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槍聲,讓偵察兵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幾分。


    隻是他們的距離太遠,已經太晚了,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偵查兵認出了馬六指的身份,匯報之後,也就沒了晚上的抓捕,一個小隊直接就去了馬六指家裏。


    賈張氏看到七八個帶槍的人民戰士,沒有害怕,臉上卻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直接跪了下來大喊大叫,


    “救命啊!快救我啊!你們再不救我!我就要被打死了。嗚嗚嗚…………,騙子,都是騙子。”


    “馬六指是個賊,他是個大賊,偷了很多東西,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槍斃。”


    “對對對,還有那個張家村的那個村長,還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他騙我。”


    “他說馬六指是個好人,我天天挨打,我還懷著孩子呢!身上都給打爛了。”


    “救我,救我,政府,你們一定要救我,你們不是說為老百姓當家做主嗎?我都快被打死了…………。”


    戰士們瞧見這麽一位腿都看不到的婦人,就這麽跪在他們麵前號啕大哭,哭天搶地,鼻涕橫流,


    這讓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賈張氏是真傷心,要不是馬六指說,她要是敢跑,就把她兒子孫子全殺了,她賈張氏早就跑了。


    不敢跑,隻敢等馬六指喝多睡著了,偷他的錢。


    也不敢多偷,每次就偷個一兩張,不敢留家裏,全都寄給賈東旭。


    她希望秦淮茹能看在經常寄錢的份上,想辦法把她接回去。


    十分鍾過去了,看到賈張氏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由於賈張氏情緒太過激動,根本就不聽別人說話。


    這些戰士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畢竟通過賈張氏的描述,很明顯這是個受害者。


    人民的戰士要敢對人民動手,那後果可就大了。


    幾人商量一下,留下兩個人看住賈張氏,其它人負責搜查。


    直到又過了二十分鍾,賈張氏才緩過神,用希冀的眼神看著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人說,“jf軍同誌,你們會救我的對嗎?我兒子是四九城軋鋼廠的工人。”


    這位同誌對著賈張氏敬了個禮說,“張翠花同誌你好,我叫劉鐵軍,你說馬六指打你,我們需要驗傷,以確保你話語的可信度。”


    賈張氏哭了這麽久,總說馬六指打他。


    但是戰士們看著白白胖胖的賈張氏一點傷也沒有,臉色也非常紅潤。


    別說農村人,就是城裏人,也很少見到這麽胖的,很明顯這些戰士都不信。


    這位戰士說完話從隊伍後麵走過來兩個女同誌,指了指裏麵的房間。


    賈張氏可是一點都不心虛,她雖然看不到後背,疼痛絕對是真的,還有屁股上,她自己就能看到。


    要不是天冷,還碰到一個好心的老太太給他擦藥,恐怕早就死了。


    兩位女戰士看到賈張氏後背縱橫交錯的鞭傷,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懷有身孕,那他為啥還會打你?”


    賈張氏自然不可能說什麽偷吃肉才挨打的。


    “他喝了酒就胡亂打人,一點理也不講,他就是個壞份子,還是個賊,政府,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一定要把他槍斃。”


    賈張氏的眼淚是說來就來,整的這兩位女戰士也很是無奈。


    “你趕緊把衣服穿好,我們還有話要問。”


    這位女戰士說完話就走出了臥室,她要向劉鐵軍匯報賈張氏的情況。


    賈張氏身上的傷,讓劉鐵軍也很是意外。


    不是說同流合汙嗎?不是往家寄了一百二十塊錢嗎?


    這個領導感覺,事情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隻怕也隻有這種少見的胖子,挨那麽多鞭子,孩子還能好好的吧!要是換個普通的女人,恐怕早給打死了。”——這位女戰士語氣中有著唏噓。


    “既然傷勢確定,那就先帶他去醫院,另外記住,看傷前一定要保留好證據。 ”


    “是,保證完成任務。”


    房山縣人民醫院,一間單獨的病房裏。


    劉鐵軍把一杯水遞到賈張氏身前的桌子上說,


    “張翠花同誌,我現在代表組織向你問話,你回答的每一個字請仔細斟酌,一旦發現你虛言欺騙政府,後果會很嚴重。”


    賈張氏看劉鐵軍說的鄭重,連忙點頭,表示她很乖。


    “姓名,”


    “你剛不是叫我名字了?你叫的對。”——賈張氏一臉懵逼。


    對這種無知婦女,劉鐵軍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再次開口說,“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能反問,不能不回答,更不能說假話。”


    賈張氏緊張的喝了一大口水,又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這個態度讓劉鐵軍很是滿意。


    “姓名,”


    “我叫張翠花,”


    “家庭住址,”


    “四九城南鑼鼓巷95號院,”


    劉鐵軍眉頭皺了起來,隻得重新教導賈張氏。


    二十分鍾後,總算是磕磕絆絆的問完了基礎信息。


    “當初嫁給馬六指,他給了你多少彩禮?婚席擺了幾桌?”


    賈張氏搖頭,“沒有彩禮,沒有擺席。”


    “馬六指平時都給你吃什麽?”


    “他經常不在家,家裏有啥,我就吃啥。”


    看到劉鐵軍又皺眉頭,賈張氏連忙再次開口,“家裏有吃不完的肉和白麵。”


    “政府,我知道他是賊,可我不敢說,馬六指就是個畜生,”


    “他有槍,他真的會殺了我兒子的,還有我家棒梗,才三四歲,我是真的害怕,要不,早就跑回家找兒子救命了。”


    劉鐵軍歎氣,“你寄給兒子的錢哪來的?”


    “趁馬六指喝醉睡著偷拿的,我,我怕兒子把我忘了,我想回家,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閉嘴!”——劉鐵軍一聲怒吼,賈張氏立馬噤聲,效果顯著。


    “你寄回家的都是賊髒,可還有藏匿。”


    “沒有,沒有,開始的時候馬六指還給我一些買菜的錢,後來我敢藏錢,他就往死裏打我。”


    “馬六指特別會找東西,家裏但凡有點不一樣他就能發現。”


    “後來我偷了錢,就用油紙包起來塞進茅坑裏,等他出門了才拿出來寄給我兒子。”


    “那你知不知道他藏東西的地方?”


    “不知道,我猜應該在山裏,他每次回家以後,就會進趟百花山。”


    “這個時間是多久?大概在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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