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粥已經熬好了。』


    天黑了下來,我仍舊抱著露易絲。


    後者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坐著久了,道:『這兒風大,有點冷……』


    我點點頭。


    『露易絲,我們去烤火,這樣就不會冷了。我再喂你吃飯。』


    抱著她坐在火堆下麵,明美若月也將晚餐送過來了。


    士兵們都圍坐在一堆堆柴火前,看這些木料,該是都足夠烤一晚上的。


    『大家也累了,早些完成工作,吃完飯就休息吧。今天晚上,每個人輪流警戒一小時,其他時候,大家交替休息。』


    『是,團長!』


    從明美若月那兒端起了粥碗,我舀了一勺,慢慢的吹了會,送進露易絲的嘴裏。


    突然,她似乎眼睛裏有了淚光。


    『好像,以後就這樣活下去也不錯,如果你能每天都喂我吃飯的話……我或許會願意每天都這樣子了,連吃飯和穿衣服都不用動手了……二營長,要是真有一天……我再也不能動了……到那時候你會照顧我嗎?』


    『說什麽傻話?當然會。來,吃完它,趁熱。』


    露易絲流淚了。


    (二)


    風幹肉也煮好了,我讓明美若月慢慢的撕開來,混在粥裏給露易絲吃。


    一大碗粥都喂給她了,雖然露易絲不想吃,表現得毫無食欲。中途幾次都辯解說飽了。


    『看你臉上這麽沒有血色,不行,我不能順著你。把粥喝掉,否則我會摘下你的戒指,畢竟你現在是無法拒絕的。』


    『你……不準再用這件事情威脅我了,每次聽到你說這句話,我真的好難受。尤其是最近,每次聽到都想哭。』


    可以感受的到,她極力想表現的很生氣。但她現在連大聲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臉上也隻有疲憊。


    穹瓊走過來道:『主人,還是讓我來喂她吧,請您先吃飯。』


    『欸,不行,露易絲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怎麽可以在這時候,我不去管她卻自己跑到一邊去吃飯呢?好了,你先吃吧,不用管我,我喂完她就吃飯。』


    『何等仁慈,主人,您真是讓人感動。』


    穹瓊說不過,隻好作罷。


    她坐在樹旁安靜地吃飯,好像也特意沒打擾任何人,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響。


    一旁的明美若月很快就感到飽了,摸著肚皮道:『主人就是這樣善良的人嘛,我很崇敬他,但是也不會阻止他,因為這是他的真性情啊。』


    露易絲把一碗粥喝完,認真的解釋道:『我真的吃飽了,已經再也吃不下了。二營長,夠了嘛。』


    『再吃一碗。』


    『嗚……混蛋。』


    她聲音低低的道:『我真的吃不下,別逼我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既然知道,那就別辜負我的好意啊。口頭上領情,結果行動上就反對我算咋回事?快點好好吃飯。』


    又給她盛了一滿碗,露易絲都要急哭了:『你當我是豬啊?我真的很撐了……撐嘛。』


    『……那就吃半碗。』


    她竭力搖了搖頭。


    『不要,你先吃,我要消化一下。』


    我:『哈?可是……』


    露易絲:『吃啊,你先吃。』


    我:『……嗯。』


    點了點頭,利索的喝完了半碗粥。


    我說:『我換個勺子喂你?』


    露易絲大概是因為吃飽了,倒也有了一些力氣,竟然伸出手來打我。但沒打著,隻拍中空氣。


    她便又氣又難過的道:『你真是個傻子,還換什麽啊?用一個不就好了……我跟你的關係竟然有這麽生分嗎?我就不相信,她們和你……她們沒有……』


    露易絲再也沒說下去,悲憤的看著我。


    『……好吧,你願意喝,這可跟我沒關係。』


    『還跟你沒關係?』


    她心急了,道:『明明我們都……那種關係了,你居然說沒有關係……』


    『……那好吧,跟我有關係。你可以喝粥了嗎?都快冷掉了。』


    『真……真惡心。』


    她出奇的臉上微紅,能看見泛著一些血色,不知道是因為恢複過來了,還是在羞怯。


    『哼……既然,既然你求我喝,那麽,勉為其難的滿足你這個卑微的要求吧。』


    於是,那一晚,她沒有顯示出抗拒。而是把我喝過的粥也喝掉了……


    這算是我和她的關係破冰,並且又進一步?


    當然,當時的我其實從不明白,根本就沒有任何冰霜。就像是那個扭曲的夢境。


    吃完晚飯,大家都很累,早早的就閉上眼睡了。我倒是還沒吃飽,便又吃了幾大塊臘肉,喝了好多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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