輕輕跺跺腳,整個人就消散在原地,下一刻就馬上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


    側目後看,所有妖族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他們都知道,這場大戰已經無法避免!


    “殺!” 大祖一聲令下,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天地。


    無數妖族如同潮水一般,朝著劍氣長城地發起衝擊。他們的身影如潮水般洶湧,帶著無盡的殺意和瘋狂。


    陳平安站在城牆上,緊緊地捏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無畏,他望著城下的那些妖族,心中沒有絲毫畏懼。


    “殺!” 他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力量和決心。


    他的命令如同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城上眾人的鬥誌。


    “殺!”


    無數飛劍應聲而起,各自化作劍雨,如同一波波洶湧的浪潮,一茬茬地開始收割著妖族的生命。


    劍雨所過之處,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慘烈的大戰,一觸即發。


    這場戰鬥,仿佛沒有盡頭,雙方都在為自己的信念和榮譽而戰。而這一戰,也持續十年之久。


    觀湖書院。


    今日的張老夫子難得地朝著學生的舍館走去。


    他的步子很輕,仿佛生怕打擾到什麽。


    途中,不少人看到他都要行禮,卻被他紛紛揮手拒絕。


    他的心中似乎有著自己的目的,徑直來到一處舍館外。


    此地幽靜,又有竹林環繞,看上去好似是對一個學生的冷落,實際上卻另有考量。


    張老夫子靜靜地站在舍館外,心中思緒萬千。


    這裏麵那個叫做徐長風的學子,充滿朝氣和才華的年輕人。


    就在這時,舍館內傳來輕微的鼾聲。


    張老夫子微微一笑,他知道,那個學生就在裏麵。他輕輕地推開門,走進去。


    舍館內,一個模樣異常俊秀的年輕儒生正埋頭趴在床上,他輕輕地哼兩聲,剛要翻身,卻像是感知到整個房間的光線出現一絲變化。


    他立刻站起身來,睡眼惺忪地看著麵前的夫子。


    “啊?先生,您怎麽來?” 此人正是已經十八歲的徐長風,有些驚訝和疑惑。


    他近日挑燈夜讀,剛休息沒多久,就感覺到房間裏有人走動。他本以為是自己太累產生的幻覺,卻沒想到竟然是自家的先生。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眼中滿是慈愛, 聲音溫和而親切,讓人如沐春風,“長風,你近日可好?”


    徐長風連忙行禮,“先生,學生一切安好。隻是近日學業繁重,有些疲憊罷。”


    張老夫子點點頭,“長風,你勤奮好學,這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不可過度勞累。”


    徐長風感激地看著先生,“先生教誨,學生銘記在心。”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心中滿是欣慰,這個年輕人是那位留下來的人,日後前程定然無限風光。


    “長風,如今你也十八歲,可有什麽打算?” 張老夫子問道。


    徐長風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先生,學生想繼續努力學習,將來為天下蒼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張老夫子點頭,“好,有誌向。但你也要知道,人生不僅僅隻有學習,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你要學會平衡,才能走得更遠。”


    徐長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先生,說道:“先生,學生明白。”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心中感慨萬千。


    “長風,如今我已掛上賢人的名頭,境界也有所突破。” 張老夫子說道,“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徐長風搖搖頭,說道:“學生不知,請先生賜教。”


    張老夫子微微一笑,說道:“這意味著我有更多的責任和使命。我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為後人樹立榜樣。長風,你也要努力,將來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


    徐長風知道,在他入書院後許久,才發現,原來這些先生都是神仙。


    徐長風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先生,學生心中並無太多想法。隻是覺得先生們言出法隨,能夠輕易地就將道理刻印在人心中的法術實在厲害。”


    張老夫子點頭,道:“長風,你說得沒錯。儒家的法術確實有其獨特之處。但你也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你不能隻看到別人的優點,而忽視自己的潛力。”


    徐長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先生,說道:“是,先生,學生明白。”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心中滿是欣慰。


    他知道,這個學生很聰明,一點就通。


    他相信,隻要徐長風能夠保持這樣的心態,將來一定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


    “長風,你可知道,自從平安哥十年前托人寄送一封信,告訴你要出遠門後,你就再也沒見過他,是為何故?” 張老夫子忽然想起一事來,問道,“你心中可有想念他?”


