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特別是對於我們新設的外科病房而言。”


    作為主治醫師的期望非常高,王陽功在急診手術方麵的重要性不容忽視。作為一名優秀的醫務人員,保持好心情對提升治療的成功率至關重要。一次不慎的失誤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林帆跟隨在肖醫生身後走進了術後護理的房間,令他驚奇的是病人體征異常穩健,並未因為低能攝取而顯疲軟或藥物分解不良。


    反而是病人體內藥物代謝比那些體態健碩的常人更具活力。


    “這些人都消瘦了許多,但實際上,他們的健康狀況良好,恢複速度快於常例。”林帆不禁為他們的康複感到鼓舞。


    林帆巡查了病房內的其他人,他們都呈現相對穩定的情形。這時,肖醫生略感困倦地說:“我也羨慕你們年輕人的體力,今天暫時無法帶你們出去享受生活。”


    疲憊的肖醫生伸了個懶腰。他下午已連續進行了多小時的手術,現在已經臨近晚上9點。雖然感到有些疲乏,住院醫生如林帆卻不能頻繁請假,在急診室堅守是常態。


    肖醫生先行返回家中,林帆則回到辦公區,卻發現李戈依舊沉浸在撰寫病情報告之中。


    "李戈還在忙碌嗎?別這樣,稍微放鬆一下吧,今天就由我請你晚餐。"林帆向辦公室裏的同事們宣布了自己的打算。


    在林帆的辦公室裏,寥寥數人。陸明、李歌、李勇以及林帆,一共四位成員,加上偶爾來訪的孟嶽,則剛好湊成五人小團隊。


    “林醫生,心情好嗎?


    這是我頭一回請同事們品嚐零食,為了和醫生你互換班次,所以我必須在此之前消滅這堆點心。”李勇打趣道。


    “它們也許稱不上佳肴,但一定能飽肚子。”林帆利用外賣應用訂購了幾百元零食,然後耐心等候送貨,耗時一個小時。


    剛剛結束訂單沒多久,他接到了孟嶽的電話。


    “孟嶽,有緊急事情嗎?”林帆疑惑詢問。


    “林帆,快到六樓的消防通道來。記得通知李哥。”孟嶽簡短地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林帆心中納悶:他怎麽忽然需要找李歌?接著,他看到李哥似乎理解了情況:“孟嶽和我們的關係非同一般,走吧,上六樓。”


    他們一同奔向六樓,因這不是常規行動,所以選擇使用消防通道。抵達後,林帆準備聯係孟嶽,後者突然抓住他。


    “安靜,保持靜默!”孟嶽的手指著防火出口對麵。那裏,一個女人正坐在窗戶邊,用胳膊環抱窗台,身體晃蕩著,情況令人揪心。


    “是……”林帆瞪大眼睛,立即意識到了什麽。這位病患可能正麵臨崩潰邊緣,許多人選擇在這種醫院環境下尋短見,是因為無法承受高昂的住院和醫療費用所帶來的壓力。


    據統計,這種現象可能占據了城市所有案例的一半之多。盡管醫院希望能幫助患者,但對於部分無法承擔的,他們僅靠保險援助。可惜許多貧困家庭恰恰缺乏此類保障,使得這一困境更為棘手。


    許多醫生甚至曾在巡查期間發現病人從窗戶墜下,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醫院逐漸縮小了窗口的尺度。但也因此讓病人更難以實現輕生,甚至導致他們在絕望中轉為欺詐,將注意力移到屋頂,給醫院帶來更大困擾。


    此時,當林帆陷入思考,李歌已悄然走到病人身旁。強烈的風吹亂了窗邊病人的秀發。


    孟嶽幾乎脫口而出的時候,林帆迅速將他攔下,並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李歌則毫無遮掩地跟隨在他之後,與那位女子麵對麵。


    林帆內心湧起一陣緊張,他知道若是此刻女子跌出窗外,現場所有人的生活也將因此變得無法挽回。


    “你好。”一聲輕呼,打破了寂靜走廊的氣息。


    回頭看向這邊,盡管林帆看不清病患的臉,但他卻注意到,抓著窗台顫抖的手臂。令他詫異的是,那個女病人居然已經開始向窗外滑落。


    李哥簡短的話語讓林帆目瞪口呆。在如此情況下,李歌更像是警方的危機談判代表,而非醫生的角色讓他倍感驚愕。


    "我不是讓你去拜托大哥李嗎?你如何養育姐姐出來呀?"


    孟嶽目光緊緊鎖定林帆。


    兩月齡時孟嶽就預計他會搗亂拆家,沒想到林帆竟帶來李格。她們倆就像一對雙胞胎豌豆,李歌兄妹的手碰觸到林帆,他們相似到令人驚訝。還好女病人沒出狀況,否則孟嶽與林帆間的爭吵恐怕還將延續。


    李格扶著那名女病人走進來,此刻林帆才看到這位女士的臉。她三十五幾歲模樣,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寥寥可數的頭發。


    顯然,這位是正在化療的病人,係統界麵上的病情指示也很明確了——肝癌!這可是讓貧苦大眾飽受絕望折磨的疾病之一。許多人窮困不堪之下隻能選擇從醫院高樓上一躍結束生命。


    “姐妹,生命確實珍貴。人生隻有一次,你能挺過任何難關的。”


    即便對她的家庭背景了解不詳,從她衣飾平凡可以推測家中不太寬裕,林帆仍是給出一些鼓勵的話語。


    “謝謝。”


    在女子從窗台回到地上後,原本或許該有覺悟的她,眼睛明亮透徹,並未露出瀕死的氣息。


    此刻,四人便站在六樓的對話著。


    在這場合中,李格及孟嶽與女性病人更為交流頻繁,林帆則更像是旁觀者。通過對話,她也漸漸了解到這位病痛纏身的女人其實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位女病人的名字叫做謝琴,現年35歲,有一個非本地的孩子是位酒店的服務生。一年裏常規進行健康證書和全麵體檢時,不幸地謝琴發現了身體的問題。


    醫院診斷報告顯示,謝琴患上了晚期肝癌,必須立刻住院接受醫治。通常,在t市第一醫院接受癌症治療的人寥寥,富裕些的會選擇鄰近的省級都會——江城。


    謝琴出身農村,夫妻兩人收入微薄,每個月僅能存儲約兩千元供孩子上學、租房及日常生活開銷。麵對病痛初期,謝琴並未輕言放棄,然而在幾天內消耗家底的救治後,她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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