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的條令沒幾天就發下去了,就連馬烏城,都有很多海爾迦血統的後裔們踴躍參軍。個個殺氣淩厲,咬牙切齒,揚言要為海爾迦複仇雪恥。


    短短不到一個星期,我手底下已經有近萬軍馬!


    龍十三那家夥著實被嚇到了,在我睡午覺的時候就慌慌張張的衝進寢室,匯報了這件大事。


    『領主,現如今新招的兵員太多,我軍無力配發足夠數額的鎧甲及兵器啊。這可如何是好?』


    我坐起來,並沒有因為他打擾我午睡而動怒,安慰旁邊的梅莉兒繼續睡下,起身說:『人多這不是好事嗎?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莫沙國就少一分聲勢。傳令全軍,即刻趕工多造兵甲!』


    龍十三詫異道:『如何造法?我軍匠人甚少,鋼鐵等物資的供應……因為艾力多不產鋼鐵,所以本就不足,原先的兩千舊兵,已經有不少人無法配備完整的鎧甲和刀兵。現如今,正可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嗯……』


    物資匱乏,人員裝備很差,這無論對哪個將領來說,都是要命的問題。


    『先看看那些報名的青年再說。』


    『是!』


    15日下午,馬烏城中心。


    決心參軍的人太多,堵得廣場水泄不通,聽說在外麵還有在排隊的。


    青年們看起來都精神飽滿,昂首闊立。


    我到了以後,提劍依次在每個人麵前走過,直到隊伍的中間,一頭撞上了一個瘦弱,一身文氣的青年。


    他有些歪歪斜斜的站著,不知為何,總像一陣風吹過,就能把他撂倒一樣。


    青年皮膚很蒼白,缺乏血色,乍看之下,其實倒像是個眉清目秀的書生。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這麽瘦?以前是幹什麽的?沒做過體力活吧?』


    『報告領主,我以前是替公家抄書糊口的,偶爾抽空也讀一讀聖賢文章。』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好好抄書學習,反而棄筆從戎呢?』


    他深思片刻,才道:『領主大人,讀書固然重要,但是,身為大丈夫,如果沒有封侯晉爵的野心,老是幹這筆墨營生?怎麽能出人頭地呢?將軍,尚文學武,才能保家衛國!』


    我:『好,準許你保家衛國!』


    拍拍他的肩膀,繼續握劍朝前走去,一路回到高台。


    『各位海爾迦的勇士們,我理解你們赤心報國的膽魄,老兵不死不解甲,壯士不死不還鄉!可是,如今這軍隊要麵對的可能將會是必死之戰!你們可都要想好了!參軍不是兒戲,鬧不好,我們這群人下次沒一個能活著回來。即便尚且能夠戰勝敵人,你們中的很多人將來都要死。一旦遇到強大的敵人,我們還可能失去無數戰友,各位切莫以為二某人危言聳聽,事實就是如此,那麽有沒有怕死的?我現在準許他退出軍隊!』


    漸漸的,有極少數的幾十個人離開了廣場。


    我用帶著劍鞘的劍指了指他們,對龍十三道:『立刻給那些離開的人分賞錢。』


    後者大驚道:『逃走反而有賞?領主何意?還請明示。』


    我搖了搖頭:『錢財乃身外之物,你無需多問,給他們賞錢就是。』


    『……是。』


    龍十三對人群吆喝道:『打算離開的人都聽好,領主要獎賞你們!』


    這麽一說,反而有更多人離開了,很快就是幾百個人離開。結果外麵的人一聽到退軍有賞,紛紛跑了。


    烈日當頭,一群人汗流浹背,穹瓊和明美若月本來想給我扇風。卻被我叫去樹下坐著,不準出來。


    一個時辰的苦熬,離開者已經十有四五。


    我對剩下的人說:『看來你們是決心精忠報國,不因錢財而動搖,不因困苦而退縮。好樣的,你們這些人可以暫時留下。龍十三,給這些人,雙倍賞錢!』


    萬萬沒想到,那個瘦弱的青年也在,他頂住了,咬著牙苦撐。


    我又對所有人說道:『但是,有些情況我不得不向各位事先說明。等我說完了,你們願意走,還是願意留。二某不做幹涉,任憑選擇。好了,首先我要說的是,既然你們要投靠我二營長,那麽,你們得先證明自己不是隻為了拿錢幹活,也不是端上鐵飯碗就坐享其成的那一類人。換而言之,沒有視死如歸的精神,請你不要參軍,國家不希望任何人送死,也不希望把沒有勇氣的人放到戰場上飽受折磨,其他國家的士兵,有的穿著重甲,戴著頭盔,懷著自保的心情參加戰鬥。就算有再強的氣力,他們不願意為國而死。那樣的力量,再強又和一個懦夫有什麽區別呢?』


    眾人麵麵相覷,那個書生對我鞠躬說:『那領主大人的意思是什麽呢?是否要我們立刻披甲禦敵,奔赴沙場為國而死以證明自己的決心呢?』


    我擺擺手:『沒有那麽誇張,你們現在不需要送命。但是我要先考考你們,從現在開始,我不給諸位配發鎧甲,武器,我要你們赤手空拳,和我二營長的親兵為敵!』


    說罷,我回身道:『親兵們!準備木劍木刀,和新兵們展開廝殺。』


    『是!!!』


    數百親兵有的全副武裝,有的騎著駿馬衝出,將那些參軍的青年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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