    徐長風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先生,學生自然想念,很想知道他現在何處,過得如何。”


    “長風,你重情重義,這是好事。但你也要知道,人生充滿變數。我們不能總是停留在過去,要向前看。”


    “先生,學生明白。”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個孩子已經長大,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人生就是這樣,聚散離合,在所難免。你要學會適應,才能更好地生活。”


    “先生,學生明白。”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心中滿是欣慰。


    徐長風記得一次回到山上,結果就隻有暖樹,周米粒,陳景清他們在山崖上等著自己,其它幾個山頭上的客人倒是不少,隻是你生性喜靜,從來不湊熱鬧,也就少好多樂趣。


    “先生,學生生性喜靜,不喜歡熱鬧。那些客人雖然很多,但與同窗並無太多共同語言。學生寧願一個人靜靜地看書,也不想去湊熱鬧。”


    “長風,你有自己的選擇,這很好。但你也要知道,人生不能總是一個人走。有時候,我們需要和別人交流,才能更好地成長。”


    “謝謝先生教誨!”


    “長風,現在馬上臨近過年時分,就要回山,你心中可高興?” 張老夫子又想起來一事,調侃道。


    徐長風微微一笑,說道:“先生,學生自然高興。學生歸心似箭,熬一宿總算完成課業。此時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收拾衣服,就趴在床上打算美美睡上一覺,準備騎著黃狗朝自家山頭奔去。”


    張老夫子點點頭,說道:“好,回家過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你要好好珍惜這段時光,多陪陪家人。”


    徐長風感激地看著先生,說道:“先生,學生記住。”


    張老夫子看著徐長風,心中滿是欣慰。他從懷中拿出一些糕點和春聯,遞給徐長風。“長風,馬上過年,這些糕點和春聯,拿去你山頭那邊,討個吉利。”


    徐長風接過禮物,眼中滿是驚喜。“啊?謝謝夫子!”


    他下意識地就知道這些禮物的用處。


    他心中想著,這些糕點可以分給阮秀姐姐和李柳姐姐。他要把多的給阮秀姐姐,少的給李柳姐姐。


    不然李柳姐姐長胖,身材走樣,到時候可嫁不出去,愁死個人,還得要他多出麵才行。


    至於阮秀姐,反正都那麽圓的臉,再吃點也沒事兒。


    還有春聯,這東西他是聽暖樹姐說過的,平安哥小時候家裏窮,最大的願景就是貼春聯。在他看來,這看似很小的一件事,卻對徐長風來說很大,隻要關於平安哥的都大!


    徐長風本來打算朝著先生作個禮數,結果馬上想到之前的勸告,就硬生生地忍住,隻好道聲謝。“先生,您真是太好,這些禮物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等回到山上,就送給阮秀姐姐她們。”


    張老夫子微微一笑,說道:“好,知道你小子孝順。不過,回家路上千萬別逗留,莫要與那山水精靈產生衝突。若是…… 算,你繼續睡吧。”


    張老夫子本來還想要交代一二,結果看到門外忽然鑽進來一條黃狗,瞬間沒交代的心思。因為這條黃狗已經突破金丹境。而且還是血脈極為精純的那種雜血!比之上古某個吞日凶獸一脈,不遑多讓!他交代這小子不要惹到別人,還不如交代這條狗,不要去嚇到旁人。


    張老夫子心中暗暗搖頭,沒曾想黃狗直接看出他臉上的嘲諷,立馬朝著他叫嚷起來。


    “汪汪、汪汪!”


    “右護法,你又要亂來是不是!” 徐長風剛收禮,哪能讓黃狗惹到自家先生,連忙走過去,拍兩下黃狗的腦袋,訓斥道。


    “汪?”


    “你要是再對先生無禮,那我到時候就帶著禮物跟阮秀姐說,這送糕點的先生就被你凶一通!”


    “汪汪汪!” 黃狗聽到這名字,趕忙搖起尾巴來,同時將腦袋盡量地埋地上,讓自己的背部盡量展現得像是一道極其平滑的曲線,狗臉上呈現出一副和善的麵孔。


    “恩,這才乖嘛。” 徐長風伸出手摸摸它的腦袋,哼哼笑笑,“走!準備回家!”


    徐長風看著黃狗,心中滿是歡喜。他知道,這條黃狗雖然有時候很調皮,但卻是他的好伴讀。


    也就是在這些平凡日子裏,


    大事與小事,都這麽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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